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让皇后娘娘离开,就不怕…”
夜无克一直在批阅奏折,新皇登基,朝中很多事情要接手,一些不安分的人也要处置,尤其是他要立染悠璃为后这件事,引起了众人的不满,但他想,等他做出了成绩来,就能堵的上他们的嘴了。
岳无殇的死,和几国的战事,耗尽了一部分国力,正是他们朝夜国趁势发展的好时机。
“我是让她死心,让她收心。这一趟她非去不可。”
“让兵部和工部的人都叫来。”
“是!”
“另外,将威武大将军和宁王也请来,朕有要事相商。”
“是,陛下,不过,殿外染丞相求见。”
“哦?快快有请”
虽然还没举行封后大典,染悠璃还没嫁给他,但是宫里的太监丫鬟都知道,葛连口中叫着的皇后娘娘是何人。对于自己的老丈人,夜无克自然是尽量尊重。
“老爷,陛下怎么说?你说说这个璃儿,怎么这么糊涂!这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去岳秋国,也太任性了。简直是恃宠若娇,万一惹恼了陛下,她可怎么办呐!”颜凝若半是责怪半是担忧。
染秋禾捋捋自己的胡子,“可陛下并未生气,反而心平气和的让我不要担心。陛下说,是他准许璃儿去的。”
“这,陛下为何?”
染秋禾笑道:“看来陛下对璃儿是真的好啊。”
颜凝若也不知这样是幸还是不幸,进入皇宫的女子,多半,是要承受很多的,首先第一个要学会的就是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就连她都不可避免,寻常百姓,有些银子或权势的都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帝,而且,他的后花园也不是他做主。
染悠璃此行没有带艼兰,只带了艼芷一个人,其目的可想而知。
她已经想好了,将艼芷许配给赵静,因为她看的出来两人的心思,虽然艼芷一直表明她的立场,要生生世世跟随她左右,但染悠璃知道,她不会这样做,她早晚要给她们一人指一门亲事。
“小姐,咱们先歇歇吧,您快一天没吃东西了,好歹喝点水吧。”艼芷被染悠璃驮在身后,染悠璃没有驾马车,马车太慢,艼芷又不会骑马,她就带着艼芷共乘一骑。
染悠璃没有听见似的,继续策马狂奔。
是赵静来城门处接她们的。染悠璃出发前就用信鸽传书,本来她一人可以靠轻功混过去,但带着艼芷就不行,只好通知赵静,而赵静也乐得如此。
“太子妃!”
以前对这个称呼染悠璃不太计较,但今日听来,像心里扎了一根刺般,格外的疼。
“无殇在哪儿?”
赵静此时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眉宇间还有消不去的痛苦,才几日不见,他已经瘦了一圈,那个强壮英俊的男子,已经变得憔悴多了。
艼芷有些心疼他。但她更心疼自家小姐。她紧挨着染悠璃站,控制住自己不在他身上多看一眼。
“殿下在陵墓。”赵静悲痛的说,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家主子这样轻易的就死了。虽然他从未设想过岳无殇的死,但内心深处对他的死是持一种神圣的态度,总觉得,岳无殇就算是死,也是会轰轰烈烈,不同凡响的,可谁知就被一个小国的太子设计,杀害了。
即便是西凉国的国王派皇子送来西门护的人头,挂在岳秋国的城墙上祭奠他家主子,他也觉得不解恨。西门护的人头被他砍得不成样子,不仅是他,很多岳无殇的追随者和崇拜者都对那西瓜大的人头大做文章,砍得七零八散,等到染悠璃过来,上面除了一根空绳子和一些头发,其他的已经空无一物了。
若非如此,艼芷瞧见了,一定会吓得尖叫。
“带我去看”染悠璃嗓音沙哑。
赵静二话不说,从手下那里接过骏马,翻身跨上去,在前面领路。
陵墓建在皇室墓园里,需要经过请示才能进去。赵静是有资格进的,但清河群主和独孤城,也有这个资格。
狭路相逢,染悠璃和他们撞上了。
“你竟然有脸回来?”清河群主哭红的双眼怒视着染悠璃,对她的出现不感到惊讶,只是满眼的恨意,她需要一个怨恨对象支撑着她活下去,减轻痛苦。而染悠璃的出现刚刚好,她执意要把岳无殇的死归结在染悠璃的身上,这样她既能尽情报复染悠璃,又能释放自己压抑的心情。
“群主,请您说话注意点。”赵静忍不住替染悠璃说话。
清河群主呸了一声,“你算什么,竟然敢这样和我说话?”赵静面色铁青,不再说话,但他挺拔的身姿站在染悠璃面前,表明了他的态度,“别忘了当初你答应殿下了什么,独孤王爷,赵静一向敬你是个人物,不管你和殿下有什么过节,但守承诺这件事是岳秋国的男人最重要的,你莫非要学西门护那等狡诈之辈吗?”
独孤城对赵静的威胁和提醒不屑一顾,但也知道自己当初和岳无殇做的交易,无非就是,他治好清河群主的病,他便许诺永远不会伤害染悠璃,而且也要确保清河群主不动她一根汗毛。
可他大概没想到,染悠璃对清河群主的恨还没结束,只是她藏得够深而已。
“这个不用你来提醒。”独孤城道,他裹紧为清河群主披上的披风,劝道,“今日到此结束吧,你已经呆的够久了,该回府了。”
清河群主挣脱开他的手,一双美眸此时肿的像个核桃,她走到染悠璃面前,狠狠的甩了她一个巴掌,赵静没来得及拦住,是染悠璃自己动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别挡我的路”染悠璃声音不高不低,不温不火,平淡清冷,有几分死气,但威慑度已经足以令清河群主感到恐惧。她佯装镇定,又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故技重施,被染悠璃快速攥住,顺势一推,将人推得远远地,是独孤城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