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全部都留在这儿好了,就由我和星青二人一同处理即可。”
留下这话后,魇便独自一人率先离去。
观看天象,钦天星青忍不住咂嘴,她突然间明白为何有着想要培养魇卫从而打算让这些孩子们增长见识的魇会不让其跟随。
甚至在临走前魇还特意修书一份让正在秋离城中休整的燕京云家商队让其主使更换,让云玄鹤和北冥家之中的那些人全部离开。
同时宣布北冥家主之位放弃,让北冥家自己选择出合适的家主。
看着魇有条不紊的下达各类指令,钦天星青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
待到周围人全部离开后,钦天星青才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这是准备后事的节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他,心累而已,打算破碎虚空。”
听到魇说自己打算破碎虚空,钦天星青的脸色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变得铁青:“破碎虚空!你是不是疯了,那个虚空是什么地方你会不知晓吗!”
“我没有疯,所以我才开始准备后事。”
“罢了,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去,哪怕你所要去的地方乃是九渊九霄也无所谓。”
“怎么,你放得下你的那些孩子们不成?”
“放得下放不下又有何妨,天下无不散宴席,曲终人散罢了。”
“既然如此,那便让我为北冥魇做出最后一点贡献吧。”
说完这话,魇潇洒的将手中的一皮囊青阳魂一口喝干,随后便拍动起那一对血色羽翼飞翔到三蚕帮的门前。
直接从天而降,在负责守门的帮众还尚未反应过来之前魇的身边出现一道血色光圈,紧接着凡是在这血色光圈之中的人其身体皆一分为二。
无视守门帮众的惨死和打破玄律玄规的后果,反正此地乃为三不管之地,行事无所顾忌,实力强大即可为所欲为。
没有丝毫犹豫,一脚踹破大门。
山门被毁无异于是不死不休的宣战,在院落之中的三蚕帮内的帮众们在魇做出这一举动之时便纷纷拔刀冲向魇,准备将其乱刀斩死。
嘴角微翘,只是再度取出一壶青阳魂美酒往口中倒入。
魇打了一个响指,冲向其周围的帮众们便全身膨胀爆炸而死,其血肉飞溅将整片土地全部沾满。
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伸出舌头将脸上所沾染到的肉沫卷入嘴中,魇的嘴角露出笑容,还真是愉悦。
果然,只有杀戮才能够满足自己。
像今日这样的杀戮已经多久没有经历了?
或许是压抑太久了吧,这么多天时间下来还没有什么大场面的战斗,还真是令人感到无聊。
打着哈欠,魇看着源源不断上来送死的人们,突然感觉好无聊,以往最为喜欢的杀戮此刻竟然也是这般无趣。
这变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莫非真的是因为自己夺取北冥魇的身体所带来的影响不成?
或许是死的人实在是太多,其死相太过惨烈,剩下来的人不再如同一开始那般蜂拥而上打算将看似柔弱的魇给乱刀斩杀。
反倒是聚集在一起就这么和魇对持,试图利用人多势众所带来的心理上优势让魇自乱阵脚主动退去。
“果然,蝼蚁就是蝼蚁,无论数量再怎么多也依旧是一无是处。”
在决定大闹一场来发泄自己内心深处所挤压着的郁闷情感后,魇没有丝毫隐藏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向前迈出一步。
后退,见识到同伴们悲惨死状之后,没有哪一位三蚕帮的帮众还会头脑一热冲上去进行阻拦。
若非这进出的通道只有这么一处,他们这些帮众们早就四散逃窜哪儿还会就这么乖乖留在这儿接受死亡的降临。
或许是魇就这不紧不慢的步伐所给其带来的压力过大,有几位心理素质并不算是太好的帮众当场就跪在地上屎尿齐流磕头求饶。
对此,魇直接表示无视,蝼蚁的求饶需要在意否?
走过那些跪在地上求饶的懦弱帮众身边,魇什么动作都没有做,只见到这些帮众们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可是其面部表情却又是扭曲害怕恐惧。
其身体除去头颅外急速缩水变形,待到最后被风一吹便化做尘土只留下其身上所穿着的那一身三蚕帮制服和头颅代表着他曾经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见此一幕,一些心存侥幸之心,认为只要投降就可以让魇这位杀星留下自己一条小命的人们立马就意识到原来这只不过是妄想。
无论抵抗与否,魇都会将其性命取走。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是手握武器的人?
知晓在接近魇一定距离之后就会因各种莫名其妙原因而死,三蚕帮的帮众们所做出的选择便是用弓弩来进行射击。
“蚍蜉撼树。”
魇的身边存在着一层常人难以用肉眼所看见的半透明血色薄膜。
这一层薄膜如同鸡蛋壳一般将魇给包裹守护起来,那些箭矢但凡是撞在这薄膜上之后便会被其浓郁的血玄气震碎。
虽说蚊子叮咬并不疼痛,可也是就这么被蚊子叮咬也是让人颇为不爽。
一挥手,数不清的血箭便自魇身边浮现而出,下一刻,血箭便洞射而出将那些弓弩手给全部射杀。
看着魇那无人可挡的杀出一条血路,三蚕帮的大当家忍不住一锤子砸在桌上,将那坚硬的大理石桌给砸出一个大洞。
“该死,这个人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回想起今晚铜三回来告诉的消息后,大当家的背上忍不住冒出冷汗,该不会是这位大人等的时间不耐烦认为自己等人没有诚意而直接上门来砸门不成?
要是有儒家的弟子在那倒还无所谓,可是眼下就自己这一位臣阶卿级巅峰的人加上一位同为臣阶卿级的二当家,打得过吗?
本来,听铜三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讲这个云家的公子其实力平平,也就和三蚕帮中随随便便一个小头目那样有些许修为但是属于一位废柴存在。
谁曾料想到竟然会是这样一个局面,这位云家公子其实力恐怕有君阶了吧,说不准还是君阶帝级巅峰甚至是仙阶的实力。
在危急关头,大当家所想到的第一反应是将那本来被列为军中专属品的防御器械一股脑的拿出来。
“快用十三翼三连弩床!”
听闻大当家要用出这等压箱底的存在,一旁的人立马就如释重负的冲向暗格处将早就组装好随时处于待命状态的十三翼三连弩床推向大门口。
只待魇一破门,那十三翼三连弩床便会火力全开将其弩箭全部都射向魇将其给射死。
大当家清楚如果这十三翼三连弩床还无法将魇给杀死那就只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只是那一条路所付出代价太大,他并不愿意接受。
听着院落外面的惨叫声越发接近,在内院之中的人们都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其额头掌心处有冷汗冒出也不知晓。
脚步声并不沉重,可是在他们的耳中却如同响雷一般不断响起,心脏如同被钟鼓猛烈敲击一般不断颤抖震动。
下一刻,那用来阻挡的大门便被一位帮众的身子给一把撞开。
一手拿着一皮囊的青阳魂烈酒不断往自己嘴中灌酒,另一只手则是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三蚕帮小头目的脑袋,魇就这么冷眼看着端坐在内院大厅正中央位置处努力保持自己镇定的大当家。
“我三蚕帮与阁下无冤无仇。
不知阁下来我三蚕帮中大打出手,毁我帮门砸我帮牌杀我帮众乃为乃为何意!
今日阁下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想必也不是这般好走。”
“无他,斩草除根罢了。”
以此话为信号,负责操控十三翼三连弩床的帮众扣下扳机,十三枚如同羽翼一般的弩炮便爆射而出飞向魇。
打了一个哈欠,魇对这些弩炮表示根本就不在意,这等攻城器材或许对还只是利用北冥魇力量的她而言还是颇为棘手。
可眼下既然选择将力量解放,现在的魇清楚只要不是遇到那几位老妖怪或者各大势力联合追杀,这整个玄界她都可以横着走。
当那弩炮将要命中之时,魇的面前突然出现一头巨大的血色猛犬,其一张口便将这十三枚弩炮一口吞噬下去。
“开玩笑吧!”
看着这完全不属于这一世界的生物,大当家清楚这应该是魇所修炼的心法武学所诞生出来的结果。
只是这不应该是属于秘术师的范畴?为何会出现在一位武者的身上?
来不及多想,大当家立马运转气势在自己的身上形成了一层由金蚕丝所结成的布衫,又在这布衫外浮现出一口金色大钟将自己给扣在钟内。
在做好这一切之后,大当家深吸一口气,希望能够躲过一劫吧。
一阵腥臭的血风自庞大血犬口中吹出,但凡是接触到血风的生灵皆开始分解,血肉化作血风茁壮成长的养分。
虽然有金钟罩和铁布衫这两门堪称顶尖防御手段的护劲存在,可大当家的脸色依旧一片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