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难道就能当我们之间一直好好的么？”这不是自欺欺人又是什么。
“到这一步，反正我也没什么能瞒你的了，我不妨今天把话说清楚。”他一字一字道，“你心里想的只能想着，你敢说出口，我就敢什么都不要，总裁的位置、报仇都不要了，包括我自己。”
“……”
乔绵绵僵硬，抿住发白的唇不再开口。
霍祁傲伸手将她抱进怀里，薄唇贴上她带着凉意的脸意，上下摩挲，像吻着一件稀世藏品，“绵绵，你可以不认同我，但你不能不要我。”
乔绵绵的身体更僵硬了，“你这是在逼我。”
“没办法，我怕你不要我。”
他低低的嗓音理直气壮。
他怕这个，她怕的却是他变得越来越不像从前的自己。
那一个为The orld付出所有的总裁霍祁傲，那一个会为霍臣哭泣就擦热掌心耐心安抚的爸爸霍祁傲……
她明知道他是被夏业良刺激成这样，却没有完美的办法帮他。
乔绵绵有些绝望地闭上眼，随即睁开眼，唇贴在他的耳边道，“不管怎么样，孤儿案我现在就要揭开，你可以不认同，可以阻挠，但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坚持。”
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霍祁傲丝毫不觉得奇怪，但胸口还是堵得厉害，“想怎么做，又找欧廷帮你的忙？”
她熟识的无非那几个，她能倚靠的也无非就是那几个。
乔绵绵的唇轻轻动了动，“我没有你那么多手段，在我看来，摆在我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揭穿夏业良的真面目，公之于众，他的结局能解很多人的心结。”
其中，包括她，也包括他。
霍祁傲伸出手按住她的后脑，额贴上她的，眸子深深地盯着她，“他死得太容易，也会是很多人的心结。”
车窗隔绝了外面凛冽的风。
乔绵绵苦笑一声，“可在我看来，你现在做的只是把自己埋进更深的心结里。”
“你就这么看不起现在的我？”霍祁傲问。
她怎么可能看不起他呢。
“一个夏业良，他不值得，霍祁傲，你明白么，他一点都不值得。”
不值得他变得如此，不值得他眼看The orld如此动荡也不管，只顾争权夺势，不值得他算尽人心，不值得他摒弃那么多那么多……
“……”
霍祁傲的眸色沉了沉，定定地盯着她，好久才低沉开口，“你想做就去做吧。”
乔绵绵愕然地看向他，他妥协了？那他是不是……
“我想做的，也可以照常进行。”霍祁傲松开她的身体，淡漠地道，“不过是加快对他的报复而已。”
“……”
乔绵绵刚浮起的心顿时又跌落下去。
他哪里是在报仇，分明就是在束缚自己。
她沉默着又听他道，“从今天开始住进庄园，你出入由我的人全程保护。”
曾有一段时间，她想着要时时刻刻陪他身边，可现在，他主动让她过去，她却没有丝毫的雀跃。
“好。”
乔绵绵点头，她没有拒绝的空间，他也不会让她拒绝。
霍祁傲拿起手机拨打电话，道，“回来开车。”
应该是打给司机的。
乔绵绵连忙道，“不用了，我要留下来和警方说明情况，你先回去吧。”
说完，她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手被他从后握住。
乔绵绵回眸，霍祁傲盯着她，目光深邃而强势，似是要说什么，但过了几秒，他却轻叹一声，“我陪着你。”
“没关系。”
她一个人可以。
“我知道你不行。”
霍祁傲一口断定。
“……”乔绵绵说不出话来。
“等我。”
霍祁傲推开车门下去，绕过车子让她下车，外面的风太大，沙子到处飞舞，他脱下身上的西装罩到她头上，嗓音磁性，“走。”
她被他拥着往前走去，大风吹过，她被迷得眼睛都睁不开。
他的身形高大，就这么挡在她身旁，替她遮去一片阴霾。
他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可两个人之间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警方的人很快到达，见到三具孩子的尸骨都惊到了。
乔绵绵在述说的时候气息因难受而不稳，她不是胆子小的人，但她连多看一眼尸骨被收起都不忍。
霍祁傲始终陪伴在她的身旁。
……
霍祁傲停下所有的事，陪着她进警局做供词，何小夭很快以律师的身份到场，身后带着秦星等受害者，浩浩荡荡。
接案的警局彻底轰动了。
等回到霍家庄园时，乔绵绵已经疲累不堪。
何小夭坐在副驾驶座上往后看了一眼，只见乔绵绵靠在霍祁傲的身上睡着了，霍祁傲搂着她一动不动，两人的亲密很自然，好像没有一点隔阂。
仿佛她在墓园中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
“到了。”
司机停下车道。
霍祁傲立刻抬眸冷冷地扫过去，眼中透着不悦。
谁让他开口了？
乔绵绵本来就睡得不是很自在，车子突然停下来，她惺忪地睁开眼往外望去，见已经到了庄园，立刻恢复意识，道，“小夭，我们去找欧廷，走。”
一回来就找欧廷。
霍祁傲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啊？”何小夭看一眼霍祁傲，被他冰冷的双眼冻得浑身打哆嗦，“要不，你先休息一会，晚点再找欧廷。”
乔绵绵心里记着事，哪还有心情休息，“这事很急，走吧。”
说完，她推开车门便下去。
霍祁傲没有拦她，眼神更加冰冷，被她靠过的怀正逐渐冷却，冷得钻心。
何小夭不敢再看霍祁傲的脸色，低着头钻出去，“那霍先生，我们先过去了。”
庄园的风不止。
乔绵绵同何小夭步伐匆匆地赶到南楼，里边正一阵乱。
霍子仪在大厅里发着脾气，把东西扔了一地往楼梯扶手上爬，欧廷站在一旁心焦地哄着，“你下来我就带你去找绵绵好不好？”
霍子仪也不听他的，就往上面爬，人从上面栽下来，欧廷急忙上前抱住她。
乔绵绵和何小夭踩着一室佣人的惊呼声走进去，见到她，霍子仪眼睛发亮，开心地从欧廷怀里跳下来跑向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