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气流如割。
方素与千秋貉两人都已火力全开，释放出的念气让周遭的建筑物纷纷瓦解倒塌。
何羿躲在碎裂的混凝土墙壁之后，双手紧握着赤红大剑，瑟瑟发抖。
这种级别的战斗……根本没有我插手的余地啊。
何羿的心砰砰直跳，而墙后方素与千秋貉的交战也进展到最关键的时刻。
“［铁之森］。”
千秋貉再度释放出了他的招牌技。
锋利的钢铁森林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开始狂野生长。
“［紫藤寄生］。”
方素则操控着紫色的藤蔓在这些钢铁枝条间穿梭，试图找到千秋貉的本体，一举将其制服。
这些藤蔓如毒蛇般灵活迅捷，千秋貉左躲右闪，但还是被追上。
为了不让藤蔓钻入体内，千秋貉最终只能用［涅创］的能力造了个大铁壳子把自己罩了起来。而紫色的藤蔓也迅速地攀上了铁壳，缠了一圈又一圈。
千秋貉在用铁壳罩住自己之前一直在对何羿使眼色，大致的意思无外乎就是催促何羿尽快动手。
这怎么下手啊……
看着铺天盖地的藤蔓和铁森，何羿就算是想靠近方素也十分困难。
他有种预感，只要自己敢离开这处掩体，不出五秒就会被穿刺而死。
抱歉了，千秋貉，我可能真的帮不上忙……何羿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说。
“一个两个的……都是懦夫。”
方素冷哼一声，直接无视躲起来的何羿，一跃来到罩住千秋貉的铁壳面前。
然后方素抬起手，按在了铁壳的表面。
［焰手］发动，方素的手瞬间裹上了一层通红的熔火。熔火散出的高温将罩住千秋貉的铁壳一点点烤熔。最终，方素将异化的双手插入到铁壳之内，再用力一扯，彻底撕烂了整个铁壳。
“找到你了。”
看着缩在铁壳内的千秋貉，方素杀意满满，面目狰狞。
眼眶内那两颗用陆林桐的［夜灯］改造而成的［流火之瞳］，此刻不断冒出升腾的火焰，衬得方素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是我抓到你了。”
千秋貉面无畏惧，反而直接迎了上去，双臂张开，死死抱住了方素。
“你这是做什么？”方素歪着头，不解千秋貉此举的用意，“你这样抱住我，难道就能杀掉我吗？”
“我不能……但是他能。”千秋貉大吼一声，“何羿，动手！”
“知道啦！”
何羿也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他踉踉跄跄地从掩体中冲出，双手持剑，重重地砍向方素的后背。
赤红大剑有［破念］属性，所以方素的一系列防御手段统统无用。只要何羿这一击能命中，方素非死即残。
然而方素没有一点地慌乱。
“还不长记性吗？”
方素翻了个白眼，下一瞬，即将砍中方素后背的赤红大剑溃散成红墨，脱离了何羿的手，然后在方素的手中重新凝聚。
“都第几次了……还想着用我的能力来伤到我？”
手握破念大剑，方素已然立于不败之地。
“这是我的能力！”何羿只能不甘地怒吼道。
“若是你的，又怎会被我夺走？”
方素懒得多说，直接挥动大剑，斩碎了千秋貉的躯体。银白的缎带试图携裹着千秋貉的灵魂再次逃脱，但最终还是被方素追上，彻底击杀。
“到你了。”
方素落回何羿面前。
“你想做什么？！”何羿面色惨白，“你不能杀我。你要是杀了我，就不能……”
“无所谓了。”
方素剑尖一挑，何羿的头颅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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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何羿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他一抬头，便看见了一旁一脸不耐的千秋貉。
“乖乖，你可算是醒了。”千秋貉抱怨道，“我看你全身喷血……还以为你要猝死过去。”
何羿没说话，而是呆呆地看着千秋貉。
他的瞳孔涣散，很显然意识还不清醒。
“睡傻了？”千秋貉皱眉。
“没……”何羿回过神来，“不过刚刚在梦里，我确实是死过一次了。”
“梦里的事情都是虚的。”千秋貉没太在意何羿所说的话，“你现在活着不就行了。”
“但很快就要死了。”何羿坐起身，“有水吗？我渴的要死。”
“给。”一旁的父亲赶紧递给何羿一杯水，“饭我也给你热好了……你过会儿起来就可以吃了。”
“谢了，爸。”
何羿接过水杯，把甘澈的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咕嘟、咕嘟、咕嘟……水顺着食管涌进胃里，让何羿清醒了不少。
他从未像现在这么渴过。
“爸，我有点晕……你能不能去把饭给我盛过来。”何羿找了个借口，支开父亲。
“好。”何平转身离开。
“你搞什么鬼？”千秋貉焦躁地说道，“你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你今天到底能不能跟我去杀方素？”
“抱歉，阿貉。”何羿苦涩地说道，“我们恐怕杀不了方素。今天不行，明天也不行……”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千秋貉大怒。
“就是字面意思。”何羿认真地说道，“凭现在的我们打不赢方素。去了就是送死。”
“胡扯！我看你就是怕了！”千秋貉一把掐住何羿的脖子，“你要是不跟我去……我现在就杀了你！”
“别，别啊。”父亲赶紧冲过来打圆场，“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切。”千秋貉松开手，重重地把何羿摔到地上，“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好。”何羿捂着脖子，眼珠中的血丝渐渐消退，“千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告诉你……你最好听我讲一下。”
“是什么？”千秋貉歪着头看着何羿。
“方素的能力。”
何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