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若华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呼吸着花草的芬芳,追逐着采摘花粉的蝴蝶,欢快着属于偶们二人间的甜蜜。跑累了,两个人并挨着躺在地上,看蓝天白云,听牧马轻嘶。微风骤起,空中飘来一朵巨大的白颜色的鲜花,偶起身去接,想把它插在周若华的发际。就在触手的一刹那,那朵巨大的鲜花变成了一顶白色的围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重新升回了空中,慢慢的消逝在天际。
伴随着外面的一阵狗叫声,偶在着急中醒来。
什么乱七八遭的梦,偶怎么不是掉在山沟里就是连个围巾也抓不住呢,晦气。
屋里漆黑漆黑的,外面不时的传来夜班行人的脚步声和远方的鸡鸣狗叫,像是家乡的小院生活。
偶突然想起了千里之外的父母,他们此时一定睡了吧?他们还会再吵架吗?父亲还会对呜咽着的妈妈咆哮吗?父亲的腰身更弯了吧,妈妈的白发也一定更多了吧?此时偶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他们的,这和偶对周若华对林洁是完全不同的一种爱,但同样都爱的深入骨髓,爱的流过血液。
窗外那谁家的破狗,竟然学老家邻居二毛养的黄黄,“旺旺”叫的真让人心烦,你就不能“喵喵”的来几声吗?
偶想伸手去摸枕头底下的表看看几点了,刚一动,怀里的周若华就醒了。
小妮子迷糊着问:“云飞,你还没睡呀?”
“刚醒,睡不着。”
“哦,想什么呢?”她也坐了起来,瞪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
偶伸过手臂将她揽在了怀里,说:“突然很想知道家里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睡了没有,想听妈妈的声音。”
小妮子看了一下手机:零点12分。
是的,都是午夜了,午夜是很特别的时刻,人在这时候都会很脆弱,人性的很多东西都会抛弃白天的伪装,选择在这时候显现,特别是恐惧和爱,表现的最为彻底,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般浑身光溜溜的,每一根脉络都清晰可见。
偶按完了号码后,看了眼周若华,她往偶的怀里又挤了挤,说:“他们一定也很想你的。”
“嗯。”偶拨了过去。
很快,那边传来了父亲的声音:“喂,找谁?”
还有妈妈声音:“是不是志飞打来的?”
偶的眼睛一阵发热,用另一只胳膊搂紧了周若华,对着手机说:“爸,妈,是我,我是志飞。”
那边是欣喜着的,随即又变了:“小飞,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缺钱用,爸明天去县城给你寄去。”
偶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泉水般的,堵都堵不住,哽咽着嘴里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若华伸手来想抚塞偶脸上的喷泉,低声喊着:“云飞。”
电话已经被妈妈抢去了:“小飞,是妈妈,快告诉妈妈怎么了?啊,说啊,别吓妈妈。”
“妈,真的没有事,就是突然想你和爸了。”终于,二十多年来,偶第一次主动对他们说出了这句话。
那边还是不相信,急切的问:“小飞,真的吗?不要骗妈妈啊,快告诉妈妈怎么了?”
偶的心里一阵悲哀,原来自己长久来一直都没有发现或者是不愿意承认他们对自己的那份浓烈的爱,原来自己长久来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子般在接受父母无私挚爱的同时还在耍着赖不承认。
周若华则像西方神话世界中的吸血鬼一样吸允着偶双眼间流出的泪水,并用最低量的声音提醒偶:“云飞,别哭了好吗?这样伯父和伯母会担心的,我的心也会碎了的,真的,云飞。”
偶对她笑了笑,吸了吸鼻子,说:“妈,真的没有事,奶奶身身体还好吗?”
那边的语气这才没有那么急切:“你奶奶身体很好,吃饭一点也不少,小飞,你在学校里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家里不需要你担心的,奶奶,还有你爸和我记挂着你呢。”
“你奶奶还建在吗?真好!”小妮子轻声的问。
“恩。”我低头亲了她的眼睛一下。
“怎么听起来好象还有别人,小飞。。。你在哪里?不在学校吗?。。。。。”这是父亲的声音。
“妈,爸,是若华在我身边。。。。恩,她叫周若华,我交女朋友了。” 偶望了一眼怀里的周若华,感觉怀里的她紧张的一下子身体都僵了,偶对她笑了一下,用力紧抱着她,她才放松开来。
偶望着怀里的小妮子,对那边说:“她是个很单纯,很善良,很美丽的女孩子。。。。她现在就和我在一起呢。。。。”
“是小华吗?”妈妈慈祥的声音传了过来。
偶把手机递给了周若华,小妮子紧张的把偶的手臂抓的生疼,偶笑着用眼神鼓励她,她仍是紧张,颤声说: “伯母,你好。。。。我是周若华,请代我问候伯父好也。”
很有礼貌,声音也依然不错,起码印象分可以及格了。
“小华呀,小飞脾气不好,你要多担待点。” 妈妈说。
晕,哪有这样说自己儿子的,幸亏偶和小妮子早已经生米做成了熟饭,要是第一次见面的话,还不给吓跑了?朴实的老百姓呀,善良的没个底。
“没有啊,他对我很好呢,什么都让着我。。。”小妮子看着偶和电话那头的妈妈说。
这一老一少两个对偶来说异常重要的女性的第一次通话就在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偶给周若华的表现打了个优秀另带两个++,小妮子一蹦三尺高,说:“云飞,我太兴奋了,想喝‘小洋人’了。”
真是奇谈怪论,有这么搞的吗?一爽就要喝“小洋人”,那偶一激动是不是得找莫妮卡-贝鲁奇或者是梦露来泄火了?
“这么晚,小店都关门了啊。”
“我知道,是明天,明天你要买三瓶给我喝,好吗?”
“OK! 非常NO PROBLEM!”
“老公,你真好!”小妮子猫叫着,发春般。
(2)
现在已经是早点8点45分了,偶问怀里的周若华:“小傻瓜,饿了吧?想吃点什么?”
小妮子揉了揉眼睛,呢喃着说:“恩,我想去吃上次吃的豆浆和油条了,味道蛮好的。”
路虽然远了点,驴也卖了,但这是偶们乔迁新居后的第一个早上的第一顿早饭,没说的,这个小小的要求得满足。
洗刷完毕后,周若华换上那身偶曾经在上面作了一副山水画的白色连衣裙,对着镜子理了理那头乌发,一个丰润水灵玉做也似的薛宝钗诞生了。偶不喜欢那林黛玉,像具木乃伊似的浑身没有三两肉摸起来肯定没有手感,还有点神经质整天哭哭涕涕的,对着几个花瓣哭得像泪人儿,更玄的是竟然为它们开什么追悼会,恐怖加变态。
偶们加入晨练的队伍一路小跑,来到了“锦云大厦”后面的那条小吃街。
到底是龙的传人啊,小吃摊前排着一条拐着弯的长龙,等临到偶们的时候,先前的食客都已经吃完了。
造*的不如卖茶叶蛋的,这话还真不错。
卖豆浆的老婆婆一连看了周若华好几眼,着了迷似的,要不是看在其乃雌性且年老体衰的份上,偶早就上去踹她几脚了,在偶们去端时,老婆婆笑着说:“这姑娘真好,模样跟花骨朵儿似的,真俊。”
小妮子一下羞的差点连碗都端不稳了,又把大红给披到了脸上,那整个就一熟透的桃儿,诱人的很。
偶心里一阵窃喜,心想:您老面前的这千娇百艳花骨朵儿,早已经被偶这江湖第一淫贼给蹂-躏过了啦,哈哈哈。。。。。哈哈哈。。。。咱老百姓啊,今儿真高兴呀,今儿真高兴!
接下来老婆子又问了花骨朵儿一些哲理性的问题,比如说:多大了啊,干什么的,哪里人,许婆家了没有,等等,甚至还问了具体身高和体重。
敢情她家里还有个傻孙子吧,想把小妮子按斤两买回去做孙媳妇。。。。。
不行,吃完得赶快闪人!
“娘子,这一顿大餐吃的如何?还满意吧?”
小妮子先是蹲下来捂着肚子笑了半个小时,浪费了偶一包“心心相印”纸巾擦笑出来的眼泪后才站起来,说:“真是无上美味啊,妾身是从来都没想到过自己会吃到这种人间极品,沾您老的光了。”
“既然这样,那你打算如何报答寡人呢?”偶现在就是一位既可以给你享不完荣华富贵又可以瞬间让你人头落地的封建帝王,可惜无三宫六院。
“妾身这辈子给您当牛做马,伺候您老人家,如何?”小妮子的戏演的也不错。
“恩,还算知书达理,朕决定了,今天就点你的牌吧。”
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而如今小妮子知道偶今天晚上就要临幸与她,怎能不惊喜万分,微张着血盆大口,媚笑着:“多谢万岁爷了,妾身这就回去沐浴更衣。”
“不必着急,先去超市看看,买几样下酒菜再说,喝上杯小酒,会平添几分情-趣的。”
超市的人还真不少,周若华在水果滩前挑选芒果,偶在后面推着小推车等着。
“云飞,我们就买两个大点的好不好,一人一个?”她说。
好,可以,偶微笑着点头批准。
“小洋人”是必不可少的,偶一连往车里扔了六瓶,这里加起来也不够半卡车的,偶怎不能不照顾后面的顾客吧,偶是文明人,是大学生,是知识分子,干不来那种缺德事。
“买这么多啊,喝的完吗?”小妮子问。
有点谦虚了啊,你的食量是和猪类有的一拼的,偶提醒着。
小妮子就疯狂的掐偶的胳膊。
来到夫妻用品架前,偶说:“老婆,拿两副雨衣。”
“雨衣?”小妮子不懂。
偶指了指安全套,她这才醒悟,红着脸小声说:“色狼,流氓!”
“好,以后洞房时终于不需要穿那东东了,爽!”
她望了望周围,确定顾客都离的很远,才冷不防的拿了两盒扔进小推车内,还不放心,又把它们埋到底下,贼眉鼠眼的。
偶们又买了点别的日常吃用的后,就去排队结帐了。
前面的那个胖小哥真罗嗦,把一包洗衣粉先是拿下来,又放回去,就是决定不下来,我拷,一大老爷们,咋这样?这就算了,他还不停的问人家收银员这牌子的洗衣粉到底好不好用,掉不掉灰。
真是让人吐血,你这孩子懂不懂规矩?不知道后面还有人排队吗?你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故意搭讪咋的?
直到后面的顾客催了,那猪八戒的亲戚才走,最后那包“海鸥”牌洗衣粉还是丢进了收银员脚边的筐子,猪身上的脏东西是真的不是普通的一包洗衣粉就可以搞定的,偶们理解。
“喂,那不是小付吗?”后面有人喊,同时偶还听到了声:“若华阿姨,飞哥!”
回头一看。。。。是异类和他妈妈。
出了收银台,周姐笑着说:“小付啊,假期怎么没回家?在这干什么的?打暑期工的吗?”
“回家也没事,还浪费路费就没回去,想过找份兼职干干,可还没找到。”
“哦,那就继续来教亮亮吧,你教的很不错,亮亮这次考试数学竟然考及格了。”周姐高兴的说。
还有别的选择吗?
除了答应,只有答应,轻松,钱还多。
偶把站在身边的周若华介绍了给她,周若华甜甜的叫了声“周姐”。
“小付,找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可得好好对人家哦。”
说的好象偶对她不好似的,怎么人都这样?
偶望了望周若华,“嘿嘿”的笑着,好象面前的这位鲜花真的插错了地方,插在了偶这坨牛粪上了。。。。偶他娘的什么时候成了牛粪了?
“你们有要紧的事情吗?着急回去吗?”周姐问。
“没什么事,我们也是闲逛呢。”
“哦,那我们一起去个饭吧,也到中午了。”周姐说。
“这。。。。”偶和周若华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飞哥,我的‘胜雄’过几天就要参加‘冠军杯’比赛了,到时候和我一起去吧。”异类用一双狗模样的爪子拉着偶的袖子说。
“‘小胜雄’的耳伤好了吗?”周若华关心的问。
“早好了,可惜那只耳朵没了。”
周姐轻轻的打了一下儿子,说:“你呀,一天到晚除了斗狗没别的。”
偶又“嘿嘿”的笑着:“还小嘛,有玩心很正常,不过小家伙人很聪明的。”
“我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谈小亮这个暑期补课的事情。”
拷,暑期工找到了,还省了一顿饭钱,今天真是个黄道吉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