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的周围,隐隐传来绽放的花香。
越是往里走之,越是能瞧见袅袅炊烟而起的白烟。
瑶儿伸手指了指前方,未曾走向前,步步道之:"王府,不及皇宫。未曾在阁殿中私有膳房,都是由膳房之人亲自送之。"
宁王府的所到之处的路,她都记在脑海之中。
倒是这膳房,与正寝极其之远。就算走近路,都是极其相似。
看都不曾看一眼的她,对倒是***好奇关于赫连烨的一切。
"王爷的起居,都是谁负责?"
"无人负责。"
无人负责?
也是,他向来无拘无束,又是独自一人独处,身边倒是无人客人伺候着。
如此一来,对于他的过往,倒是多了几分想要知晓之意。
"那你们先前亦都是在王爷身边伺候?"
"王爷一直以来,都是独自一人,从未不让人近身伺候。奴婢,也只是负责为王爷通报膳食,未曾有事,便是一身清净。"王爷虽不曾刁难下人,但府中的规矩却是苛刻了些,何事只许做而不得问。
漠然长叹地继续道来:"不过,其余夫人中的下人,各个都是极其刁钻,王爷不过问,自当是随了他们去。"
"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与本王妃。"其余妾侍与她自是无关,此事与自己言道,君歌亦只能一笑而过罢了。
不曾当回是的她,自当是不会记在心中。
宛若,脑海中存留的记忆,在下一刻便是不曾拥有过。
此事虽说是她自作主张一道,毕竟,这一路沿途一同与王妃走之,倒是与府中夫人的心性全然不同。
一直垂眸的她,不敢有一刻将头抬起,缓缓蠕动着唇瓣道之:"奴婢怕王妃受人欺负,王爷也曾叮嘱过,在王府中不得有任何人欺负王妃。"
"怕是只有王爷敢欺负于我。"他处处叮嘱他人告知所有一切,哪怕他是出于好心,可越是如此,她便是觉得他从未将有事放在心上。
就连当面相言的时辰都不曾给之,出府便事一整日。如此一来,他身上倒是多了几分不为人知的秘密。
紧锁着眉宇,沿路看向那些还未曾绽放的花蕊。
欺负?
瑶儿下意识地用衣袖遮掩着嘴角,方才着实差一点便是笑出了声。
暗自长舒,将嘴角边的笑意渐渐散去:"王爷一直以来都是疼爱王妃,所做之事,都是跟府中的下人叮嘱过。说是王妃不愿过多人打扰,也不可阻拦王妃出府。"
这句话,他昨晚便是说得。不管他在府中暗自打理多少事,她就算不知,也不会想去知晓。
他处处安排,从未有过丝毫的安逸。
只会令她,被他安排的人生中,毫无任何的自由。
越是如此,她越想逃离。
双手紧拽着衣袖,极其从容地浅然一笑而过。
坚毅的双目久久而看向远处,漠然地相言之:"那王爷可有什么禁忌?"
禁忌?
在这宁王府中,所有的规矩都是王爷一人所定。
各自忙于各自,虽不插足任何事,皆是那几位夫人诸事向来颇多。
若要禁忌,除了方才的库房,便是书房。其余之事,王爷倒也从未提及一二,而他们自当是不敢轻易问之。
"不得进入书房。不过,是王爷亲信之人,倒是可随意进入。除了王妃,其余夫人不得过问王爷的去处。"
不得过问他的去处?
看来,他所去之处,根本就无一人知晓。
哪怕是他们下人,倒也不知赫连烨究竟去了何处。
这兜兜转转,到还是看到令人静心的湖面。
轻扬地不屑一道:"王爷从不进那些夫人那儿,为何那位夫人就有了子嗣。"
无意间便是想起此事,顺口这么一提。
毕竟,他不近女色,着实好奇,这孩子究竟从何而得来。
"那位叶夫人,在府中向来都是独占一头,皆因是所生之子。不管所做何事,王爷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那这孩子,究竟又是如何而来?"
"那是因..."
"王妃打听此事,是在怀疑妾身之子并非是王爷的子嗣?"
正当瑶儿道出真相,君歌亦是想要知晓时,反而她的出现,令她嘴角上的笑意渐然地淡去。
挑着眉宇,不屑地轻看之:"本王妃倒是未曾说过。"
"妾身这一月都不曾见得王妃一面,今日一见,原来是你。"叶傲柔见这位一直足不出户的王妃,今日如此有缘得以相见。之前便是听得,这位王妃是皇上身边伺候之人,因犯大过曾打入大牢。若非王爷相救,她这条命早已断送。
可偏偏这一救,倒是成了宁王妃。
这些年,王爷曾纳的妾室都是太后所赐,无一人可成为宁王妃。偏偏唯独此人,一个下作的奴婢却是成了高高在上的王妃。
昨晚因她的生辰,王爷还从未如此重视一人。
现在,竟然在背后怀疑彦儿并非王爷之子。此人的居心,倒是令人诡异。
见得她的这张容颜,尤其是这双眼睛,倒是像极了一年前在王府中与她顶撞之人极其相似。
反而不是相似,根本便就是她。
原来是我?
没错,与她自不是第一次相见。
故作凝思,又是一番细想,轻笑道之:"本王妃,还是第一次见得张夫人。"
第一次?
可偏偏,她觉得并非第一次。
抬眸看向这今日的阳光如此的耀眼,着实令她睁不开双目。
微眯着双眸,绕过她的身后,一番细细打量着,满是嘲讽相言道:"一个奴婢之身,倒是有本事成为宁王妃,也不知是如何勾引王爷。"
"我也不知,你是如何勾引王爷,得来的孽种。"自始至终,她不会用如此卑贱的手段去得到一人的心。若说勾引,怕是唯她一人。
孽种?
在场、以及路过此处之人,听得王妃说得这二字,亦是在窃窃私语着。
"这王妃,怎如此胆大。"
"王爷所娶的这位王妃,听说是皇上身边伺候之人。这来头倒也不小,先前未曾出户,还以为如同王爷那般性子。不曾想,倒是极其厉害之人。倒是可压着叶夫人的盛气凌人的样子。"
瑶儿转身见身后的二人,一看她们便是叶夫人房中的奴婢。
怒斥的双目看向于她们二人:"住嘴,私下妄论主子,前去领罚。"
她也不曾想到,王妃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方才,着实令她一惊。
"你竟敢说,王爷的儿子是孽种?"从她将彦儿所生那日,王爷是从未正眼相看。哪怕是厌弃,府中上下没有一人说得是孽种。
可偏偏,她却是府中第一人。
正想伸手一掌打落时,她还未曾落下,一震清脆的声响,重重打落在她自己的脸颊。
她还未看得清她出手,这一巴掌却是狠狠地打在她自己的脸上。
瑶儿见得王妃如此动怒,对于叶夫人,倒也丝毫不留情面。
眸中宛若一把利刃,足以将一人抹杀。
君歌见她那愤懑的双目所看向自己,无论她有多恨,也不愿看到她这如此令人厌弃的眼睛。
"可惜,我所看到的,王爷从未承认。"
无奈地撇了撇嘴,玩弄着腰间垂挂的玉穗子,不紧不慢地道来:"我是奴婢出身,不管怎么样,都是皇上赐婚。你若是不满,大可向皇上理论。不必将怨气撒到我的头上。如若谁招惹了我,如何死的都不知。"
"堂堂王妃,满口都想杀人,如此戾气之人,根本便不配当这王妃。"
"你..."
见之,瑶儿紧紧抓着王妃的衣袖,强装镇定浅然一笑之。
"丞相可是来找王爷?"
完颜冉久久看着这传闻中赐婚的王妃,方才见她那盛气凌人,足以将人吃了的模样,根本便不配做这个王妃。
"这一来,倒是看了一场好戏。"
丞相?
能有如此之位的便是完颜氏一族。
若非瑶儿阻拦,不然她定会口出狂言。
此人可是赫连烨的舅舅,她又怎能在众人面前如此不识大体。
眸中的怒意还未曾散去,但她丝毫不曾有过任何的惧怕,看向眼前这位大义凛然的丞相。
"王爷在竹林阁。"
完颜冉看向这不知天高地的王妃,方才她那双眸倒是直接便可将人吃了。
身为王妃,倒是大言不惭,败坏了宁王府的风气。
怒意地甩着衣袖,愤懑而道:"府中都出了这等事,还不将王爷带回来。"
"是,奴婢这就派人去唤王爷。"
瑶儿拉扯着王妃的衣袖,轻声叮咛着:"王妃,奴婢先带您回去。"
"王妃方才还盛气凌人,倒是在丞相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摸着脸上生疼的那一掌,可偏偏丞相那番话着实在厌弃于她。仿佛这一刻,脸上的疼楚渐然的消失了。***得意继续道之。"王妃,王爷向来都是秉公办事。只要丞相不满之处,王爷自当是不会不顾及丞相的面子,定会对王妃小小的处罚。"
"王爷尚未回府,此事终究没有论断,你还是别妄下论断。"对于此事,她从来都不怕。"不过,倒是多谢你吉言。"
她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倒是与那一晚所见之人一模一样。尤其是那双眸,与那晚根本便是同一人。
见她那日身着男仆,可那张脸、还有她那背影,一看便是较小的女子。
那时的她虽未曾确信,此时此刻她倒是极其确信。方才她那番话,根本就在撇清那晚之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