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再次回到酒巷的时候,一对身穿黑衣的主仆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也想过大声喊叫,被人点住穴道丝毫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胆战心惊的望着那对主仆。
“夫人莫怕,我们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海涵。”钱公公说道这里,还不忘给中年妇人行了个大礼。
“同意的话,就眨巴眨巴眼睛。”赵谅恶恨恨地说道,却被钱公公用眼神所制止。
“家奴不懂事,实在是不好意思啊!”钱公公怕中年妇人有所误会,急忙解释道。
不管怎么样,先答应再说。看两谅人人的样子也不像是别有企图之人,再说了真的解开了,也容易逃脱他们的视线范围。中年妇人的心中,不停地嘀咕道。
“还不快给去给人解穴。”钱公公朝赵谅吩咐道,生怕赵谅不肯解穴,尽管他知道这是不可能发生得事情。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中年妇人本想逃跑,赵谅把锭金子放在她面前的时候,眼神里面泛着贪婪的光芒。
“这是定金,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这样的目光钱公公太过熟悉,心中对中年妇人的些许好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怪不得会输给那个汪泉,这个样子的自己确实让人讨厌,钱公公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并下定决心要改掉这些缺点。
“嗨!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随便用,你们随便用。”中年妇人一把夺过赵谅手里的金子,哼着小曲,乐滋滋地消失在钱公公主仆两人的视线中。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钱公公整理了下衣服,头也没抬地对赵谅说道。
“厂公尽管放心,这次他绝对不会再逃了。”赵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强硬起来。
“有本公公在谁也不敢欺负你。”钱公公自然是感觉到了赵谅的担心,再三保证道。
“多谢公公。”赵谅说完,便急忙去追钱公公的脚步。
钱公公赶到的时候,赛扁鹊躺地面上不停地打滚。扭曲的神情告诉了钱公公,他此时此刻是多么的难受。
赛扁鹊的这个样子,别说是赵谅,就算是钱公公,也不由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把药量的成分给弄错了。
“你下去吧!”钱公公怕赵谅因为内心的愧疚,把自己给供了出来,赶紧吩咐道。
“起来吧,再怎么装也不像。”钱公公朝赛扁鹊的身上,轻轻踢了一脚说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赛扁鹊双眼盯的浑圆,似乎不敢相信精心设计的这一切,会被钱公公所识破。
“师父就是师父,徒弟自愧不如。”钱公公把目光放在,赛扁鹊的身上说道。
“我说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它呀!”赛扁鹊边说,边把随身携带的酒葫芦给收了起来。
“喝酒容易误事,师父还是少喝些比较好。”钱公公走到桌子边上,把解药放在小男孩的身边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一定是她,我就知道那个赵芷云总有一天会害了你。”看着自己精心*的爱徒,变成一只小绵羊。赛扁鹊的心里,除了对钱公公的失望之外。更多的是,对芷云浓浓的恨意。
“不管她的事,师父他还是个孩子,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了?”钱公公回想起这些年的所做所为,心中泛起不少涟漪。
“过份?怎么想回头了?告诉你,晚了。当你踏上复国之路的那一刻,当你学会杀人的时候,你就不再属于自己了。”
“你是我们北越人所有的希望,只要能够当上皇帝,别说是这个小孩,就算是要杀尽天下所有的人,老夫都会又意无反顾的去做……”赛扁鹊接下来的话越说越疯狂,恶魔般的笑容更让钱公公自愧不如。
“够了,这样无休止的杀戮下去,毁掉的不止是南凌,更是会让北越国人抬不起头来。”钱公公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开口阻止道。
“师父,或许会有更好的办法。”钱公公跪在地上说道,他知道赛扁鹊为北越付出很多,并向赛扁鹊保证,三个月内定会让南凌国君亲自交出皇位。
“好好好,这才是我赛扁鹊的好徒弟。不过,你我两人兵分两路是最好的办法。”钱公公当然知道,赛扁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想要去阻止的时候,赛扁鹊已经消失不见。
“看样子,只有尽快实施计划了。”钱公公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只希望赛扁鹊可以不要这么快找到同盟者。因为他知道,赛扁鹊所找之人都是杀心极重的人。
赵谅爬半蹲在门前,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到一阵刺疼,醒来一来,胳膊上已经红了一大片。
“睡睡睡,就知道睡。主子遇到危险怎么办?这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三日后上面的红斑自会消失。”赛扁鹊爽朗的笑声,传入赵谅的耳膜。
赵谅急忙起身去追,却只是徒劳而返,只有那块红斑的颜色在慢慢变淡。赵谅自然也是感觉得到,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我们走。”钱公公走出门,淡淡地吩咐道。
“厂公,我……”赵谅正在考虑要不要,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告诉钱公公。
“恩?”钱公公察觉到了,赵谅行为的怪异。
“没事,厂公我们走吧!”赵谅低下头说道,不敢直视钱公公的目光。
只见,钱公公不顾赵谅的阻拦,强行掀开衣袖。看到这样的景色,钱公公的心里一下子凉了一截。
“是他,对不对?”钱公公的语气虽是疑问,心里却对凶手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厂公……没事的。”赵谅本身就不会撒谎,闪烁其词的目光更是告诉了,钱公公正确的答案。
“我们快点回东厂吧!这段时间里,千万不要运用内力。”钱公公说道,脸上的担心之色尽收眼底。
赵谅不知道钱公公为什么,要他这么做。可他心中一直认定,钱公公不会害自己,急忙点点头,和钱公公一起回到了东厂。
“这颗药丸你先服下,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千万不要强行运用内力。”钱公公对这药丸的药性十分了解,怕赵谅承受不住痛苦,特意又给了赵谅一包麻骨散。
“对了,服下药丸之前先把这个倒在斑点上。”赵谅一看就知道这包药粉的珍贵之处,本想回绝,却又收了下来。
钱公公对赵谅的脾气十分了解,赵谅走后,钱公公就跟在他的身后,直到赵谅走进了房门才打算离开。
“厂公对我真好,还是不要拖累他了。”回想起钱公公之前的神色,赵谅意识到所中的毒不起,打算放弃吃药,准备迎接死神的到来。
为了让赵谅乖乖地吃药,钱公公决定让仆人贼喊捉贼,好有机会潜入赵谅的房间。
“什么?又有贼人了!”赵谅正因为芷云那天凿墙的事情,对贼人恨之入骨。一听到有贼人的到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急忙追了过去。
钱公公趁机走进赵谅的房间,用内力把药丸捻成粉末,连同麻骨散一起放进茶杯里。约莫着赵谅差不多要回来,钱公公才轻轻地关上了房门。
“他妈的,这年头的贼人怎么这么聪狡猾。”赵谅刚出去,仆人就告诉他,贼人已经离开了钱府,气得他不顾形象地把那可怜的仆人痛骂一顿。
满头大汗的赵谅,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饮而尽,苦涩的感觉弥漫整个口腔。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这句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赵谅心里很清楚,茶壶里的水早就被他所喝光,这已经房间里的是最后一杯茶。
为了不让自己被渴死,赵谅强忍着心中的苦楚,没有把这杯水吐出来。事后,他迅速地跑到井边,不停地在灌井水。
“做得很好,这是给你的酬劳。”钱公公随手拿起一副字画,递给了那个贼喊捉贼的仆人。
“能为厂公办事是小人的福分,多谢厂公赏赐。”仆人跪在地上谄媚道,心中早已经乐来了花。
“今天的时候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的话,后果……”钱公公说到这里,指关节也随之发出嘎吱的声音。
“小人……知道,赵副将去了井边。”仆人胆战心惊地说道,被吓的差点晕了过去。
“本公公知道了。”钱公公津津有味地阅读着信件,看都没看那仆人一眼。
仆人不知道怎么从书房走了出来,低头却发现裤裆里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以前的他,对赵谅惧怕钱公公的行为颇为不耻。直到身临其境的时候,他才知道赵谅的不容易。
“舒服,若是有点酒就更好了。”赵谅的浑身上下全被井水所湿透,冰凉的感觉让他心中的那口闷气瞬间消失。
“这不是刚刚的那个仆人吗?他怎么出现在这里?”赵谅扭头看到仆人,正从书房的方向赶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