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娘娘,启禀王妃。娘娘的安神汤中,被人掺了少量的朱砂。朱砂可震静催眠,有人也会拿它入药,只是它的药性要远远小于它的毒性。”
“毒?”付芜荑看着自己每日喝下的安神汤,心有余悸。
“是。”吴亦琛继续说:“长期服用朱砂,开始会使人失眠多梦、头晕头痛、记忆消退、手脚麻木,然后会让人食欲不振、恶心呕吐、咽喉肿痛,甚至是肠胃内出血。最后,会损害人的心脏和脾肾,严重时可让人直接精力衰竭而死。”
付芜荑一下懵了,吴亦琛连忙告诉她:“所幸的是,娘娘的安神汤中,被加入的只是很少量的朱砂。而朱砂,只有长期服用,在体内积攒下毒性,才会危及生命。娘娘发现及时,并未酿成大祸。”
付芜荑仍不能完全放心:“那碧云呢?朱砂是放在本宫的药里,为何碧云也会?”
“回禀娘娘,朱砂入药,要在汤药煮沸之后才放入。若是和草药一同熬煮,会直接析出水银,水银极易蒸发,化成气雾,所以在汤药中无法发现,在药渣中也无法分辨。但是其化成的雾气,比朱砂本身毒性更强,所以碧云姑娘,每日替娘娘熬煮汤药,才会也中了毒。”
“碧云。”付芜荑拉住碧云的手,很是愧疚。
吴亦琛宽慰她:“娘娘放心,碧云姑娘也未伤及根本,只待微臣开张解毒的方子,不再接触朱砂,不日便可恢复如常。”
“好,那你……”付芜荑正准备让他回去写方子,付采苓却突然开口拦住他:“不行。”
付芜荑不解:“采苓?”
“吴亦琛能看出来的事,刘太医每日请平安脉,为何看不出?刘太医开的药方,从开药到拿药,经过太医院其他人的手,为何他们看不出?刘太医与姐姐无冤无仇,怎么会傻到犯下这种掉脑袋的罪?”付采苓一番话点通了付芜荑。
“本宫一直蒙受盛宠,如今又身怀有孕。”付芜荑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伤感:“必定是被后宫之中的姐妹眼红了。”
“而且,”付采苓嘱咐吴亦琛:“如果你今日回太医院之后,有人问起,你就只说,是贵嫔娘娘感觉身体不适,让你过来的,你为娘娘把了脉,跟娘娘说是因为她胎像还不稳,过几月就好了。其他的事,一个字都不能说。”
“是。”付采苓这么做,也是为了他的安危考虑,吴亦琛点点头。
付采苓又说:“然后,李太医的药仍每日煎了,碧云注意闭气,不比真的煎那么久,煮开了有个样子就行。煎完了,也再去太医院拿,只是不要喝就行了。至于解毒的药方,吴亦琛,你开给我,我从皇宫外面带进来。”
吴亦琛点头:“微臣明白。”
“采苓,你这是为何?”付芜荑只想着不喝就行了:“既然知道了原因,以后不再要李太医过来就是了,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付采苓目光坚定:“没那个李太医,还会有其他的人,背后的罪魁祸首不抓出来,我没法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