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柔惊叫出声,被烫到的地方立即红了大片,她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瞪向程寒。
后者睁大眼惊诧万分,陡然拨高音量:“贤妃娘娘刚歇息,碧柔姑姑这么失礼,会吵到她的。”
碧柔一口老血憋在心头:“你——”
“还好我没事,天黑,你以后走路看着点。”程寒低头不满的拂了拂衣袍,一副后怕的模样。
???
“出什么事了?”
贤妃压抑着薄怒的嗓音从里面传来,碧柔见程寒已经走远,哭哭啼啼的跑进去告状。
“娘娘,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好心为大殿下端来了醒酒汤,可谁知人家不领情,竟然直接掀了碗,您看,奴婢的手臂都烫伤了——”
贤妃拧眉睨了她一眼,目光落到某个不知名的点上,冷冷一笑:“好了好了,去搽药吧,那小子过几天就要出宫,憋了这么久的气还不得出了些。
他掀碗这事儿,你别来跟本宫说,懂吗?”
贤妃给她递了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碧柔立刻会意,露出一抹阴测测的笑容:“多谢娘娘指点,奴婢懂了。”
颜如烟不过是皇帝当年还是太子时,结识的一个平民女子。
可谁能料想到,就是这么个不起眼的女人,能令皇帝登基后,夜夜宿在她的烟波宫,独宠她一人。
甚至略过三千嫔妃佳丽,不顾众臣谏言反对立她为后,为此在这深宫不知招了多少仇恨。
程寒换好亵衣躺到玉枕上,脑中突然冒出1号八卦的声音:“你真要娶尚书府那个庶出的二小姐?”
他无所谓道:“为何不不娶?我还没在古代娶过亲呢,求之不得。”
况且,他也想看看清羽澈跟贤妃都想往清子墨身边塞的女人,到底是有多差。
1号鄙夷道:“娶一个多不过瘾,干脆娶十个吧,反正古代的人都是三妻四妾嘛。”
程寒一本正经的陷入沉思:“你别说,我还真想尝试一下。”
……tui!渣男!
1号叹了口气,幽幽道:“不过这一次的角色拿的真可怜,爹不疼娘不爱,周围全是勾心斗角的后妈,害……搞不好还得兄弟残杀,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玉枕太硬,程寒睡不惯,将它扔到一旁,双手悠哉枕在脑后。
“本来想从女主下手的,不过赵国虽说跟天远相邻,但是离皇城太远了。”
1号呆萌道:“所以呢?”
“所以?”程寒反问了一句,看样子颇为无语。
还以为1号有点长进了,没想到还是跟以前一样蠢。
“已知三皇子是男主,那他肯定是要坐皇位的,那么2号宿主的任务就是助清子衿当皇帝。
同样的,根据他的任务内容,他也肯定知道我亦是要助女主成为天远的皇后。
以他的行事风格,我猜他会派人去对女主下手。”
“哈?那怎么办?”那他们就这样眼睁睁的干瞪眼?
“你怎么还不明白,就算他对女主动手,也不过是为了阻挠自己的任务,并不会伤其性命,因为咱俩都是大人的——咳。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是大皇子,我可以当皇帝呀,我当了皇帝,那请问男主还能当吗?我当了皇帝再娶女主让她当皇后,不是轻而易举吗?”
他一连串灵魂发问让1号再次目瞪口呆。
我kao,老铁没毛病啊!
“那,那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清子墨并不受宠,况且皇帝还老当益壮,想让他退休,还得等这么久……”
“谁说的?”程寒把情节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接下来亲王篡位夺权,过程中皇上不幸遇害,遗诏传位于大殿下清子墨,完美。”
“为什么是传为清子墨?他毫无氏族根基,二皇子虎视眈眈,几位贵妃也不是吃素的。”1号在脑袋里飞快整理这些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
“不提我倒忘了还有个清子轩,那就亲王联合二皇子篡位吧。”
他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样这样平淡无奇。
而且……
清子墨是真的不受宠吗?
程寒轻笑,那枕头外面套了层布锦,内里却是沉甸甸的上等暖玉,他可不认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得到这么好的东西。
1号久久无言:“……为什么把亲王拉下水,就因为他给你说的对象不满意?”
“不。”程寒微微一笑:“我就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
周子曜:(╯‵□′)╯︵┻━┻!
1号看到他唇畔温良无害的笑容,陡然打了个激灵。
又是这个表情,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要遭殃了。
翌日,
碧柔特意露出大片被烫红的肌肤,准备去与其他宫女哭诉殿下是如何泯灭人性的伤害她这朵娇花的,远远却感觉今天不少人的怪异的视线都有好似落到她身上。
可每当她要走过去一问究竟,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一溜烟儿就跑没影儿了。
难道是她出门衣服穿反了?
碧柔火急寥寥来到池边,借着水中倒影,又仔细用自己的着装检查整理了一遍。
没毛病啊——
也就是这个空档,又有一些碎的小蹄子边看她边在那边指指点点,偶尔还发出一两声讥讽的怪笑。
同先前一样,她刚靠近,那两个宫女便转身要走。
“站住!”
碧柔一声娇喝,走到跟前才发现她俩是孙贵妃宫里的人,立马换了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迎上去。
“原来是秋玉跟红烛两位妹妹,不知你们方才在聊什么,笑得这样开心。”
“碧柔姑姑,您这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秋玉抿着笑看了红烛一眼,转过头来,阴阳怪气的指了指她烫红的手臂:“听说大殿下在物色皇妃,昨道儿姑姑便借着殿下酒意去送醒酒汤,迫不及待的送上门——原来是真的。”
碧柔如遭雷劈,咬碎银牙:“我是给他送了醒酒汤,可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是从哪个stz嘴里传出来的,让我知道了,非得撕烂她的嘴!”
秋玉摇了摇头,意味深长的嗔了她一眼,轻蔑道:“碧柔姑姑好自为之吧,红烛,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