苗三千听了郡主这不阴不阳的话连忙摆手,“别,这‘大驾’一次用在苗某身上确实是不合适的很,”默了一默,又道:“对了,本大夫觉得有一件事情还是有必要跟郡主你说一声的,这司丞相的身子本来就不好在,如今生病是意外,也怨不得别人。本大夫就是闹不明白了,好好的一个男子汉,身子怎么的这样的不经折腾,早知道如此,干嘛非要费尽心机的跟着来寻宝?”话一说完,苗三千的药箱子也收拾好了,便拱手对着月宛郡主道:“告辞了,有事再去寻我。”
这便月宛郡主那里听不出这苗三千话中的意思,虽然生气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人家说的对,别说是别人,便是她也没有想到过这司晔远的身子这样的不经折腾。
且不说这便月宛郡主在生气,苗三千还是把月宛郡主要见封寒御和夏疏影的事情告知给了康定王爷夫妻二人的,自然也把司晔远的病情给他们说了个大概,至于他们去还是不去,那就看他们夫妻二人的了。
苗三千走了之后,这封寒御便好似没有发生这回事情一样,“影儿想用什么早膳?”
本来这夏疏影正在想司晔远的事情,忽然被封寒御这么一问,一时间有点蒙:“用膳?”但是恍然又明白了过来,“对,现在已经是用早膳的时间了。”
本来他们早该用早膳了,只是因为司晔远的事情才拖到现在。
封寒御见夏疏影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股子醋意又上来了,似乎,“怎么?无心用膳了?”
这醋酸味儿这样的明显,夏疏影自是感觉到了,但是这次夏疏影没有往日的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封寒御的甚是可爱,是以,忽然生出了想要逗一逗这康定王爷的心思,便顺着封寒御的话说道:“是啊,自然无心用膳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么?”甚至还做出了一副担忧的样子。
封寒御见夏疏影这样几乎是忍着内心的怒气和醋意,冷哼了一声,“既如此,那便饿着吧!”
说完那封寒御便转身准备拂袖离去,但是却被夏疏影搂住了腰身,“我的一颗心都只在王王爷身上了,那里有心用早膳?”
封寒御听了这话身子不由得一僵,便又听得那夏疏影说道:“若是你带着我的一颗心走了,那这早膳被王妃就真的用不成了,难道你舍得?”说着那夏疏影便搂的封寒御更加的紧了。
至此,封寒御的脸色方才由阴转晴,转过身搂着夏疏影,“不舍得。”顿了一顿,又接着说道:“本王以为你的一颗心在别人身上才会无心用膳的。记得以后说话要说清楚。”
夏疏影乖巧应道:“妾身遵命。”
至此二人方才卿卿我我的去用早膳了,仿佛司晔远的事情跟本就不存在一般。
然而封寒御和夏疏影这顿早膳吃的并不消停,因为月宛郡主在安顿好司晔远后便来找他们了。
那月宛郡主连门也没有敲,径直推开了封寒御和夏疏影的房间门,脸色不愉的看了那伺候康定王爷夫妇吃饭的云霓和清风一眼,便冷冷的道,“本郡主有话要对你们主子说,你们先出去。”
虽然月宛郡主说话的语气很冷,但是并没有发脾气,这对于晚郡主而言算是已经是奇迹了。
当然了,那清风云霓自然不会听她的话,她们看了看封寒御和夏疏影,而后夏疏影吃饭的动作一滞便放下了筷子,对着二人点了点头,道,“既然郡主找我们有事,你们就先出去吧。”
云霓和清风应声出去了,顺带也把门关上了,这时候夏疏影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与那月宛郡主一尺之遥的距离,不疾不徐的说道,“月宛郡主大清早的赶来,莫不是想要与我们二人叙旧吧?”
月宛郡主见都到这个时候了夏疏影还这般淡定,心中已经气急败坏起来,“夏疏影,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
那月宛郡主说着就抬起左手颤抖的指着夏疏影,“本郡主往日真是高看了你,本来以为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却不想如此狼心狗肺!”
这番话一说出口封寒御脸色早就变了,但是仍旧是定定的坐在那座位上,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反倒是那夏疏影好似是丝毫不介意那月宛郡主责骂自己,却是一阵轻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那夏疏影似乎是在思虑,“这两个词果然好词,若不是今日由郡主的口说出来,本王妃当真还是不知道呢。”
这个时候,夏疏影又往前走了一步,距离那月宛郡主更加的近,抬起头站得笔直,一双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的望向了与月宛郡主,“但是,本王妃怎么觉得这两个字用在郡主你的身上更加合适呢。”
自然合适,月宛郡主在那黑风山寨身陷囹圄之时,便是夏疏影费尽心机救出了她,而今日,她不但没有感恩,反而恩将仇报,将那夏子修差点毒害致死,不但如此,而今竟然指着夏疏影迷鼻子开骂了,要说真正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是她也是没错的。
不过那月宛郡主承认的倒也是干脆,“对,本郡主承认我做的有些事是对不起你,但是你可以杀我刮我,你有什么想报仇的办法尽管报仇便是。但是你可知道你对司家哥哥如此无情无义,他却是连报复你都不能!”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月宛郡主几乎哭了,“你知道吗,因为爱一个人而恨一个人是多么的难,他受尽了多少折磨你知道吗?爱到深处恨不起来,便是对自己生生世世的折磨!”
此时月宛郡主已经泪水涟涟,“如今他生病在床,你们去却要想着要怎么要他的命,夏疏影,你果真好狠的心!”
那司晔远对她的心,夏疏影如何不知,只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封寒御病,只有封寒御了,再容不得其他人,她只能将这份爱视若无睹,她若是回应,便是对她更加残酷的折磨了。
所以月宛郡主说的她都懂,但是她心里想的月宛郡主却不懂,她还只能装成无情无义的样子,直到那司晔远对自己死心为止,装到那司晔远心中可以容下其他人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