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转正事转得她反应不过来。
乔绵绵恹恹地在椅子上坐好,将黄桃吃下,然后才道,“我刚刚才打了贾星的电话,就是住H市的那个,本来想约着明天见一面的,没想到电话已经是空号了。”
“正常。”霍祁傲并不意外。
“那怎么办,贺子恒收集的资料估计都是多年以前的,可能大多都不用原来的号码了。”乔绵绵失望地说道。
“把名单给我,我去警方那里查。”
闻言,乔绵绵机警地转眸,道,“你不嫌烦的话就一个一个查吧,先查贾星的怎么样?”
“你就这么不信任我?”霍祁傲蹙眉。
“你又不是没有过前科。”爸爸那件事上,他受了多少的苦,从未想过让她分担一些,她哪敢还信他。
“……”
霍祁傲又去拉衣领。
不能看不能看。
乔绵绵偏过脸吃水果,本来她也不是故意吊着他,只想以一个更好的状态再那什么,可被他激了那样的话,她也生起几分骨气。
告白就是从她开始的,总不能再被他看扁了,真去求着住他房间吧?
那她地位也太低了。
乔绵绵从水果塔中一块一块地拿着往嘴里塞,耳边忽然传来霍祁傲不悦的声音,“你怎么又不吹头发?”
“我都半年没吹头发了。”
她不以为然地道,她现在很习惯头发自然干。
“等着。”
霍祁傲拧眉站起来,她看着他的背影深呼吸一口气,还好,她还沉得住气。
不一会儿,霍祁傲拿着一个吹风筒走过来,小小的一款黑色,他将她按坐在椅子上,按下开关便对她的头发吹起来。
修长的五指穿入她的湿发间。
热风熨贴而过,乔绵绵咬着草莓,心脏跳得有些快,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给她吹过头发了。
早上的时候,她还想着要把身边所有人隔绝在自己的世界之外,可最后还是舍不得。
这一天下来明明过得极为平淡,她却像是在坐过山车,突然加速开到顶端,周围的风呼啸而过,阵阵地刮进她的心口,有种无法言喻的兴奋。
乔绵绵一口一口咬着草莓,忽然感觉到一阵麻痒,他左手持吹风筒,受伤的右手被包扎着,只露出五根手指,指腹就这么贴着她的头皮慢慢滑下,暧昧地抚过她的耳,又落在她的颈下,贴着她下巴上娇嫩的肌肤来回摩挲……
她全身都麻了。
吹个头发而已,不用这样吧。
“喂……”
她一出声似蚊蝇一般,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皮肤上的阵阵颤栗。
霍祁傲站在她的身后,听到她的声音忽然靠下来,从后环过她的身体,没有关掉吹风筒,薄唇几乎贴上她的侧脸,眸色深邃,呼吸刻意放慢,嗓音喑哑,“嗯?怎么了?”
这一声,听得她全身都酥软了,差点从他怀中瘫软下去。
她被他浑身的气息包围,鼻尖有两人身上沐浴乳交互的味道在围绕,这种暧昧折磨得她心脏都在打颤。
“不、不用靠我这么近吧……”
她结结巴巴地道。
“吹头发太吵,听不见。”他的每个字都有理有据,声音却偏偏被修饰得格外惑人,像极他以往每一次早时苏醒的语调,慵懒又勾人。
她这种凡人哪抵挡得住。
乔绵绵拼命往旁边缩去,却被他一只手又勾回来,他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深眸极近地凝视她轻颤的长睫,薄唇勾起一抹弧度,轻笑一声,像掷在她湖上的小石子,荡漾起阵阵涟渏。
真是够了。
乔绵绵把心一横,抬起脸就要去吻他。
霍祁傲却像是早知道她会有此一举,再一次用手指挡住她,眼中染着妖异的光,“不行。”
“就吻一下。”
乔绵绵扯着他的衣服道,这一扯,他的领口被拉得更低,性感的锁骨勾得她什么都不想了,一双眼湿漉漉地盯着他,撒娇道,“就一次?就吻一次?”
霍祁傲低眸盯着她,她的眼睛湿蒙蒙的,唇上因为刚吃过草莓,一抹红色的水光停留在上面,潋滟妖娆,他的身体紧绷,指腹在她软软的唇上一划,将那一抹水光抹去,还是按捺住了,“不行。”
她直起身子想去强吻,被他强行按回去。
毫无反击之力。
“撩完不给亲很有意思吗?”
她恼羞成怒。
“你知道我要什么。”霍祁傲声线更加喑哑,视线流连在她的脸上,仿佛已经将她吻过几遍。
要她求着他同居呗。
不干。
她也是有骨气的人,不能一直中他的套路!
“不给亲就不给亲,拉倒。”乔绵绵推开他的手,恨恨地瞪他一眼,下了椅子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砰。”
房门被重重地关上。
“……”
霍祁傲有些意外地看着她离开的方向,眉头越拧越紧。
半晌,他扔掉吹风筒,低头闻着拇指指腹上的草莓香气,真是越来越不好把控了。
……
夜色如水,凉凉地笼罩个整个H市,照着每一个无眠的人。
两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都在各自的床上躺着。
偌大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一双眸在黑夜中亮着,没有半点睡意。
辗转反侧。
霍祁傲侧过身体盯着一旁的枕头,手就放在脸前,指尖上的草莓气息提醒着他,她就住在他的楼下,睡在他买的床上,睡在他买的被子里。
她睡起来一向容易睡得很沉,容易把被子蹬到别处,露出一截小腿,如莹莹白玉。
她的头发只吹半开,在枕头上散开,沉睡中的脸不会有半点防备,眼睛紧闭,嘴唇微张。
他闭上眼,能想象到她睡觉时的所有细节,她唇上草莓渍还没擦干净,颜色染在唇上,泛着水光,只等人去采撷……
他想着,身体绷得难受,更加难以入睡。
于是,人又在床上翻了个身。
一睁眼,却又是她一双雾蒙蒙的的眼睛,无声地邀请着他。
该死的!
霍祁傲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旁边已经放凉的水一饮而尽,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抒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