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滋说的眉飞色舞,看到师焰裳成亲就好像看见自己成亲一样,简直比自己成亲还高兴哩。
但她一定没注意到此时的白骥考心里满满的尽是苦涩之意,既然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么娶何人又有什么要紧的,不管胖瘦高矮还不都是一样。再美的东西,只要不是自己所想的都是味同嚼蜡。
白骥考不想争辩什么,随她高兴吧,也许这是今生唯一一件心爱之人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何不欣然接受了。
白骥考偷偷抿着唇瓣,站起身,给晏滋狠狠的磕了响头“谢陛下恩赐。”
晏滋自然是高兴不已,赶紧站起身上去搀扶“起来吧,不必如此客气。说起来朕怎么没想到你们两个会走到一起,还真是看不出来呀。平日里瞧着一个没边没际的,一个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看都不觉得会是一对。偏偏的还真就是一对金童玉女,也许这就是古人常说的缘分吧。不过有了你们这一对,朕似乎对自己的事情也有了希望。”
晏滋笑得合不拢嘴,粉嫩的笑容绽放在浓浓的冬季,就像是飘零的雪花,唯美又特别,还带着些醉意,叫人看了很想上去珍藏。
可白骥考知道,自今晚后他便再也不能这样大胆的有非分之想,这个晏滋就好像是一株罂粟,真是叫人欲罢不能,偏偏又强烈的要控制你的身心。
还能说些什么一切就这样结束吧,白骥考无望的呆看天空,老天爷似乎为他神伤,冥冥之中竟然下起片片雪花。
白雪飘飘扬扬的落在发丝间盔甲上显得格外的沧桑,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久经战场的人儿终于归来的场景。这模样不禁又叫晏滋想起了盛临圣,不过对面站的是不是他,偏偏的现在的白骥考的神情又跟盛临圣那么的相像,差一点点她就以为这是盛临圣了。
未免失态,晏滋赶紧转过身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落荒而逃了。正好白骥考这个时候也不想面对晏滋,只是默默的看着一路小跑的人儿,然后偷偷擦了擦眼眶拿起长矛继续往宫门口走,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目视前方站岗放哨。
一同站岗的侍卫很想好奇很想问,可看他这般傻愣愣的盯着前方好像很难沟通的样子,也就不敢上去多问了,只能生生的将好奇心吞入腹中。
雪花还在飘零,不知什么时候从飘零变成了洋洋洒洒,接着便是棉花般大小的一团团掉下来。
这些,寝宫内辗转难眠的晏滋也目睹了全过程,一个时辰过去了,就这样盯着那些雪花,看他们从小雪变成大雪直到后屋里澡间窗户被吹开,一股刀刮般的寒风吹到龙榻上才回过神来,才发现天竟然是这么的冷。
晏滋眉头紧蹙,不由的将被子往脖子上头处遮盖,恨不得将耳朵也塞到被子里去,可如此一来整个人闷在被子里又觉得无法呼吸,左右不是时一阵心烦意乱,才想起来要找宫女过来收拾收拾。
“甜儿!快进来把窗户关上,另外再加些炭火,这大冬天的吹得人冷的慌。”晏滋不耐烦的叫唤甜儿过来处理。
门口值班丫头甜儿应声赶紧过来处理了,不敢得罪陛下,轻手轻脚的坐着,若不是晏滋睁着眼睛还真擦觉不到这丫头的存在。这丫头平日里就唯唯诺诺的,恨不得把自己隐藏到地底下去才好。晏滋也是看出了她的弱性子所以才把她留在身边,寻思着这样的丫头是最听话的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利的。
只是忽然想到这甜儿好像是近日被自己派去花不语处照料了,若不是因为自己有事吩咐恐怕这辈子都叫不出这丫头的名字。只要晏滋一喊来人,这丫头就过来,后来要派遣她去照料花不语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没问起过丫头的名字。
这么一联想,晏滋又想到了花不语,也不知道这女人在宫里过得如何,是否也该给她寻一门亲事了。这些天本该是忙活她的亲事,岂料因为师焰裳的事情给耽搁了,这才想起来还有件亲事没有办。
正好甜儿丫头还在房内拾掇,晏滋就忍不住挥手诏起来跟前说话“甜儿,朕记得前些日子派你去花不语那里照料,这些日子她学厨如何,可是进步了?”
甜儿想了想回道“花姑娘机灵着呢,一学就会。什么难对付的菜系统统被她拿了下来,尤其是那股子聪明劲可是让奴婢这样的丫头羡慕。因为早就听陛下说起要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奴婢们几个私下说起觉着抓住男人的胃才能抓住男人的心。花姑娘这样精湛厨艺还有什么王公贵族是抓不住的。”
甜儿说的兴高采烈,那模样道真像是少女怀春,听她这么一说好像花不语真的学的很认真。可是凭晏滋对她的认识,这姑娘脾气倔的很,你让她往东偏要往西,哪里是说听就能听的。
不过甜儿那丫头平日的表现不像是胡说八道的主,许是花不语想通了吧。但不论如何这都是次要的,主要还是在给她选夫的事情上。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把他们的婚事办了比较好,这丫头鬼精灵着,万一横生枝节岂不是*烦。
晏滋越想越觉得害怕,更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等到好不容易睡着的时候已经是黎明,这个时候可以洗漱早朝了,早朝下来便是一堆的大小事务,晏滋寻思着这件事该是早朝上说起还是下朝后再说。
总是考虑不好,若是早朝上说起,便是圣旨了,圣旨一出带着浓浓的强制性。万一盛临圣是不同意,只会闹僵他们之间的关系。但若是下朝之后委婉的说就缺了主动性,万一到时候让花不语听了去提前大逃跑什么的,岂不是一场空。
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天却不等人早就亮了。甜儿值了晚班所以刚回去睡下今日来伺候的是徐掌事,徐掌事已经伺候自己好多年了,不知不觉已经习惯了她的伺候。忽然之间想起徐掌事是师焰裳举荐来的,如今师焰裳要大婚让她做件嫁衣是再好不过的。徐掌事的手艺可是宫里最好的,何况她又是长辈,由她亲手缝制更显诚意。
这么一想晏滋决定将师焰裳的婚事全权交由徐掌事处理“徐掌事,近日朕要给丞相大人操办婚事,您是宫里的老人了。曾经在前朝应该看多了娘娘公主出嫁的事宜更懂的一些。何况丞相大人在朕身边伺候的时候也常常提起你。你们二人也算有缘,所以朕决定将丞相的婚事操办交由你处理。婚礼上的喜服,蜡烛什么的都要准备好了。”
“这,这是真的吗?”徐掌事听到这些激动地热泪盈眶,皱巴的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粉嫩的笑颜衬托的皱纹更加好看了。
“太好了太好了,一直以来奴婢都想感谢丞相大人的提携之恩,只是身份低微没什么本事,如今可算是找到机会了。奴婢谢过陛下,这场婚事奴婢一定好好操办,不负圣恩。”
看到徐掌事这么高兴,晏滋也被感染了,同样的露出笑容,恩准徐掌事现在就下去准备。看着兴奋的跑跳着出去的长辈,晏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另一位长辈的身影。
他们同样是那样慈祥和善的关爱着晚辈,那个人就是百府后院的厨娘,白骥考被贬之后就不能住在府邸了,被安排住在皇宫侍卫专住的屋子。那间大宅子也就空了,厨娘此时一定正翘首一旁希望白骥考回来看望一下,她一定还不知道视如己出的白骥考快要大婚。
也不知道为何,晏滋比白骥考还要激动,立刻差人将此事传给厨娘。
按理说大婚都是男婚女嫁,只是白骥考是个小小的侍卫,师焰裳则是当朝丞相,白骥考现在没有府邸,哪里能住下一家子人,倒是师焰裳有自己的府邸。所以晏滋在圣旨中拟定好要求白骥考入赘丞相府。应着之前白骥考一直对着府里的下人当家人一样看,圣旨中也准许百府的家丁过丞相府去看望喝杯水酒。
当然现在的白府已经收回国库,白府的匾额已经摘除,晏滋现在想不到更合适的人入住,所以暂且让那些家丁留下。其实内里还是存了恻隐之心不忍让那些家丁流落在外,所以才不曾真的派人去封了府邸,只是明面上这么一说白府已经收归国库。
等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都草拟到圣旨里去之后已经是天大亮了,这个时候是该上早朝了,晏滋急急忙忙赶去大殿。
也不知为何,今日的事情特别烦琐,奏折相当一堆,等所有大小事务都处理好后已经到了下朝的时间,晏滋不得已只能将事情留后与盛临圣说。
特意叫宦官宣旨稍留盛临圣,两人去了后花园谈起。
“朕今日召你来是有私事要说。过些时日是丞相大人的婚事,朕忽然想到御妹她年纪不小也是待字闺中,寻思着要不要也寻了一门好亲事。之前已经看过那些适合的公子,觉着还不错,只是还没敲定。毕竟你是她兄长,凡是还得问问你的意思。”
本来应该是强硬的说出要赐婚的事情,偏偏的话一出口竟然软了态度,晏滋也很不喜欢这样的自己,无奈为了搞好自己与盛临圣之间的关系不得不软了态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