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厅之中，智伯对上陈德水的战斗已然达到白热化。

陈德水火力全开，环绕在他身旁的量子瞳也已不再是锥形，而是变形为了枪械一样的外形，释放出一道道炽烈的光束。被这光束击中的地方，不管是砖石还是泥土都纷纷融化，这光束破坏力之强可见一斑。

智伯虽然借用浅的感知能力，成功预测到了激光释放的时机和落点，从而及时地进行躲避。然而由于每一颗量子瞳都能单独地释放激光，所以当十七颗量子瞳叠加起来之后，其形成的激光网完全封锁了智伯的行动，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闪避的余地。

在一番短暂的交锋之后，智伯还是结结实实地吃下了好几发激光。不过即便被击中，靠着白象［分裂］的能力，智伯还是成功地把激光分流到身体两侧，并没有任由其击中自己的要害之处。

“没想到我都开启了纯热能攻击模式，你竟然还有办法抵抗……”陈德水感慨道，“让能量光束自行地一分为二，这种对纯能量进行直接操作的行为，理论上是不可能做到的……白象的力量还真是匪夷所思。既能够攻击又可以防御，［分裂］的用途比我想象的要广。”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你一个感知系念者，竟能把放出系的能力修炼如此地步……你究竟花了多少年的时间啊?”智伯反唇相讥道。

“不多不少，正好七十年。”陈德水勾了勾手指，再度释放出下一轮密集的光束，“如此说来，我也是不折不扣的百岁老人咧。”

“那你还真是不显老。”智伯沉着应对，用白象的能力将这些光束分裂为两条不同的光束，使其射向别的方向，而不是击穿自己的身体，“如果我猜的没错，幻日之中时间应该是静止的吧?所以你才不会变老。”

“你竟然对幻日有一定的了解?”陈德水一边问，一边让一颗量子瞳暗中转移到智伯的背后，试图从智伯视野的盲区发起进攻，“何羿告诉你的?”

“哦，那小子嘴严的很，没套出多少话。”智伯头都没回，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用白象的能力撕裂了那颗发起偷袭的量子瞳。

“这你也能察觉……”偷袭失败让陈德水有些失望，“看来你也有一定的感知能力。”

何止……我背后的浅可拥有当今世上最强的感知系念能力，避开你的偷袭还不是小事一桩?智伯在心里冷笑，表面却不露声色。

“虽然现在看起来是我在被你压着打，但实际上，你在短期内所能释放的小球个数是有限的吧——每被我解决掉一颗，你的球就永久性地少一颗。而现在你已经被我撕裂了六颗球，这样你用于攻击的灰球就只剩下了十二颗……而我到目前为止，可还没有受到一点伤啊。”智伯冷冷地说道。

“真的吗?”陈德水也完全不慌，甚至于停下了攻击，戏谑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一直捂住你的手臂?究竟是在隐瞒什么?”

智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左臂，犹豫片刻，索性不再遮掩。只见智伯手臂上的皮肤已然硬化，此刻光滑如瓷器，甚至能够反光，敲上去还会有清脆的回响。这就是使用白象力量的代价：身体会被白象细胞所侵蚀，进而出现所谓的瓷化症状。

“你现在身处我的瞳幕领域之中……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陈德水说道，“你的本体并非白象，只是通过植入白象细胞，暂时性地获得了白象‘分裂’的能力。然而你现在用的这副身体只是普通人类的身躯，根本承受不住白象细胞的侵蚀。所以根据我的推算，你的活动时间只有半个小时。超过这个时限，你就会全身瓷化，化作一具白瓷雕塑，动弹不得。换言之，我只需要跟你耗上半个小时，到时候胜利的人自然是我。”

“什么嘛，你这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智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黑幕，“那刚才的提问又有什么意义?还是单纯地为了嘲讽?”

“只是想确认一下，而你刚才也承认了。”陈德水耸耸肩，“恕我直言，你现在对我毫无威胁，根本没办法在半小时内结束战斗。既然如此，你还不放弃吗?”

“放弃?怎么放弃?”智伯冷笑，“难道要我什么都不做地站在这，被你杀死?”

“是啊，放弃挣扎就好了。”陈德水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样你我都能省些麻烦。”

“仗着有领域加持……还真是狂妄过头了。”智伯又看了一眼头顶的黑幕，那种被人无死角观察的感觉让他极为不爽，“不过说实话，念尊的领域还真的是强……你这领域虽不能直接提高战斗力，却能够洞察我的一举一动：每当我试图发起反击的时候，你都能提前几秒进行回避。你还不断调整自己的站位，让我始终近不了你的身，从而靠远程的光束攻击持续性地压制我。能单方面地逼迫我到这种地步……只能说真不愧是念尊啊。”

“那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陈德水眯着眼睛问道。

“好的办法没有，蠢办法倒有几个。”智伯向后一跃，然后猛地蹿向大门所在的方向，“那就是逃出领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