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绵。”
霍子仪牵住她的手,依赖极了。
“我来了。”乔绵绵冲她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看向欧廷。
欧廷扶额,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来了,我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乔绵绵看向霍子仪,替她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道,“你累不累,要不要睡觉?”
霍子仪站在那里想了想,似乎听懂了用力地点头。
“那你跟她走,让她带你睡觉好不好?”乔绵绵指着旁边的一个女佣耐心地说道,“睡不着的话,就看看报纸,怎么样?”
现在的霍子仪不喜欢看报纸,一看到文字就容易犯困。
霍子仪有些不开心地看着她,“绵绵不走。”
“我不走,等你睡醒了我陪你吃晚饭。”乔绵绵微笑着道,弯起的眼睛尤其漂亮,似藏了漫天的星子。
霍子仪很容易就被她说动,点点头,十分乖巧地跟着女佣离开,一路上还不放心地三步两回头。
欧廷见状不由得摊手道,“你给她施的什么魔法,她看到你就变得特别听话。”
何小夭走到他身旁跟着道,伸手替他捏了捏手臂,“累坏了吧今天?”
欧廷没有拒绝她的动作,低眸盯着她笑了笑,“还好,我听说今天霍祁傲让夏业良在墓园三跪九叩?也该他的报应到了。”
“对啊,夏业良那个样子看着更解气。”何小夭兴奋地说道,但这种兴奋很快冷却下来,她幽幽地看乔绵绵一眼,迟疑半天道,“不过,今天的霍先生看起来还蛮可怕的。”
“可怕?”欧廷顺口一问,吩咐旁边的女佣去倒茶。
“对啊,今天那个场面怎么说呢,反正霍先生看起来比夏业良可怕多了。”何小夭现在想起霍祁傲当时那种阴鸷的眼神都不寒而栗,“不过霍先生也是不够意思,他为今天谋划那么多也没告诉我们,现在想想,这夏业良抓了你母亲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有些事情,是不能经过细想的。
乔绵绵的身体发僵,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开口打断何小夭的话,“行了,我们现在没时间谈这些。”
欧廷看向她,眉头蹙了蹙,“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进门的时候还没这么差。
“孤儿器官案的事你知道了,警方那边很重视,我们还没回来上级就已经确认会成立专案组调查。”乔绵绵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来,“但我听警方的意思是让我们别乱说话,怕引起社会不安。”
闻言,欧廷的眉皱得更深了,“公开并不是坏事,舆论之下警方会有一定压力,办事效率高,而且有舆论的话,夏业良会束手束脚一些,他要是下什么黑手也会将他推向风口浪尖。”
乔绵绵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就怕我们公开也会很快被压下去,夏业良会压新闻,警方可能也会压……”
恐怕,霍祁傲也会压,他不希望夏业良太快被定罪。
欧廷坐在那里,这才明白过来乔绵绵的意思,问道,“你是希望我做些什么?”
“我们一旦公开,最好有一个谁也拦不住的趋势迅速在国内传播开来,但我们没有这个影响力。”乔绵绵认真地道,“我会在微博上公开揭发夏业良,你到时转发一下。”
欧廷微博上的粉丝太多太多了,他平时发个自拍都是数不清的评论和转发,他的影响力自是不用多说。
只要第一时间将事件蔓延开来,谁压都压不住了。
“只是转发肯定不够, 一定要斟酌字句,务必起到一石惊起千层浪的效果,让我想想。”欧廷道。
这意思就是答应了。
他连犹豫都不犹豫。
乔绵绵看向他,咬了咬唇,“这样一来,就怕夏业良会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到时你……”
“我有什么可怕的,反正我和夏业良早就撕破脸了,再说,由我当出头鸟,你们两个就能安全一点,他就是咬也会咬上我。”欧廷倒是很满意这样的方案。
“……”
乔绵绵看着他俊逸的面庞,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讲着义气,什么事都要冲在最前面。
她说一说,他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下来。
何小夭听着欧廷的话又是心疼又是崇拜,她看向乔绵绵,“对了,要不要找霍先生过来商量一下,他那么睿智,说不定有更快将夏业良定罪的办法。”
欧廷也看向她,眼中澄亮,没有一丝复杂。
他做人一向就是图简单。
乔绵绵的目光黯了黯,在他们的注视下别过眼,道,“他很忙的,晚点我再问问他就好。”
曾经的四人组,现在其实只剩三个了。
可在欧廷和何小夭眼里,霍祁傲仍是和他们目标一致的那个人。
“也好,那我们就来组织一下博文该怎么写。”何小夭站起来道,边说边卷着袖子,跃跃欲试地准备大干一场。
何小夭同乔绵绵商量着博文的排字遣句,要震憾也要对得起法律。
两个人聊得热烈,欧廷没有参与,一直静静地坐在沙发上,连何小夭叫他,他也没抬一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绵绵将揭发的博文修修改改,最终确认好后发送出去。
她的文字精简,却直中要害,光是孤儿与器官这两个词组在一起就足够震憾,加上她也有一些粉丝,发出去的一瞬间,转发量和评论量就爆了。
但这还不够。
何小夭同乔绵绵挤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抬头看向一直像是在发呆的欧廷道,“欧廷,可以转发了。”
“我知道了。”
欧廷看她们一眼,然后站起来往楼上走去,手上捏着手机。
“转发在这里转发不就好了,跑楼上去做什么?”何小夭不明所已。
乔绵绵也是一脸茫然,不明白欧廷突然之间的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两个人得到了答案。
欧廷将乔绵绵的微博长文进行转发,不仅转发,还写上大段的文字——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敢使用皮带,记忆中,那一个肥胖的男人将年幼的我堵在厕所里,他试图去脱我的衣服,他解下皮带打在我的身上,勒住我的脖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