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羿身上的水蛭毒没消掉，方素的状况也不好——她脊骨被打断，理论上应该是几个月都没办法下床走路的。

但和千秋貉的约战就定在今天，她无论如何都必须赶去赴约。

“老祖，帮我。”内心世界里，方素久违地再度见到了方彻，“帮我治好身体……我一定要去见那家伙，然后彻底地杀死他。”

“我拒绝。”方彻没看方素，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方素一下子急了，“千秋貉杀死了我的母亲，我必须……”

“你不是杀过他一次了吗?”方彻转过头，眼神里流露出浓浓的失望，“但是他还是复活了，是这样吧?”

“我……”方素张了张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搞不清楚他复活的原理，‘彻底地杀死千秋貉’将永远只是一句空话。”方彻捋了捋胡子，“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怎、怎么可能放弃呢?！”方素歇斯底里地吼道。

“那你又能做到什么?”老祖按住方素的头，直视其双眼，“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昨天不是才输给了他们吗?还以那副惨样逃回来，真是狼狈透顶啊。既然如此，你何来的自信去再度面对千秋貉，并将其击溃呢?”

“昨天……昨天那是因为他们联合在一起埋伏我，我才会输的！”方素不甘心地吼道，“但老祖你也说过，他们遇上了魔龙，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减员是注定的事情……所以我不会再败了！”

听到方素这么说，方彻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了方素的脸上。

“你这蠢东西！”方彻低吼道，“你当真以为是自己输给了他们的联手吗?”

“不是么?”方素捂着脸回瞪了一眼，“那个程琳明显是雇来的高手……要不是她消耗了我太多的力量，千秋貉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那我就问你一句话：千秋貉最后使出的那一招迷幻钢，你有何破解之法?”方彻眯着眼问道。

“……”方素哑口无言，她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过这件事。

“明白了吧，就算那两个碍事的人都不在，输的人依旧是你。”方彻淡淡地说道，“因为千秋貉他已经突破了自己的极限，朝前又走了一大步，但你还停留在原地。”

方素沉默地低下头，开始认真考虑起方彻说的话。

“我可以帮你治愈伤势，也可以开辟连接虚空界的通道，让更多的精神原质注入到你的识海之中……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完成自我突破，至少要达到和千秋貉一样的高度。”方彻缓缓说道，“只有做到这一点，我才会帮你去对付千秋貉。”

“不行啊……”方素焦虑地摇摇头，“时间不够：天界的舰队最多还有三天就到达科研城了。而不管是我还是千秋貉，现在都没法跟军队正面抗衡……所以千秋貉肯定会在天界军到来前撤离科研城。而如果我今天不去赴约，一旦让千秋貉失去耐心放弃任务，直接回归暗域，那我就更没有机会杀死他了。”

“这你无需担心。”方彻想了想说道，“我想……就算是那个千秋貉，他今天也是无法赴约的。”

“唉，为什么?”方素一愣。

“因为他正面对上了那个魔龙啊。”方彻无奈地说道，“肉身肯定是被毁了。而重塑一个肉身并适应是需要时间的，他最快也要到明天才能恢复战斗能力。”

“明天么……”方素有些明白了，“老祖你的意思是把约战推迟到明天?”

“就是这样。”方彻点点头，“你需要时间完成自我突破，而千秋貉需要时间重塑肉身……无论如何你们俩今天都是打不起来的。”

“但是……短短一天的时间，我真的能做到自我突破吗?”方素一点自信都没有。

“你听说过这么一个说法吗?”方彻忽然说道，“在精神的世界里，时间是没有意义的。”

“没听说。”方素摇摇头，出生于暗域的她对外界的世界并不了解。

“简单说就是我可以延长你在梦中的时间：梦中的一天只等于现实中的一个小时。”方彻解释道。

“这么说来，我就有二十四天的时间来准备了。”方素有些懂了。

“怎么样，我这个老祖当的还不错吧?”方彻笑着说道，“要是二十四天的时间里你都不能完成自我突破，那就说明你只是个庸才。如果真是这样，你就趁早放弃复仇，把魔眼交给别人吧。”

“说要自我突破……那具体地应该怎么做呢?”方素忍不住问道。

“给你个提示吧。”方彻无奈地说道，“融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融合，而非简单地组合。”

“什么意思……”方素不是很聪明的女孩，此刻听得一头雾水。

“自己悟吧。”但方彻拒绝进一步解释，“如果你悟透了，你会比现在强大数倍。”

“好。”方素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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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时间，千秋貉也心照不宣地放弃了赴约的想法，他缩在念茧里，专注于重塑身躯。

“竟然能如此轻易地瞬秒了我……”千秋貉在茧中阴冷地笑道，“魔龙，真期待跟你的下一次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