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马邦德所说,这个地方,叫锦绣镇,是属康城下辖的一个小乡镇,以纺织品闻名四方。
而这小镇里最有权势的,便是掌管布坊的李员外家。
毕竟,纺织业是这个小镇的命根子,大家想要在这儿讨口饭吃,都得看李员外的眼色。
“也不知道这位李员外,对委任状有没有兴趣…”
许宁牵着白马,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马邦德紧随其后,一双眼睛贼兮兮的,望来望去,四处打量。
他倒也不是没想过,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嚎一嗓子,说自己被悍匪给绑架了。
问题在于,暂且先不说这小地方混日子的警察,究竟能不能对付得了许宁。
马邦德心中隐隐有预感,以许宁的凶残程度,估计自己还没来得及喊完,脑袋就得搬家了…
“你要是敢跑,我就废了你的腿,雇人把你抬到康城。”
就在他正胡思乱想时,许宁冰冷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让马邦德心中一寒,不由浑身都打了个寒颤。
许宁伸手搂着他的肩膀,俊朗的脸庞上,笑容是那般阳光…
但在此刻的马邦德眼里,许宁的样貌,犹如恶鬼!
我怎么偏偏就惹上这位爷了?
马邦德僵硬的笑着,心中欲哭无泪。
“这位军爷,来玩儿呀!”
就在这时,后方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娇媚的笑声。
许宁回头一看,见是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正用手帕挡着脸,犹抱琵琶半遮面,对自己眨了眨眼。
许宁看看女人,再打量了下四周,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在他右侧的街道上,是一所富丽堂皇,人声嘈杂的赌场。
对门呢,是一家古色古香的书院,红木制的牌匾挂在大门上,龙飞凤舞的刻着一行草书——白鹿书院。
而在这书院隔壁,则是一栋挂满红灯笼的高楼,共有四层,大门处的牌匾上,是一个大家都熟悉不已的名字,怡春院。
出门就是赌场,隔壁就是青楼。
你就拿这个来考验干部?
许宁抬手摩挲着下巴,凝视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间书院,双眼微眯,久久不语。
我看不懂,但是大受震撼…
“你们竟然在书院隔壁办这种设施?成何体统!简直就是在摧残祖国未来的花朵!”
他牵着白马往怡红院走去,脸色严肃,正气凛然。
“女人是妖魔,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会骗人,如此沉迷于女色,你们怎么能好好的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许宁随手逮住一个刚从怡红院跑出来的学生,训斥道。
“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们太年轻,这里面的水很深,你们把握不住,让哥来把握!”
……
在许宁看来,怡红院,简直就是个全方面加强版酒楼,既能提供住宿,又有美味佳肴,还有妹子陪睡。
虽说贵是贵了点,但过的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酒楼是什么?真不熟!
于是,没有丝毫犹豫,很快许宁就决定,今晚就在青楼住下了。
虽然他总感觉有点亏,就自己这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剑眉星目,丰神俊朗,那个女人见了不馋?
不应该是她们花钱来嫖自己才对吗?
后院,柴房。
许宁吩咐伙计把白马牵去了马厩里,喂它吃了点草。
随后,便提着马邦德丢进柴房,锁上门,对身边的伙计吩咐道:“知道张麻子吗?”
伙计点了点头,张麻子的名号,在这附近可是响当当的。
据说之前鹅城上任的几位县长,在这破地方摸爬滚打,步步为营,好不容易在黄四郎手上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眼看就要全身而退了,最后却都惨死在这个张麻子手里…
可以说,在南国这边,张麻子就是名气最大,也是最凶残的悍匪!
“里面那个老东西,就是张麻子手底下的白纸扇,专门为他出谋划策,狗胆包天,带着一群人要来劫县长的火车!”
“不过好在麻匪终究是麻匪,战斗力还是不敌正规军,被我们成功打退。”
“这老东西就是当时活捉回来的,县长吩咐我要尽快把他送到康城关押。”
许宁语气认真,凑到伙计耳边,脸不红心不跳的忽悠着。
“所以,我要你帮忙看住他,千万不能让他跑了,懂?”
他从怀里取出几枚刚刚兑换的铜元,悄悄放进伙计口袋,又伸手点了点自己腰间的手枪,意味深长道。
“不是…这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柴房里,马邦德把脸紧紧贴在窗户上,听到许宁的话,表情一阵扭曲。
我堂堂一任县长,怎么就成麻匪了?
还tm拿着我的钱去贿赂别人?
呸,恶心!
就是一句话,恶心!
眼见许宁要走,他急忙大喊道:“不是,你把我关在这种地方就算了,好歹让人给我送点饭啊,快饿死了都!”
听到这话,许宁抬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的确,任务里说的,是要将马邦德安全送到康城,还真不能把他饿太狠了。
但在这个前提下,许宁还得注意,要让马邦德明白自己是个阶下囚,他们之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给他端碗白粥,爱吃不吃。”
冷冷地留下这最后一句话后,他便扬长而去,只留马邦德绝望的被关在柴房里哭爹喊娘。
……
怡红院,二楼。
许宁孤身坐在角落,点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随便弄了点下酒菜,就一个人喝了起来。
按理说,都来这种地方了,怎么讲都该找个妹子陪喝酒。
倒也不是说他有多洁身自好,只是…在经历过现代各种绝色美人的洗礼后,让许宁再看这些民国时期的妓女。
第一感觉就是,真tmd丑!
许宁长的也不差,眼光还是很高的,又不是找不到女人,何必要将就呢?
“这位军爷,一个人喝酒多闷啊,要不我叫个小妹来陪您?”
以许宁这番样貌,再加上一身军装,别说青楼了,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极为惹眼的。
见他身边没有女伴,不少妓女都时不时偷偷看一眼这边,羞涩不已,暗送秋波。
老鸨也是禁不住她们的软磨硬泡,小心翼翼的走到许宁身边,赔笑道。
许宁叹了口气,用食指轻轻敲击身前的红木桌。
“你们这儿的姑娘,都不够润啊…”
听到这话,老鸨愣了一下,笑着说。
“我们怡红院的花魁今天正好要出来表演,您就好好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