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付采苓此言,魏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勾起嘴角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容,并不是付采苓以为的嘲讽,反倒是透着一股子凄厉,让她一时有些愣神,猜不透魏贵妃到底在想什么。
付采苓只能问她:“贵妃娘娘身居高位,令堂大人权倾朝野,又独得皇上恩宠,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何偏要和我姐姐过不去?”
“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吗?”魏贵妃不去看她,微微眯着眼,抬头去看那枝头上的腊梅:“本宫身在这无间地狱,既然再无逃出的可能,便要做那最恶的一只恶鬼,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不能比本宫好过。”
付采苓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魏贵妃会说这样的一番话,有些惊讶,又有些意料之中。正如付芜荑说的那样,她因为明白自己的痛楚,便会去伤害同在牢笼中的其他同类,想把其他人也拖进自己的深渊。付采苓可以理解,但绝对无法允许,这样的事降临在付芜荑身上,正要再说话,彩月忽然不管不顾就冲上来:“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打扰王妃与贵妃娘娘,只是皇上宣了贵妃娘娘去福麓殿陪皇上,耽误不得啊。”
付采苓偷偷将魏贵妃后颈的银针拔出,又在她的指尖刺入几分,魏贵妃触感瞬间回来了,一吃痛,想要收回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能行动自如,恢复如常了。
付采苓退出半步,微微福身:“原是妾身不懂事,缠着贵妃娘娘,多说了几句话,还望贵妃娘娘恕罪。”
“无妨。”魏贵妃将手搭在彩月手上,慢慢向外走了,倒也没有追究她的意思。
彩月送了一口气,在魏贵妃耳边私语:“娘娘,那临安王妃一向与娘娘不睦,又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娘娘怎么能留自己单独和她呆着呢?仔细她冒犯了您?”
魏贵妃眼神晦暗莫测:“今日是你来的不是时候。”
“奴婢做错了吗?”彩月不解,她明明是去给魏贵妃解围的呀。
“倒也没错。”魏贵妃轻笑了起来:“只是临安王妃其人,若不是临安王的妻子,本宫倒是很可能和她成为朋友。”
彩月更迷糊了:“娘娘?”
“罢了。”魏贵妃微微揉了一下太阳穴,摇了摇头,再抬头时,便又是那目中无人,眼角眉梢都裹着妖媚的样子了:“走,去福麓殿,瞧瞧皇上在干什么呢?”
无间地狱……魏贵妃走后,付采苓一直在琢磨,她那样的地位,那样的宠爱,为何还会觉得后宫像是无间地狱?明明听闻魏贵妃一朝入选,进了后宫便是贵人,没两年便升了妃位,如今更是独一份的贵妃,一路顺风顺水,难道还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付采苓摇摇头,想不出原因来,看来只得下次再问问姐姐了。
回到府中,白麓清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脸欣喜的跑过来扶着她,再唠叨些不要她乱跑的闲话。付采苓觉得有些奇怪,走近屋里才看到今日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