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池月摸到厨房,找到两个窝窝头,端走给柳冠玉炖的鸡汤,又从窗户摸回房间。
反锁着门,她安心地吃着,喝着。
如她所料,天都快黑了也没见大夫的人影,柳冠玉也没再出现。
“云团,你说这样的男人若原主真嫁给他,不知道要吃多少苦?被这个姑父欺负也许都没那么伤,被负心汉抛弃才叫痛!”
云团坐在桌子上,说起柳冠玉也是一脸嫌弃,“他就是一个没主见软弱的男人,谁嫁给他都倒霉!只是,宿主大人,你要怎么完成原主第一个任务?”
冷池月悠闲自得地啃着有些干硬的窝窝头,“这个年代杀个人不是很简单吗?只要干净,不要被官府通缉就好!”
云团提醒,“宿主大人,这个年代奉行强权,别惹事!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了,”它想起了主神系统发来的信息,“宿主大人,在这个小世界,积分奖励翻倍,功德值翻倍,翻几倍看完成任务情况,任务完成后由宿主决定留下还是离开。但这里是会真的死,任务没完成就死的,会扣除积分和功德,甚至会被主神抹杀!”
冷池月挑眉,“认真的?这么狠?但奖励丰富呀!”
云团瞅着宿主大人眸子里的光光点点,重重叹气,“宿主大人,不要太乐观!强权社会,像宿主大人这样没背景没身份的人,死了就跟外面的野狗一样,没人在意的!
而且原主第二个任务是想知道身世,除了知道原主是在京郊被外公捡到,便没有一点线索,要完成实属难度很大!
第三个任务,是寻得一个好归宿!”
“知道知道!”冷池月笑得眉眼弯弯,“所以我只要不死,多的是时间慢慢来!至少任务完成后可以自由决定去留,这点倒是很人性,主神良心发现了!”
云团不由点头,好像是,像以前的小世界,宿主大人任务完成就要死,多痛苦的离别。
但似乎宿主大人关心的重点不对,是这个强权社会会不会让宿主大人活那么久的问题。
吃饱喝足,外面已经彻底天黑。
没有一个人关心她的死活,她也乐得自由!
这大热的天,冷池月澡也懒得洗,背上火辣辣的痛,洗澡会发炎。
也没一个镜子看看,到底伤得怎样?云团描述还是不如自己眼睛看到的实在。
镜子?
冷池月闭眼,打开积分商城。
因为商城更新,商品不但便宜,还半价。
之前伤药花了五百积分,兑换镜子,又花了五百积分。
便宜又半价就是爽呀!
花着积分不心疼!
冷池月脱掉衣服,只穿了一件肚兜。
然后背朝着梳妆台上的玻璃镜子,准备侧头看背上的伤。
突然瓦片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听这脚步声有些紊乱,应该是受了重伤。
接着又是很多人的脚步声,杂乱无章。
冷池月正听声音辨别有多少人时,一个人影敏捷地从窗户闪进屋内,顺带轻轻关上窗户。
此人一身夜行衣,胸口衣服破了一个洞,应该是那里被重创。
脸上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这面具太丑,不是,是阴森,让冷池月不自觉哆嗦了一下,汗毛倒立。
她愣愣地看着站窗户边的黑衣人,全然忘记自己穿得有点清凉。
黑衣人也是愣住,他这是走错房间了?
可只有这个窗户在暗处,追着的人才不会发现他躲进来。
再说这间屋子破旧不堪,屋顶应该是年久失修,踩着感觉随时会掉下来。
他以为这是一间没人住的废弃屋子,可怎么……
她估计吓傻了,呆呆地站着不动。
黑色大眼睛清澈见底,黑白分明,忽略受伤的半边脸,看起来清纯呆萌!
直到外面传来声响,黑衣人和冷池月才回过神。
黑衣人往暗处隐去,冷池月转身拿衣服。
黑衣人瞧着女子背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像被棍子打的,又像是鞭子,有些地方已经红肿,出现溃烂的迹象。
眸光闪过异样,暗想她经历了什么?
冷池月穿好衣服时,院子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站在门后,静静听着,若没找上她,她就只需要做一个旁观者。
关于这个带着青面獠牙的黑衣人,无冤无仇她也没必要把人家供出去。
院子里,姑父点着头哈着腰,“各位大人,这是……”
带头的男子一脸横肉,络腮胡子,他拿出画像,声音粗犷,“可见过此人?”
后外婆和姑姑缩在边上,从没有见过这么多人都拿着明晃晃的刀,吓得一动不敢动。
姑父提着灯笼仔细打量,强装镇定地摇头,“没有见过!”
带头的男子把刀架在姑父脖子上,“人就在这里消失的,都给我搜!”
“是!”其他人整齐划一地应道,声音响亮,后外婆和姑姑不自觉地双腿战栗。
姑父瞟了一眼脖子上冰凉的刀,汗水直冒,腿不停打颤,结巴地应道,“各……各位爷,我……我没说谎,真……真没见过!”
这些凶神恶煞的人,根本不理他,拿着明晃晃的刀,三三两两开始搜查。
他们粗暴地一脚把门踹开,进去就是乒乒乓乓一阵乱翻。
冷池月拳头握紧,眸子里冒着火,都是什么人,私闯民宅还这样嚣张跋扈?
这是抄家还是找人?
云团劝慰,“宿主大人,冷静,我们不知道他们来历,得罪不起!忍忍,再说最好一刀把姑父解决了,省得你动手!”
冷池月深吸一口气,算了,这一家子跟她没关系,随便打砸,外公留下来的财产反正也到不到她手里。
她轻轻把反锁的门阀拉开,免得一脚把门整个卸掉,她没钱修,没门怎么过?
然后又若无其事地坐到镜子前,眼睛一闭,从商城兑换了颜料和画笔,对着镜子,把整张脸画成满是血痕毁容的样子,额头也不放过,让人一看,只觉得恶心想吐。
刚好梳妆台的位置被发黄的床幔挡住,黑衣人看不到冷池月具体做了什么。
做完这些,收起镜子和画笔颜料,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放着伤药,还有盛着水的盆,似乎正要给脸上上药。
门被毫不留情踹开,冷池月披散着头发,轻轻回头,把气势汹汹踹门的男人吓了一个踉跄。
跳动的微弱烛光里,一张比鬼还恐怖的脸,正盯着他,嚣张气焰瞬间被惊吓代替。
另外两个男人从别的房间走过来,正埋着头想跨进房间。
冷池月挡住两个人,柔弱无助地问道,“各位大人,这是出什么事了?”
埋着头的两个男人听到温柔飘渺的女子声音,猛地抬头,吓得顿时舌头捋不直,“没……没事!就……就是……你看到……看到……有人进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