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能推断出这一切,能知道我的行踪,就可以称得上,是我最得意的手下了吗?”纪墨的嘴角向上挑了挑,说起“最得意的手下”这个词,难免会让他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东西,说起来,他最得意的手下,还真的不是安心。
“当然不是。”一向吊儿郎当的安心,这一次却难得一本正经的,回答了纪墨的这个问题:“既然能称得上是最得意的手下,那么一定要对你有一些了解吧,比如你的性格,还有喜好之类的。我知道你这个人喜欢清静,即便是做什么事情,也不喜欢别人过多的过问其中的缘由,所以,我便一直都装作不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你躲在这里。”
“那现在怎么又找来了?”
“因为如果你再不出现,月白就要跟着那个泠子谦跑了。”安心如实说道:“刚刚袁野来过了,现在,他们几个人都跑去留恋墙边,月白打算把赵敏敏的故事讲给袁野听,看看能不能让袁野产生一些灵感,能不能摧毁留恋墙。”
“这不是一件好事么?”纪墨站起身,面向窗外道:“这不是我们一直在做的、一直想看到的事么?如果留恋墙被摧毁了,月白就能拿到下一枚记忆之匙,我们也就可以继续上路了。”
“可是你明知道月白拿不到那枚记忆之匙,留恋墙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倒塌。不管赵敏敏的思维有多么的敏捷,她的那个故事又有多么的天衣无缝感人肺腑,可是你知道的,假的就是假的。”安心站到纪墨身边,毫不畏惧的说道:“她的故事根本就摧毁不了留恋墙,如果真的有谁可以摧毁留恋墙,那么那个人,只能是你。”
“现在,月白对于那个泠子谦可是信任的不得了,想必这一路,泠子谦对月白也一定是关怀备至,那么现在,你是出现在月白面前,不管是好是坏,都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还是就这样认输,把她轻易的让给泠子谦,都由你说了算。”
纪墨还是没开口,甚至没有看安心一眼,只是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那棵大树,久久不语。
留恋墙前,李之焕和袁野正忙着捡来石块,把古琴架在上面。两个人都是对古琴极其宝贝的人,仔细挑选了好久,才终于选到了几块高度相同,又不至于割伤琴底的古琴,小心翼翼的将古琴架起。
“你们口中的那个故事,现在可以说给我听了吧。”终于做完这一切,袁野盘腿坐在地上,期待的问道。
“当然可以。”苏月白点了点头,梳理了一下情绪,将赵敏敏的故事分毫不差的讲给二人。讲故事的时候,她还没忘了把上次跟安心学到的“夸大其词”的形容方式利用上,于是,一个本就伤感的故事,更是被她说的可歌可泣。
如果,在她讲故事的中途,李之焕没有煞有介事的纠正她那几次,打断了故事的完整,那就更好了。
听完这个故事,袁野沉默了片刻,便闭上眼睛,在留恋墙之前轻轻弹奏起来。苏月白似乎感觉到,悲伤已经化作了无数个音符,在空气中漂浮着,看不见摸不着,却一点一点的浸入了每个细胞当中,让她明明抱着摧毁留恋墙的激动和势在必得,却不禁悲从中来。
这样的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袁野的曲子终于结束了,他抬起头,看了看面前依旧高耸的留恋墙,不禁叹了口气。
“我来。”李之焕也连忙拨动了琴弦,和袁野的琴声不同,他的琴声更加的强势,像是一个女子捶胸顿足的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