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竟然还为了那个贱东西打了自己一巴掌,而他爹竟敢把他关到了祠堂!
这就算了,竟然还不给他吃的!
是想要饿死他吗!
他不是姜家的宝贝了吗?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要娘……他想要娘……
谁能来救救他……
他一定要弄死那个贱东西!敢跟他抢姜家的东西!
嘎吱一声,祠堂的门打开。
姜祖宝坐在地上,外面的光照进来,他用手挡了挡,只觉得无比刺眼,隐约间,他似乎看到有个身影走了进来。
他心里隐隐有些期待起来,“祖母……祖母……是你吗?”
“姜祖宝,你真是可怜,到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老太太会来看你。”
姜司宁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姜祖宝。
她冷眼看着这个曾经被当成宝一样捧在手心,现在变成随便丢弃的草,只觉得他罪有应得。
比起前世时姜祖宝对她做的事情,他现在的惩罚根本不值一提!
姜祖宝一听姜司宁的声音,顿时无比厌恶,语气败坏,“你来这里做什么!来看我笑话是不是!”
“是。”姜司宁毫不掩饰,“我就是想来看看,当初被捧上天的人,从高处跌下来,会变成什么样。”
“你……你……你这个贱东西!竟敢笑话我!”姜祖宝本就气得不行,如今又听了她的讽刺,猛然爬起来想揍她一顿!
居然连姜司宁这个贱人都敢来嘲笑她!
看他不打死姜司宁!
当是出出气也好!
姜司宁轻巧闪开,再朝他的膝盖踹了一脚,姜祖宝扑通一声,硬生生跪倒在坚硬的地砖上……
姜祖宝猝不及防,磕上地砖的一瞬间,碎裂一般的痛意从膝盖处传来。
他刚想发出痛苦的哀嚎,姜司宁早有预判,将银针扎进了他的哑穴,姜祖宝的痛苦哀嚎,全部化成了无声。
他捂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脸色煞白,额头的青筋都要爆出来,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似乎是在咒骂姜司宁。
姜司宁蹲下看他,就像看可怜的东西一般,“我知道你在骂我,可这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你还是受尽宠爱的姜家嫡子?真是可笑。”
“我刚从绿萝院回来,你知道吗?”姜司宁替他理了理头发,“姜宗宝已经完全替代了你的位置。享用你的专属待遇,还享用你的丫鬟。”
“他吃着老太太炖的燕窝,还住进了你的院子。老太太围着他打转,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你。”
“老太太不知道你在祠堂没饭吃,没地睡,她已经想不起来她的宝贝孙子,会不会害怕,只担心那个小孙子会不会不开心。”
“她还为了那个小孙子,动手打了你。”
姜祖宝闻言死死瞪着她,眸底尽是不相信。
姜司宁笑了笑,把银针从他哑穴中拔掉。
姜祖宝顿时大骂道:“我不信!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信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是不是骗你,你心里早就知道了。”姜司宁继续在他心中扎刀,“从你和姜宗宝开始闹矛盾的时候,老太太和父亲就站在了姜宗宝那边。”
“你信不信,等你从祠堂出去时,你姜家嫡子的位置,将会彻底被那个庶子取代。”
“你之前拥有的一切,都会变成那个庶子的,你会彻底被抛弃,成为一条连下人都敢欺负的狗。”
“当然,你还得能活到那个时候……”
姜祖宝被姜司宁的话渗了一下,他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才是姜家的嫡子!那东西算什么玩意!就是一个妾室肚子里爬出来的!”
“对,那东西不是什么玩意。”姜司宁笑了笑,“突然忘了你娘已经被休弃出门了,而他娘,现在才是正室。”
这就意味着,他和姜宗宝之间,已经没有了娣庶之分。
姜祖宝虽然废物,可是对这些却不傻。
他已经清楚认识到,如今的局面对他有多不利。
他一脸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怎么办……
姜司宁见他开始慌乱,眸底带着冷冽的笑意,轻飘飘道:“如果我是你,我不会让任何威胁我地位的人存在。”
“只要我还是那个唯一,所有的一切,都还是我的。”
姜祖宝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点点头,喃喃自语道:“对,只要那个贱东西没了,那么这一切都还是我的。”
“我还是姜家的嫡子……这家里所有的一切都会是我继承,谁都抢不走!谁都别想抢走我的!”
“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还是姜家最受宠的孩子,谁也抢不走我的!”
姜司宁见他陷入魔怔中,勾了勾唇,“对,只要他死了,谁也抢不走你的。”
“他就在绿萝院,在你的房中。”
“啊!我要去杀了他!”姜祖宝突然站起来,大叫着跑了出去。
待人走了之后,姜司宁慢慢悠悠出了祠堂。
揽月站在她身边,瞄了一眼姜祖宝离开的方向,迟疑道:,“小姐,他不会疯了吧?”
“疯了才好啊。”姜司宁冷漠看着姜祖宝消失在眼前,“姜祖宝疯了,姜家就更热闹了。”
“这破烂的姜家,早就该疯了。”
“对,疯了活该!”揽月愤愤不平,“不过他疯了之后,会去哪里?”
“当然是干掉抢走他东西的人。”姜司宁眼角带着冷意。
像姜祖宝那样被宠坏的人,一旦遭遇从云端跌入谷底的滋味,心智定然不稳。
揽月突然有些担心:“万一他没干掉姜宗宝,反而是被姜宗宝干掉了呢?”
姜司宁一脸淡然,“那萧银蓉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母子。”
如果姜宗宝死了,姜维升与柳絮儿不会善罢甘休。
如果姜祖宝死了,萧银蓉不会善罢甘休。
没了儿子,彻底断绝了后路后,萧银蓉一定会破罐子破摔,把姜维升的破事都捅出来。
今晚不管死了谁,姜家都注定没有太平的日子。
揽月突然觉得姜司宁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有些冷。
她不知道姜司宁发生了什么,但只觉得对姜司宁越来越陌生了。
她家小姐的心,好像被冰封了。
无论什么事情,都下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