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掀个底朝天,”李少洪冷静的说道。
刘晨烁倒也不吃惊,只是淡淡的说道:“那你手中有多少牌?”问得有些怪。
“王炸,四个二,”李少洪随口答道,望着越下越大的雨,皱起了眉头,天气反常啊!
刘晨烁楞了一楞:“你是警察的卧底?不可能吧!”
李少洪好奇的问道:“你小子为什么这么说?”
“在这个国度里,拥有王炸的人只能是国家机关,我都指出这帮人不简单,你还这么自信,除非是公安机关的人,”
刘晨烁上下打量李少洪一番,摇摇头继续说道:
“不像,应该是受公安机关委托办这事的特勤。”
这个生在新加坡,长在巴西的家伙居然对国内执法机构这么了解。
“我是不是该把你灭口了,你这个可疑间谍,”李少洪阴森森的说道。
“忘了告诉你,我是巴西柔术黑带八段,”刘晨烁晃晃一身肥肉。
雨越发的大了,这个城市夏季的暴雨很多,李少洪从小在重庆长大,这样大的雨他还是第一次见。
船靠在岸边开始摇晃了,船顶上除了刘晨烁和李少洪已经空无一人了,有船员过来叫两人进船舱了。
“风大雨大的,你居然不怕,”刘晨烁笑嘻嘻的说道。
“我这长江边长大的娃儿还能怕这风浪?倒是你双脚不抖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李少洪可不怕斗嘴皮子。
“我可是做过海员的,太平洋上小爷也是傲然而立,”刘晨烁得意的说道。
“两位,请你们赶紧进舱,”船员大声的吼道。
其实李少洪和刘晨烁都还是有些紧张,两人看看这漆黑的暴雨之夜,一溜烟儿跟着船员进入了船舱。
刘李二人只是小紧张,在他们惦记的七彩楼,许多人正在超紧张。
曲蕾站在一个身穿中山服的中年人身边,还有曹志冲以及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都一脸纠结的望着外边的狂风暴雨。
中年人脸色阴沉,已经停电了,点了几个蜡烛,昏暗的烛光下,看不清楚脸,手中端了个盖碗茶,显得很着急了,不停的踱着步子。
一个缺了一只胳膊的人冲了进来,满身湿透了,慌张的说道:“完了,蹋了,埋了六个人。”
“扑街,”这是广东那边骂人的话,中年人懊恼的将手中茶杯砸了个稀碎。
曲蕾在旁安慰:“唐老板,东西反正在那里,无非多费些时日,至于死人,都是些流浪汉,我会处理好的。”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轰隆隆的雷声炸响,中年人抬起脸,毅然就是和李少洪在香港有一面之缘的唐向宏。
唐向宏的脸色已变成惨白,连眼圈也有些青色,阴沉得仿佛要滴下水,原本就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此刻更是像要吃人一般,他为何出现在此地,堂堂大酒楼的股东,据说名下产业也是很多的大港商,难道会在这内陆城市开赌场,炼废油?
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外面的养猪场,废工厂都离山边还有距离,刚才独臂人说的塌了埋了人,显然不是指的这两处,这两个地方虽然破旧,但依然在这风大夜大的雨夜中,飘摇着,簇立着。
小楼周围的风呼呼怪叫着,雨水像瓢泼一样,风吹的树叶唰唰响,无处栖身的不知名夜鸟一直乱啼,许多凄厉的声音汇合在一起,就似一张破旧的唱片,使人的心弦,越发忐忑不安!
唐向宏脸色阴晴不定的坐回椅子上,良久了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天意啊!”
转头对曲蕾说道:“既然事情做不成,我明天就回香港,拍卖行一堆事情呢,你这边理好头绪我再过来。”
曲蕾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赌场还往下办吗?还有这个臭哄哄的炼油厂,是不是可以停了?”
唐向宏冷哼一声:
“没有炼油厂的掩护,这么残疾人聚在一起干什么?开个福利院?还是开个加工厂?至于赌场,这几年国内的肥羊这么多,不宰白不宰,只是不要把人逼急了,毕竟我们的目的是地下。”
“可是这个炼油厂已经被查了好几次,万一被有关部门发现异常……”曲蕾担忧的说道。
唐向宏摆摆手,笑道:“不用担心,这是比灯下黑更高明的眼下黑,地沟油这个项目还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用来掩饰我们做事很适合,你知道为什么吗?”
曲蕾想想说道:“用廉价油,这是国内许多餐饮的潜规则,只要官方不下不了决心整治,它就可以像一颗青春痘一样,大家都有,挤吧怕痛,留着又难看,让人下不了决心动手,大家如果只看到脸上明显的青春痘,那么暗地里的脓疮就没人注意到了。”
唐向宏点头:“没错,等官方下决心整治,早已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会亲自举报这个恶心的行业,我毕竟也是做餐饮的。”
“对了,前两天小朱带了一个人来谈廉价油,就是你说你想拉拢的李少洪,重庆火锅的炒料大师,还玩了两次牌,正准备做个局让他舍点钞票,”曲蕾说道。
“噢,可以,把局做大,让他倾家荡产,只有这样,我才好收服那对小情侣,都是人才,说实话,我最喜欢做的还是餐饮,”唐向宏站了起来,李少洪和秦抗美的厨艺让他印象深刻。
“唐老板,别人都说隔行如隔山,你这倒好,正道偏门全捞,黄赌毒一把抓呀,”曲蕾跟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有电了,大家心情好了起来。
“小曹,本地的关系还要靠你去打点呀,该花的钱不要省,这个项目做好了,我们这些人都可以上岸了,”唐向宏挥挥手,有美女拿了一只红酒过来。
唐向宏示意开酒,曹志冲在边上笑道:“这么好的酒不醒就直接喝,有些浪费了呀!”
曲蕾拿过几个酒杯说道:“穷乡僻壤的没那么多讲究。”
三人举杯同饮,唐向宏吧唧吧唧嘴:
“酒没有醒是差点,人醒着就行。”
曹志冲突然脸色大变,腹中痛如刀绞,惊呼:
“酒里有毒?”
唐向宏狞笑着说道:“刚才那道闪电过后,我听到你身上有轻微的电流声,所有人的手机,呼机有收走了,你告诉我,你身上是什么电子设备呢?”
曹志冲已经说不出话了,好厉害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