隧道内昏暗无光，唯一的光源就是方素手中的［夜灯］。

但由于［夜灯］是残缺不全的，并不能照亮整个隧道，所以隧道内依旧残存着大片黑暗。而程琳便可以借助这些黑暗进行潜行，从而快速地接近目标人物。

程琳可不是简单的军人出身，她实际上算是特工出身，对潜行暗杀这一类的工作十分擅长，只是因为上了年纪才退居二线。

退居二线的她被上头分配到军科所，开始执行一些护送重要人物的低风险任务。但程琳的身手并没有因此而退化，反而日益精进。

而方素虽然摸不清程琳的底细，但由于程琳已经偷袭过她一次，所以方素对程琳已然抱有了十二分的警戒心。甚至于在和何羿对战的过程中，她也不忘时刻关注程琳的位置，一分钟都不曾懈怠过。

所以就算程琳再怎么擅长潜行暗杀，想接近这么一个已经对她有所警惕的目标，还是十分的困难。

想要二度偷袭成功，必须采用一些计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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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到十分钟前。

何羿把程琳叫出来，嘱托其把陆林桐扛出去。

“你确定要我这么做？”程琳有些不放心，“要是我走的这段时间你被干掉了怎么办？”

“没事。”何羿嘴上这么说，手上却在拼命地打手势，“你刚才不也说过方素对我没有杀意……这样我撑到你回来还是没问题的。”

“那你……？”程琳没太看懂何羿的手势。

“我真的没事。”何羿焦急地指了指被困在血笼里的方素，又指了指自己的嘴，“你快点去吧。”

“好吧。”

程琳一边敷衍，一边盯着何羿的嘴：只见何羿张开嘴，然后无声地作了一个［速去速回］的口型。

看到这儿，程琳也终于明白了何羿的计划：方素虽然被困在了血笼里，但依旧能听见他们俩的对话。所以何羿只需要让方素听到［程琳带着陆林桐离开］这件事，方素便会信以为真，从而降低对程琳的警惕心。

到时程琳再提前折返，便能杀方素一个措手不及。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计谋，但是非常有效——程琳二度偷袭成功，把针管内的黑色液体注入方素的体内。

“你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方素惊恐地吼道，她一脚踹开抱住她的何羿，然后转身就以［焰手］攻向程琳。

程琳虽然灵巧地侧身，躲过了缠满火焰的双拳。但有［迅捷黄胶］加身的方素速度更快，立刻便冲到程琳面前，然后将手按在了程琳的胸口。

“［冲压］！”

冲压这一能力甚至可以轰开深水中封闭的阀门，威力极其巨大，但对施术者的反伤也极大。方素此刻毫不犹豫地使出这一招，可见她确实是对程琳动了杀心。

一指点过，程琳的胸腔立刻被轰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空洞。她面容呆滞地看着方素，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已被血沫填满。最终她的双眼渐渐失去神采，成为了一具站立着的尸体。

“死吧。”

方素憎恨地推了程琳一下，身材高大的程琳就像一块木头般毫无反应地倒了下去。

接连解决了程琳和何羿，方素疲惫不堪。她半跪在地，大口地喘息着。

“该死，到底是什么东西……”程琳摸着脖子上的针孔，心中很是不安。

下一瞬，方素感觉喉咙一阵腥甜，她下意识地吐出一摊血液。不料这摊鲜红的血液在落地后，却是迅速地转变为了黑色。

“这是……什么？”

方素震惊地看着自己吐出的黑色血液，意识到程琳可能给自己注射了病毒或者纳米机器之类的可以转化血液的物质……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毒药。

反正不能让那玩意儿继续留在体内。

方素试图发动［紫藤寄生］把体内的有毒物质吸出来，然而试了几次之后，方素的表情渐渐僵硬——她发现自己无法使用念能力了。

“怎么会……”

方素震惊不已，大脑一片空白。

“很惊讶？”程琳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她擦擦嘴角的血迹，然后居高临下地对方素说道，“我给你注射的，是我们天界的最高科研成果——黑血。”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方素却是更惊讶于胸口被开了个大洞但仍然存活的程琳。

“我的念能力‘千肢蛹’可以把伤势转变为身体表面的空洞。”程琳解释道，“在我体表遍布空洞之前，受再重的伤我都不会死。”

“不死系的念能力么……”方素想了想继续问道，“那如果空洞真的遍布了你全身，你会怎么样？”

“我会彻底消失。”程琳有些诧异，“你就不关心一下你自己吗？你难道不好奇我给你注射的黑血究竟是什么吗？”

“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吧。”方素叹气，“反正我又不可能把它抽出来。”

“你……认命了？”程琳皱眉。她不觉得方素是那种会很快放弃的人。

“当然没有。”方素抬起头，露出一个邪笑，“谢谢你告诉我你的能力……我很快就会让你彻底消失。”

说罢，方素踉跄着冲到一旁，捡起何羿掉在地上的血液弯刀，对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刀。

随着一道狭长伤口的浮现，方素的整个喉管都被砍裂，动脉血喷涌不止。

方素，血染当场。

“自杀了？”

程琳眉头紧锁，只觉得场面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