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少人,在这里,跟着另一个人,说着永不分离的话,却是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初夏苦笑,回了家。
夜里,初夏忽然醒了,看了看时间,子鸣也应该是到家了,她给子鸣发了个信息:到家了吗?
等了许久,子鸣都没回复,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再打,就是关机了。
初夏心里隐隐的愤怒起来。
她恨这种方式,倘若要分手,大大方方的说一句,我们分手吧,也比这种逃避的方式好过千倍万倍。
可愤怒过后,初夏又开始担心起来。也许,子鸣出了什么意外?在回家的路上,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了?是歹徒关了他的手机?
这种幼稚的思想在这个时刻让初夏辗转反侧,于是她给子鸣的妈妈发了信息:阿姨,我是初夏,子鸣到家了吗?
同样是没有回复。
初夏想着,这大半夜的,子鸣的妈妈也许是睡下了。
但是她却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初夏又给子鸣打电话,通了,还是没人接。初夏连着打了三四个,都没人接。初夏吓坏了,给子鸣发信息:不管怎么说,你要是没事儿的话,给我报个平安吧!
还是没有回复,一连几天,初夏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手机,QQ,人人网,初夏接二连三的给子鸣发送信息,问他到底是否平安,都没有动静。
却在这一天的夜里,看到了子鸣兴高采烈回复海安的状态。
初夏的心一下子就绝望了,她完全没料到子鸣会这样对她,她几乎是颤抖着手给子鸣发了信息:与其这样,不如分手吧!
子鸣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复了初夏:好的。
子鸣回复信息的速度让初夏瞬间清醒。
原来这么多天里,初夏的焦急,初夏给他发过的所有信息,打过的所有电话,子鸣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他就是不回复,就等着初夏慢慢的在折磨里受尽煎熬,慢慢的从失望变成绝望,在从绝望中主动提出分手。
然后他就可以跟那么好朋友们说,不是他抛弃了初夏,是初夏甩了她。
初夏的恨意就这样从心底升起。她太恨冷暴力。
得知初夏和子鸣分手,林轩、海安、天宇他们并不感到意外,原来他们早就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敢告诉初夏,怕初夏太伤心。
那个所谓回雪城20天就回来的借口,想来,也只能骗骗初夏这样的傻丫头。
初夏妈妈工作上的一个伙伴一直都在邀请初夏过去上班,下周,就是初夏正式上班的日子了,所以初夏在毕业的这几天里,比较清闲。
海安她们总是担心初夏太难过,于是经常叫初夏一起逛街,又怕初夏觉得放不开,还特意说,炫明也在。
初夏好久没理过炫明了,都忘了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不理他,所以一看见他的时候,初夏就笑了,一边笑一边想,炫明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让她那么生气的呢?
正想着,炫明就做了一个扭头的姿势,甩了甩脑袋,说:“你看见我,怎么不甩头就走了?”
初夏一下子就笑了,说:“我忘了当初为啥甩头了。”
“切!”炫明不屑哼了一声,踢了初夏一脚的说:“就你这脑子,你小学怎么毕业的啊?”初夏笑了。
她就是喜欢她和炫明在一起的这种感觉,特别好。
几个人边逛边聊,炫明对初夏说:“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给你打了一天的电话吗?”初夏知道炫明说的是哪天,笑了,说:“不知道。”
“那天我看见你妈了。”
“晕!”初夏笑了。
柳岩是个心地善良的男生,似乎比初夏还单纯。他忽然问初夏:“子鸣什么时候回来?应该还剩下十七天就回来了吧?”
林轩瞪了柳岩一眼,海安也很不高兴的看着柳岩,柳岩还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倒是初夏笑了,说:“他不回来了,他回去之后就没再联系我,直到我说分手,他才回复了两个字,好的。然后家里就办了一年的网。”
柳岩显然没料到子鸣会这样做,又怕初夏会伤心,会尴尬,低着头喃喃的说:“没事儿,他们家有钱,不在乎这么点上网费……”
逛街逛了半晌,有些累了,初夏提议去唱唱歌,大家生怕触动了初夏不高兴的那根神经,全部赞成,去的路上,林轩忽然来了电话。
是空空。
空空听说大家去唱歌,非常高兴,连连说:“我也去我也去!”林轩很不客气:“别闹!你干什么去啊!”
说完,就挂了电话。
初夏就迷失了自己。
其实她明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林轩必定是对空空有情的。更何况林轩这样重情义,必定是要和空空一生一世的。
可是初夏就是在那一瞬间忽然想要得到林轩。
她努力去控制,她告诉自己:不做第三者,即使再喜欢。
但是唱歌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特别特别的难过。
毕业大概一个月的时候,大家全都找到工作了,林轩工作地点在城郊,初夏也是在那里,离着市区远,两个人却离得近。
林轩常常对初夏说:“咱们两个离得这么近,平时可以一起见个面啊!吃个饭啊什么的呀!”可是林轩从来没过来找过初夏,只是常在电话里这么说。
初夏的老板非常变态,虽然和初夏的妈妈认识,可还是一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老板娘是一个更年期非常具有小农心态的老女人,经常以有钱人自居,在办公室里吵吵嚷嚷,随意克扣员工的工钱。
由于租的办公室不收电费,夏天空调长期维持在十六度,工作的时候,大家都穿着外套。用老板娘的话来说,不用白不用,反正不花钱。
这都不算极品,最极品的,恐怕莫过于连去几次厕所都要记在本子上,用来评定员工是否认真工作。
而初夏工作的时候,老板则会搬把椅子坐在后面,一动不动的盯着初夏工作。这让初夏特别厌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