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乔绵绵咬唇,面色苍白。
看在霍祁傲的眼里成了绝对的默认。
霍祁傲将她狠狠地推到地上,阴沉地盯着她,厌恶至极,“人尽可夫的货色,送我,我还嫌脏!”
字字诛心。
乔绵绵跌坐在地上,一身的狼狈。
霍祁傲转身,踩着一地的阳光离去,背影阴霾。
她望着他的背影离去,慢慢抬起自己的手,手被攥得太紧,伤口绷开,白色的纱布内血不断地淌出来。
真疼。
她这样挑战霍祁傲的高傲,再让她回北楼是不可能的事了。
这算是“放”过她了么?
希望霍祁傲就把她当团垃圾一样给扔了吧,别再找她,这工作也算是到此为止。
……
霍祁傲走了。
乔绵绵在心理诊所外面等了很久,苏杰克找的心理学专家确实有些手段,等她进去的时候,乔意的情绪已经稳定很多了。
乔意躺在躺椅上,一双泛红的眼睛盯着天花板,积压着不符合年龄的痛苦。
“小意。”
乔绵绵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声音柔柔的,脸上露出微笑。
“对不起,姐。”乔意发呆似地看着天花板,嘴上却又是和她道歉,“我又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老给你惹麻烦。”
这个时候还在为她着想。
傻小意。
乔绵绵吸了口气,露出浅浅笑容,“小意,我辞职了。”
闻言,乔意难以置信地看向她,她不是要坚持在霍祁傲身边做事吗?
乔绵绵笑得更深了,“刚刚我在外面想了很多,我总以为我赚很多的钱才能给你的未来铺路,可如果你不需要,我赚再多又怎么样呢?”
“姐……”乔意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是不是那医生和你说了什么?”
姐姐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她做的那些坏事。
“说了啊,医生说,因为我太苛待自己让你心疼,让你觉得自己是我的包袱。”乔绵绵微笑着说道,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虽然我很开心你这么替我着想,但你也不能去跳楼啊。”
原来只是说了这些。
乔意不由得松一口气,舔了舔苍白的唇道,“我当时也是糊涂了,才会跑到天台边上去,结果就被同学发现了。”
真要跳,她早跳了。
她只是太难受了,太多事憋在心里不敢和人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乔绵绵看着她道。
“你真的辞职了?”
乔意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她,她之前被霍祁傲那么羞辱都没说过要辞。
“你15岁了,对自己的未来有自己的想法,不用我操心,我应该多为自己想想。”
乔绵绵笑着说道,“其实在霍家工作真得太累了,没有什么休息时间来陪你,霍祁傲的性子又是喜怒不定的,太难伺候,我早就不想呆了。”
“你真的这么想?”乔意有些激动地坐起来,她肯为自己好好过日子?
“对啊,以前不过是看到那么高的工资上才忍着,现在既然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呆着呢?”乔绵绵坚定地点头。
乔意坐在躺椅上,探究地注视着她,生怕她是骗人的。
乔绵绵靠近她,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道,“我想过了,以后我找个小医院呆着,工作轻松一些,赚点小钱,等你一放假呢,我们就出去玩,多自由自在。”
欧廷要她想想要的生活,她想到了,暂时就是想简简单单地和妹妹在一起。
其余的,走一步算一步吧。
乔意听着她描绘的蓝图,小小的脸上绽放出光彩,弱弱地问道,“姐,那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是吗?”
“当然啊。”乔绵绵笑着道,牙齿洁白。
乔意抬眸看向她,一张脸上恢复少女的纯真,“那太好了,姐,钱真的不重要,我可以自己挣奖学金,我还可以贷款上学,就像你上大学一样。”
现在的办法多得是。
“小傻瓜。”乔绵绵把她搂进怀里,“供你上个学的钱我还是赚得到的,少胡思乱想了。”
“嗯嗯。”
乔意把脸深深埋进她的怀里,开心不已。
乔绵绵紧紧搂着她,有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
幸好,妹妹不会像爸爸妈妈一样突然离开她……
心理学专家方才和她说过,乔意最深的恐惧是来自于对她的内疚,是当年她被虐打留下的阴影。
只要她能过上开心的生活,乔意恢复起来就不是难事。
……
霍家庄园拥地广阔,曲曲弯弯的路四通八达,草坪线条起伏往上,白色的石阶点缀着绿意。
夜慢慢深了。
霍祁傲从车上下来便直奔北楼,脸色难看得彻底。
苏杰克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高大的身形立定在大门前,霍祁傲抬头看向上方红得刺眼、热闹的灯笼,火一下子从心底滋出来,“中秋都过去多久了,还挂着灯笼,拆了!”
“是,霍总。”
苏杰克应道,脸上不住地冒着冷汗,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霍总这么生气。
北楼里一片漆黑。
苏杰克急忙将灯打开。
霍祁傲往里走去,在沙发上坐下来,身上前所未有的戾气吓得休息的小猫一下子蹦了好远,躲在角落里打量着一切。
“查!”霍祁傲一双眸子阴沉地瞪向乔绵绵擦得干净的地板,“把她跟那演员的事给我查得一清二楚!”
震怒如雷。
苏杰克唯唯喏喏地站在一旁,“是。”
过了几秒,他忍不住又问道,“哪个演员?”
这个“她”他勉强还知道是乔绵绵,那演员是谁啊?
“……”
霍祁傲阴鸷地睨向他,似要杀人一般。
“查,我马上查。”苏杰克恨自己的多嘴,他把乔绵绵身边所有人都查一遍不就好了,肯定能查到某个演员的。
霍祁傲坐在那里呼吸沉重,一股怒意疯狂在身体蹿走,似火燎原,烧得恣意,无法阻止。
肩膀作痛起来。
霍祁傲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伸手按住肩胛,强忍着疼痛,俊庞有几分苍白。
该死的。
乔绵绵不在,旧疾却又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