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位格突破到了第二态，何羿对念的掌控度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第一态的时候，何羿只是把念当做手持的武器来使用，只能做到一些简单的操作。比如用红墨构造一柄大剑，或是略微控制一些拥有大块红色面积的物体。

但此刻到了第二态，念已不再是手持的武器，而成为了双手一般的存在。何羿能够用念做到的事情也更加复杂。就比如控制血液的同时赋予“狂化”属性，又比如构造出可以自由变形乃至于自动反击的血翼。

同时控制红色物体的力度也上升了不少，就比如现在给何羿一根红色钢管，何羿能够轻易用念把它拧成麻花，而这是原本第一态的何羿远远做不到的。

这就是位格所带来的提升。

“我长角了？”何羿摸摸额头的两枚血红尖角，“这是位格带来的副作用吗？”

“不是。”千秋貉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就仿佛在努力掩饰着什么，“这是每个念者在突破至第二态后都会拥有的‘异象’，是实力的一种象征。”

“你的异象也是长角吗？”何羿下意识地问道。

“每个人的异象都不一样，而且大部分都是不可视的。”千秋貉想了想，索性把银色缎带释放了出来，“我的异象则是这根缎带。它不仅仅是一个物相，同时也可以协助我释放能力，就比如这样。”

千秋貉伸出双手，念力催发，一柄银钢长枪在他的掌间缓缓制造了出来。而在千秋貉忙于制造长枪的时候，银色缎带则自发地首尾相接，形成了一个圆环。而从环间，一面精致的小圆盾被飞速制造了出来。

“这条缎带可以帮助我同时制造两样物品，大幅提升了我的制造效率。”千秋貉左手持盾，右手持枪，摆出了古代武士的站姿，“你的双角应该也具有相应的特殊作用。来吧，你尽你的所能来攻击我，我会尽量只进行防御的。”

“那真是麻烦你了。”

千秋貉如此配合，真的让何羿极其不适应。何羿心中忽然冒出了个奇怪的想法。

当然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千秋貉想看看自己的实力，何羿自己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强。

只能打了。

何羿正要动手，千秋貉却是又提醒了一句。

“不想死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再用血液作为武器。”千秋貉说道，“你刚才的失血量已经足够让你昏迷了，如果再耗费更多的血液，你必死无疑。”

然而何羿并没有回应，他目中任有犹豫。千秋貉也看出何羿并不打算放弃使用血液。

“切，反正我是劝过了。”千秋貉冷声道，“你自己保重。”

“额。”何羿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然而何羿接下来的举动让千秋貉大为惊讶：只见何羿一抬手，千秋貉便感觉到腰侧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突然传来异样感。下一瞬，大量鲜血突破绷带的限制从伤口内涌出，成为了何羿操控下的武器。

“血、血妖？！”

千秋貉震惊地看向何羿，身体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但千秋貉很快就镇定下来，并且用更坚实的绷带将伤口完全封印，不让何羿吸取到更多的血液。

“你的双角……有偷取血液的异能吗？”千秋貉问道。

“应该是这样。”何羿摸了摸头上的双角，“真的是很方便的异象啊，完全解决了我供血不足的问题。”

“我倒觉得一般。”千秋貉说道，“因为只有在敌方身上有伤口的时候才能偷取血液吧？而为了在敌人身上制造伤口，你还是得先用自己的血液制造武器。这样还没开打，你就已经先负伤了。而且血液的流失会让身体的敏捷程度降低，算是个debuff……所以不管怎么想，我都不觉得用血液做武器是个好主意。”

“你的分析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道理。”听到千秋貉熟悉的话语，何羿只觉得心安，“不过我在操控血液的时候，身体会［狂化］——变得兴奋，变得强壮，变得敏捷，但是意识会模糊。这样算下来，狂化带来的正效应，远大于失血带来的虚弱感，我还有的赚。这就是我坚持使用血液的原因。”

“但实际效果如何，还是得在实战中见分晓。”千秋貉再次握紧了手中的盾和枪，“顺便问一下，你打算用这些血液做什么？继续造一些奇怪的物件吗？”

“说实话我不是很擅长操控血液。”何羿把从千秋貉身上偷来的血液依附在身体的表面，形成了一具粗糙的铠甲，“所以我只打算用来防御。”

“好主意。”千秋貉点点头，“不过我建议你快点，路人们快醒过来了。”

“说的也是。”何羿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一些话说清楚，“千秋，不要把那根缎带收起来。”

“为什么？”

“我希望你尽全力与我作战。”

那根缎带是你的弱点，我只有砍断它才有可能打赢你。

“好，我不收。”千秋貉似乎没有察觉何羿的真实目的。

何羿先是用狂化增幅了身体，然后重新握起了红墨大剑——在借助位格突破至第二态后，他已经可以同时操控两种不同的红色物质。

现在的情况对何羿很有利：

千秋貉已经没有了敌意，甚至还很配合地协助何羿测试实力，所以何羿并不需要担心死亡的问题。另外，千秋貉的弱点就这么不设防的摆在那里，只要砍到缎带，何羿就能赢。

既然清楚了状况，那就……速战速决。

何羿冲上前，然而千秋貉出矛很快，何羿被迫闪躲，又退回到原地。

“看来你不仅在念的使用上是新手，战斗上也没什么技巧。”千秋貉有些失望，“再给你一次进攻的机会。这次还不起效果，我会结束战斗。”

何羿点点头，又重新冲了过去。千秋貉照常出矛，这一次何羿却是躲都不躲，任凭长矛刺进腹部。然后他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把大剑朝着千秋貉所在的位置投掷了出去。

然而千秋貉只是一侧身，便灵巧地躲过了大剑。

“你在往哪扔？”千秋貉不解地问。

“你的缎带。”何羿露出艰难的笑容，他那被长矛刺穿的部位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千秋，别怪我……这是我给你上的一课。”

千秋貉回过头，他身后盘旋的银色缎带已经被何羿的大剑砍断成了两截。

“又赢了你一次。”

何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