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明知故问的说道:“徐大人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大人说道:“明知故问!既然你已看穿了,为何还要在这装傻呢!”
小刀真的已看穿了他们的计策!因为牢房中关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落魄的书生,梁赞!而小刀,在看清楚了牢内之人后,便不阴不阳的询问徐大人道:“难道这就是徐大人想要让我看的吗?”
能够做到刑部尚书的位置,绝对不是一个呆笨之人。听到小刀如此询问,徐大人便知道事情无法继续隐瞒。所幸的是,他们还有第二手准备。
“小刀!”徐大人后退了几步,与小刀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这才说道:“我们原本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成想还是被你给看了出来。难道你真的就这么喜欢管闲事吗?”
小刀说道:“我虽然爱管闲事,却不见得非要管你们的闲事不可!但你们既然算计到了我的头上,我却也不能够不参与其中了!”
“你这话我可真的是听不懂了!”徐大人说道。
“原本这牢房中的老人,托我给外面的人带了句话,说他想要吃切糕。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你们安排的?”小刀说道。
“该死!”徐大人抬手打在牢房的石壁上,以发泄自己的愤怒之情。
小刀看罢之后就是一愣。他问道:“这难道不是你们计划的一部分?”
“呵呵!”徐大人冷笑一声,说道:“我身为刑部尚书,若是要救一个犯人,还需要通过一个外人来传话吗?”
“这……”小刀一想,心中也觉得有理。“那他这是?”
“想来,是这个老家伙已有了脱身之法。不成想,我竟然会被这个犯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徐大人恶狠狠的说道。感叹过了一番之后,徐大人接着问向小刀。“你是如何发现的这一切的?”
“说来太巧了!你们找来顶替的这个人,我认识。而且,昨夜在灯会上,我也确实见过了那个被你们救走的老人!”小刀说道。
“不可能!天底下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徐大人依旧无法相信,他们盘算了许久的事情,会失败在凑巧二字之上。
小刀说道:“确实如此!我前番进入牢中探监,这个金老三便让我带出了一句话。而后当天夜里,我就在灯会上发现了他。在我的一通跟踪一下,发现他上了一辆马车,由西城门出了城。”
徐大人说道:“如此说来,我们两个人都被他骗了!”
“哦?”
徐大人说道:“我根本没安排他出城!想来,应该是他感觉到了我们要带他离开,所以他趁着你来到天牢中时,借故传消息出去,然后通知他们的人将他在半路接下。如此看来,我派出的人,多半也已遭了毒手。”
小刀问道:“那个老人真的这么重要?重要的使你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你的这些问题,也只有到地狱中去找答案了!”徐大人说道。
小刀满脸警惕之色,等待着对方所留的后手。果不其然,在徐尚书说罢了这句话之后,各间的牢房便纷纷打开,从其中涌出几十号人。这些人都是一身的兵丁打扮,手中各自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在天牢的狭小走廊中打斗,匕首显然是要比其他的兵刃更加适合。
躲在众多兵丁身后的徐大人,高声向着小刀喊道:“小刀!好叫你知道,方才我们还在赶回来的路上时,便有人安排好了这一切的,就是你所怀疑的封琅。”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小刀问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做一个糊涂鬼!毕竟,像你这般爱管闲事的人,死一个便少一个。我能做的,也就是让你死的没有遗憾而已!”而后,徐大人命令周围的兵丁说道:“动手!”
一声令下之后,这几十名手持匕首、身穿兵服的大汉,一股脑的便冲向了小刀。
小刀脚下连连后退,一直行到了天牢的最深处。小刀背靠着墙壁,双足微分,手臂略微抬起,等待着这些大汉的冲击。
如此狭窄的地形,对于小刀分外有力。走廊的宽度,只能允许两名大汉同时对小刀出手。而且,小刀在这两个大汉冲到近前时,连环两脚便将他二人踢回。连带着身后的许多名大汉,都被带得东倒西歪。
“杀了他,每人赏五十两白银!”徐大人在后方催促道。而后,他便连连的向后退去,直至退出了牢门以外。
几十个人对付一个人,每个人都能得到五十两白银。这个买卖,无论怎么看都是稳赚不陪。因此,牢中的大汉看向小刀时,眼中都多了些许的东西。就如同观看到了一个稀世珍宝,并且还能够将其据为己有一般。
…………
“父亲!您可是还有什么顾虑?”英俊的男子,恭敬的站在他父亲身后,焦急的等待他父亲做出决定。他心中虽已十分焦急,却丝毫没有在脸上显露。这同样是对他的一个考验,一个对他心智的考验!
他父亲面冲屋内,落在他眼底的,不过是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而以。他期盼的看着自己身材高大的父亲。只见他的父亲时而低头思索,时而举目观看房梁。现如今,他的父亲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屏风之上。
“父亲!”男子见状,忍不住再次出言呼唤。
“俊儿,你真的要我这么做吗?”
这个年轻人是徐俊,而站在徐俊面前的,自然是魏国公。
“是的!”徐俊说道:“我相信他!”
“凭什么?”徐俊的父亲头也不回的问道。
“因为他是小刀!”徐俊说道:“您不也很看好他吗?”
魏国公转过身,一双虎目泛着精光,直视徐俊的双眼。“即便如此,他也不该做事如此的冒失!”
“父亲教训的是!”面对自己的父亲,徐俊并没有与之理论的勇气。
好在,徐俊的父亲没有继续训教于他,而是高声对着门外喊道:“项飞!”
“在!”门外,一个同样壮硕的大汉躬身喝道。
“召集两百府兵,跟随我一同出发!”魏国公吩咐道。
“多谢父亲!”徐俊说道。
魏国公点点头,而后一反常态的对着徐俊柔声说道:“趁着年轻,多交一些朋友是对的!不然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孤独的滋味了!”
魏国公身披盔凯,胯下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带领着这两百府兵,浩浩荡荡的向着刑部而去。
“参见国公!”面对着如此大的声势,刑部门口的两名兵丁,差点被惊的无法开口。
“下马!”魏国公吩咐一声,而后带着这两百名府兵,进入刑部之中。一路之上,过往官吏无不为之侧目,但却没有一人敢于上前询问。原因无他,只因来人是魏国公!
天牢门口,徐大人还在焦急的来回踱步。牢中的几十名大汉迟迟不曾有人传出消息,这让原本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的徐大人,也感到莫大的压力抵在自己的心头。
“大人,切莫心焦!量那小刀有天大的本事,也出不来这天牢禁地。”在徐大人身旁安慰的,是与之沆瀣一气的封琅。
看徐大人的模样,似乎是想要与封琅交谈几句,以解心中的烦闷之情。可谁曾想到,他还未等开口,便被一声呼喊声所打断。
“大人,魏国公到了!”
这二人心底都是一个激灵!“魏国公!他怎么会到这来?”两人的心中同时升起了这个疑问。
“大人!魏国公已进了大门,片刻就要到这里了,您快想个办法啊!”前来报信的这位,与封琅一样,都是徐大人的亲信。可以说他三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由不得他不为此事着急。
“慌什么?”徐大人一抖袍袖,而后又下意识的正了正衣冠。就好像是如此做,能够消除心底的不安一般。“将魏国公迎至大堂,就说本官现在处理刑部政务,稍后便当面向他陪这失迎之罪。”徐大人如此的吩咐道。
“不必了!”嘹亮的嗓音,自前院响起。徐大人等人举目观瞧,便见门口处出现了一队身着盔甲的兵丁,左右分列而立。而后,在这两堵“人墙”后,走进一道身影。
来人正是魏国公!
魏国公迈动双腿,龙行虎步的便进了院子。随行的卫队跟在其后,一个个手扶着腰间的兵刃,双目警惕的盯着四周。即便是身在刑部之中,他们也怕魏国公会出些什么闪失。
“下官见过魏国公!”
跟随在徐大人身后的各色官吏,齐刷刷的跪倒一片。就连身居要职的刑部尚书徐大人,在稍作犹豫之后,也对着魏国公弯下了自己的膝盖。
“徐大人,你我同在殿前为臣,为何突然行此大礼啊!”魏国公说道。
“应该的!国公爷为国为民,劳苦功高,当得起下官一礼。”徐大人说道。
“哈哈哈……”魏国公一阵大笑,而后这才说道:“老夫今日前来,确是有事相求,还望徐大人莫要拒绝啊!”
“国公爷尽管吩咐!”徐大人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好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我这五军都督府中抓住了几个奸细,因为此事关系重大,想要借你这刑部大牢将其关押一阵。不知道徐大人能否通融一、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