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要先说一下当时南境诸国的文臣体系,文臣大概有五个层级,分别是:管理具体街市、地域的“市令”,然后是负责一个管理几个市令们的“总令”,这些都是和具体事务打交道的;在此之上就是负责统筹管理王国各项事务的大臣,比如财政大臣、民务大臣等等,这是第三级;接着向后数是武官,比如统领这些军队武人,都是二级;最高的自然是首相,一等高官。
不得不说,以文制武是历来国王们的首选,文臣再怎么狠,毕竟手上没有实权,也就是张张嘴骂骂人罢了,武官们手握重兵还是要防备的。
这里要说到的三位义杰分别是:司部大臣“阿米·凯特”,民部大臣“尼奥·塔基”,工部大臣“佛比亚·艾伦斯”。这三位被新选组盯上的原因无它,只因为坚定的支持乌利亚,即使是国王派去招抚他们三位的时候,依然不依不饶非要和伊诺·艾雅摩夫死磕到底给个说法才行。
说法是有的,就是拿不出手,给你们三个了,那还得了?
既然拉拢不行,那就只好当敌人处理了,伊诺·艾雅摩夫还是比较惜才的,这三位平素颇有清名在外,为人也正派,能力又不错,其实杀了可惜,但死不合作能有什么办法?
可惜伊诺·艾雅摩夫并不明白,如果一个人面对威胁过于轻易地妥协与合作,那么这个人也不可能成为一个多么有用的人。
可以圆滑,可以世故,可以变通,但关键时刻必须有底线与原则。
很多小事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大事,一点都不能让步,否则就是罪孽!
但是这样的道理对于新选组那帮人是说不通的,这边抓人的命令一下,那边三位全都入了新牢,办事的效率可谓是极高。进去之后照例是谈条件,要是配合就大富大贵,要是不干就有死无生,三个人虽然被关的地方不同,但是他们的答案是一致的:不可能!
既然说话是浪费口舌,那就来真的吧!
伊诺·艾雅摩夫想要给乌利亚等人安插的罪名之一是收受巨额贿赂,既然是这样那就必须要有人送,这一般人是送不起,就算是富商大贾能送得起,身份低了人家也不收。所以为了把事情做得像个样子,就必须说是外庭大臣为了勾结或者巴结他送的,这样一来可信度比较高,二来就手能把乌利亚的一帮人都彻底打翻在地,可谓是毒辣。
折磨开始,负责折磨三位义杰的是新选组的二把手“柯雷拉”,此人虽然看上去外表文雅,不像莱亚·莱塔藤那样一副武夫模样,但内心之阴暗、手段之残忍是远远超过后者的。莱亚·莱塔藤心里知道此次事件想必要过于恶毒,所以借口要训练禁军和新选组的武艺推辞了,而这位柯雷拉对于这样能邀功请赏的好事自然是不会放过,不仅不放过还十分积极,立刻上书国王表示自己一定把这三个人“哪怕每一寸皮肤都刷烂、每一滴鲜血都磨尽,也要把这罪状给逼出来”。
这样看来,莱亚·莱塔藤的变态和他相比,也只能算是刚刚起步,最起码他不是为了变态而变态,而这位估计除了追求利益之外,怕是心理早就变态了,只不过这样的机会难得,此前没有发作出来罢了。
问世间利益是何物,只叫人心理变态。
其实这个审讯就像烧火一样,都是一步一步来的,但柯雷拉真可谓是求功心切,唯恐折磨别人不能尽然,一上来就是大阵仗——什么暴打、鞭刑那都是小儿科,既然是变态,就肯定要与众不同,此人居然指使手下人把大铁钉钉入三位义杰的脚心!
当然,为了使自己的心理变态达到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水平,他也不忘记照顾其他的身体部位:用沾满了盐水的铁刷子来回反复在三位义杰的前身后背上大搞行为艺术,一时间新牢的审讯室里是血水遍地、惨叫震天;这还不完,估计此人之前是被人虐待过或者侮辱过有童年阴影,此时此刻居然拿出了“灌药”这样龌龊的手段,当然不是灌救命的药,是灌下一种从名叫“苛草”的植物汁液中浓缩的药剂,但凡是把这东西喝下去,五脏六腑痛如火烧刀绞,正常人被灌下此物,一般都会疼得手挖胸腹,更有因此而疼死的人,而此物还有清醒爽脑的功效,那真是越痛苦越能感受痛苦。
这样的东西在司部是绝对不允许使用的。
除了这些之外,作为索托尼安历史上将要“名流千古”的人渣加变态,他还有手段:拿极细的铁线刺扎脚趾甲与手指甲,然后穿刺头盖骨;把铁鞭沾满了盐水,打击部烧得滚烫,然后疯狂抽打;拿粗大的木头上下夹住大腿、小腿然后用力却缓慢地挤压;用尖刺物穿插膝盖骨······
人性能有什么样的恶,基本上这位变态已经是最典型代表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后来出现的很多酷刑已经不是莱亚·莱塔藤开发的了,比如“细铁线穿插”这样的恶心手段就是柯雷拉本人在他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杰作”。莱亚·莱塔藤的手段主要就是狠,比如知道哪个地方是人疼痛难以忍受的,就死命地打,把铁板打断再换这一块,或者就是钢锤砸身、铁棍敲击膝盖、钢锥刺肋等等,大致如此。
这位人渣加变态不仅狠,还在领导的基础上把自己的毒也加进去了。
一开始是每四天这样来一次,结果他发现三位义杰居然嘴硬不招,那就只好加大审讯力度,两天来一次,也不用手下人来了,本着“亲历亲为”的认真工作态度,柯雷拉亲自上阵,光是挥舞铁鞭一次就能挥上好几个华时,这样审讯的后果是连他自己都累倒在第一战线上,自己都审讯到虚脱被手下拉去医生那里急救。
但是,毫无成效。
是的,一个人渣加变态的猥琐阴暗之人怎么能理解道义呢?
他们和乌利亚是政见相同的战友,他们和道义更是生死与共的至交。
道义告诉他们,为官要清正廉洁,为人要刚正不阿。
道义告诉他们,坚持自己的追求与人生,这样就能为天下所敬仰,就能在每一个夜晚安眠入睡时心安理得。
而现在,有一个问题需要道义来回答:生命都快要没了的时候,这一切还重要么?无论是心安理得还是万民敬仰,他们和生命相比谁更重要呢?
这个问题,道义没有回答他们,但答案显而易见。
人总会拥抱死亡,但你会因为什么觉得自己死得其所?
对于柯雷拉这样的人来说,不管他们在行凶作恶时表现出了多么大的胆量和勇气,其实他们很脆弱,他们很怕死,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死得不值得,因为自己什么价值都没有,别人也不会认同他们的死亡。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并不是最终的目的,反而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惧怕死亡,因为他们的人生目标根本不能为自己的生命带来价值——有的人生命消逝,但是自己心满意足,此生无憾;有的人生命消逝,但是自己恐惧不已,低头可怜。
获得别人的认同,也要获得自己的认同,两者缺一不可。
权势、财富也能获得别人的认同,但是那会随着它们的减少和失去而不再被人尊重,因为那是身外之物,不是一个人的生命独特的标志。
是灵魂让我们区别于野兽,是灵魂让我们就算失去肉体也被人所铭记。
可死,不可改,因为自己的灵魂绝对不能低头。
道义让我们对自己认可,道义让别人认可我们,这就是答案,这就是肉体和生命所不能比拟的东西,如果在这里屈服,那此前自己坚守的东西就成了玩笑和讽刺,那和眼前这些自己看不起的人形野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必定会屈服,甚至都不用动刑。
他们,必定会为了求全而诬陷自己的战友,甚至还会主动。
原来,不是道义能带来什么好处,这样想的人已经是龌龊,道义是身而为人的操守,我既然看不惯他们,那我就不能与他们为伍,就不能与他们一样的恶行。
为了做我自己,为了身而为人,绝对不能屈服!
什么是道义?
道之所在,义不容辞!
惨淡的月光透过监牢的天窗照射在三个已经奄奄一息之人的身上,衣服已经被刷成了布条,浑身的伤口难以数清也让人不忍数清,到处都是血乎零乱,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处仍然在渗出丝丝的血迹。腥臭到让人作呕的牢房里,三个被“特别关照”的人就这样背靠着床沿坐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连个搭身的布单都没有。
阿米·凯特的身体比较差,经过这样的刑罚之后几乎已经是在断气的边缘了,连呼吸都气若游丝;尼奥·塔基的神智还算清醒,他出身官家,家里人给新选组塞了不少钱,这才少受一点罪,但也就那么一点,别人该吃的酷刑他也没少吃几分,此时已经无力站起;佛比亚·艾伦斯身体还算硬朗,虽然经历了这些酷刑,但还有体力。
于是这个三个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但是都通往同一个目的地。
牢狱之中没有纸笔,于是佛比亚·艾伦斯把自己身上一小块的衣物撕扯下来,用鲜血在上面写作遗文一篇:
“这里就是我的终点了,但结果我并无遗憾,为乌利亚大人,为索托尼安的道义,抗争至此,无悔无怨。男儿生有七尺风云之身,怎能在此折腰求全?
那日新选组前来抓捕,我本可为妻女逃避,但如在这失手,就必会换捕他人,外人能否有我坚毅?一旦折腰,则必污于乌利亚大人之英明,则必坏索托尼安之国风。
我佛比亚·艾伦斯起于微寒,多蒙国王拔擢,深受首相照顾,无论宏如雷霆还是微似雨露,俱是国恩人义。今番入狱,将‘道义’付之于此,则公私不负,死得其所。
没有丝毫怨天,亦无半分尤人。
只是我身居大臣,为王国股肱,受难于此,国人见之必受怕屈缩,故作此书。先圣有言:受命托国,临大节而不可夺!持此一念,无愧国王托付与首相重恩,终可见所效之先圣于天地之间。
大笑,大笑,还大笑!残虐小人能予我何所惧?
今番身入死地,早断生望,只愿以我殒身唤得王国强盛,道义刚明,领内长有安定之幸,此痴愚念头,至死不改!”
纲常万古,节义千秋,杀身如此,道义无忧!
这样的人,除了敬佩与仰望,言语也显得黯淡无光。
写有血书的布条被佛比亚·艾伦斯在被与其他三人一同提审时交给了尼奥·塔基保留,因为除了他之外已经没人能有机会接触到外面人把此血书送递出去,而他自己则于提审时大骂新选组的人渣们,于是恼羞成怒的柯雷拉更是创造了新选组酷刑的新高度——铁钉钉头!
佛比亚·艾伦斯是一个称得上“硬汉”的人,但是再硬的身体、再坚的气节也扛不住这样丧心病狂的手段。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新选组的审讯室中,三义杰之一的佛比亚·艾伦斯被一颗手掌长度的大铁钉直接从前额钉入,当场气绝。
年三十二岁。
就在第二天提审的阿米·凯特的时候,估计柯雷拉这个畜牲是下毒手上了瘾,什么都不问,上来就是刷皮,刷得连胸前的肋骨都隐约可见了还不停手,然后更变态地往伤口上还泼了一桶盐水,终于在一声凄厉地惨叫之后,阿米·凯特也就此撒手人寰。
年四十一岁。
尼奥·塔基虽然家中有人活动,但是两个人都死在里面了,让你一个人活着出去把这样见不得人的事情捅漏了那还得了?所以你必须死,而且还要死得彻底。但是这一点他也想到了,眼下柯雷拉如此折磨无非就是想要自己的供词,那就在这上面做动作吧,不然自己死了倒是无妨,那血书怎么送得出去?
于是当再一次提审尼奥·塔基的时候,他假意屈服,说只要能让他再见家人最后一面就愿意合作。这下可把柯雷拉高兴坏了,于是就答应了这样微不足道的请求,然后兴冲冲地去取供词了。
家人来了,是尼奥·塔基的父母,眼见儿子如此体无完肤,做父母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抱着儿子痛哭。尼奥·塔基趁机把血书偷偷拿出来交给母亲保管,他的母亲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出入这里要搜查,但是女人家有些地方是不方便搜查的,于是他的母亲把血书藏在了内衣里,就这样才让后来的人知道了牢中的一切真相。
探监的时候到了,尼奥·塔基的父母正准备离开,就在此时一个人的身影把他们拦了下来,是莱亚·莱塔藤。他虽然是佯装不插手这件事,但是私底下却在监视着新牢里的一切活动,对于柯雷拉这样的行为,他虽然看不起,但是国王都默许自己还能怎么样?反正是别人家的事,算了就算了吧。
但是当他接到尼奥·塔基的屈服报告时,他立刻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要是扛不住早就扛不住了,怎么会突然屈服?于是他在尼奥·塔基与父母见面时,一直在旁边观察,递血书自然也被他看在眼里。
一开始尼奥·塔基的父母还不承认,但是别人连藏在哪都能说得出来,再装也就装不下去来,于是只好把血书拿了出来。莱亚·莱塔藤拿起血书看了一会儿,然后默然说道:“你们知道是谁主使这件事情的么?”
“是······当今的······”
“知道就好,不用说出来,我们也是秉令办事,但是柯雷拉的行径我很看不起,所以我在这里不想为难你们,这个东西你们可以带出去,你们也可以说出去,只是有两点要注意:第一别说是当今王上的意思,第二别牵连上我,此事我断然不知,如果你们答应就能走出这里,我保你们安全,否则你们知道的。”
“您的意思难道是?”
“我当年比武的时候的确比较残忍,但是像这样已经落入囚笼之中的人,如此折磨他们完全是毫无意义。那个柯雷拉这样做只会把我也拉下水,所以我需要人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不然到时候我会被民愤撕成碎片的。”
“那您为什么不救他们一命呢?”
“要是他们活下来了,新国王的位子怎么办?人是必须死的,换了谁在新选组里干都是一样,只是像柯雷拉这样的人也的确是超乎我的意料,所以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我一直在禁军和新选组里教练,事情都是柯雷拉管的。”
“我们一定会的,只要您能让我们的儿子不那么痛苦,让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就行。”
“我引你们出去吧,放心,我说到就会做到。”
于是尼奥·塔基的父母安全离开了,而那封血书也被人们广为流传,当然与此同时关于莱亚·莱塔藤没有实质参与此事的话也渐渐为人所知——受害者的家属都替他说话,别人自然是深信不疑。
莱亚·莱塔藤倒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他知道没有办法挽救尼奥·塔基的性命,于是他在等待着机会让这个在如此恶毒的刑罚中还能坚毅不屈的人,有一个尊严的死法。
莱亚·莱塔藤并不是一个好人,他对很多事情的考虑主要是基于自己的目标与利益,甚至是救尼奥·塔基的父母也是为以后着想,但他也是一个个性鲜明的人,他尊重坚强刚直的人,尽管那些人坚守的目标他难以苟同,但这样的品质就如同他练武之时遇到困难还能坚持一样能感同身受。
不是一个好人,但可以是一个坚强而强大的人,也可以是一个聪明而勇敢的人。
柯雷拉把尼奥·塔基又一次提了出来,逼着他在早已伪造好了的认罪笔录上签字然后用左手的大拇指按压墨印,因为没有犯人拇指墨印的笔录是无效的,所以万事就只差这一步了。
但就是这一步,他到死都没能做成。
因为尼奥·塔基突然把左手举起,然后一口把自己的大拇指咬断吞入腹中!
这一幕别说周围的普通人被震骇,就连人渣柯雷拉也目瞪口呆,这么刚烈的情景别说亲眼看到,就是连想都不敢想的。
霎时间,满堂沉寂,只有尼奥·塔基因为剧痛而昏了过去。不过无耻和卑鄙还在继续,没有尼奥·塔基的拇指印,这个笔录就很难造假,因为他们任官的时候都留有印记,假如在这里造假,去了司部一查就露馅。这一下柯雷拉也记得是手忙脚乱,只得向自己的上司莱亚·莱塔藤请教怎么处理。
莱亚·莱塔藤顺水推舟没有直接说明此事,只说提交给国王裁断。而伊诺·艾雅摩夫知道此事之后,虽然心里觉得有一点后悔,毕竟这几个人看来都是真的义士,但事到如此已经无法回头了,那就索性往绝了做吧——笔录随便找个人的印记盖上,然后对司部施加压力,反正你们的长官都被处理掉了,你们谁还敢反对我?
如果有反对的,那就全部换掉!
事实证明,自古以来的圣贤、硬汉从来都是不多的,领导虽然是义士,但是下属大多都是软蛋,居然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看来还是人最实在。
于是没有被处死的尼奥·塔基就这样被带到了司部执行公开会审,出了来的官员多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群体也在周围:民众。
公开会审么,要是连人都见不得,那只怕是还没开审就风雨满城了。
柯雷拉信心满满,毕竟关节都已经打通,连国王都亲自过来监审,还怕哪个不知死活的官员敢临时起意不成?
这大事,必成!
虚弱的尼奥·塔基被架上了审判庭,上面的司部官员开始问话了。
问一个,他不答。
问两个,他还不答。
问三个,终于有了回应,猛烈的回应。
只见原本虚弱的尼奥·塔基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居然挣脱了两边的兵士,冲到四周人民的近处,然后高声把这段时间的经历统统说了出来:从新选组抓人到新牢的惨无人道,然后就是其他两位义士的死因。
伊诺·艾雅摩夫派人上前阻拦,但是一旁的民众却冲开了警卫上前用身体保护着尼奥·塔基,直到他把话说完。
然后,他咬舌自尽,以最有尊严的方式而最有尊严地死去。
各位官员混作一团,柯雷拉更是手足无措,伊诺·艾雅摩夫有一丝的慌乱但随即镇定下来,只有一旁的莱亚·莱塔藤毫无反应。
在他的手中也有过酷刑与杀害,但是没有如此影响力广且民愤极大的事情,虽然以后想必也要付出代价,但肯定比那位现在已经臭名昭著且远播内外的柯雷拉要好多了。
对坏人要除恶务尽,对良者要手下留情。
凡事要做绝,但凡事也都有例外。
身为新国王的伊诺·艾雅摩夫也由此大受震撼,对于很多东西也有了全新的看法,但是眼下还是要以王位为重。
这一幕,只要是个人见了,就不会忘记。
这些事,只要是个人听了,就难以平静。
在那不知道过了多少天的酷刑与折磨的日子里,这三个人就是靠着一股信念坚持下来,有深厚的友谊,有良善的道义,有重负的家国。
索托尼安能有今天,虽然少不了像乌利亚那样圆滑世故的人,但也不可或缺这样刚正清直的人,这些人所做出的贡献,无论是作为王国子民的表率,还是为国公平的行事,都是不能被忽视和磨灭的。
他们都是索托尼安的脊梁!
他们都是索托尼安的支柱!
就像一栋宏伟高大的建筑一般,既要有华丽的外表增添它的魅力,但也要有坚定刚直的地基才能保证安全。
而地基,比外表更加重要。
后代的史官们也以王国的称谓冠名他们三人为“索国三义杰”。
位高权重,而居处同于寒素;
坚死叛生,但抉择异乎权富。
三人气节,赫奕古今,亮志精忠,苟利社稷,
德同河海,义如雷霆,白昼之下,尽仰清明!
“吾等为祸国奸人所害,死后必定千古留名!能如此意气扬扬而为国就死,复有何憾?任他万刃加身,我自慨然雄浑!我辈豪杰之流,明生死之大,身虽渺小而有重于家国天下!先圣列祖,晚辈来了!哈哈哈哈!”
字里行间,我依稀听见那些伟大灵魂的气阔。
索国正气长留,浩然一往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