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不缺身上披着黑色的披风,更衬脸色冰凉如水。
钟鼓楼的展柜和几个伙计跪在他的身前,颤抖着身子,等着他的问话。
越不缺眼眸微垂,遮住了眼中情绪。
“今日来客房送茶的伙计究竟是何人?”他淡淡开口。
跪下的众人里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伙计突然抬起身子,颤声道:“回君上的话,是。。。。是小的。”
越不缺眼眸微眯,“呵呵,是你在茶水里下了蒙之汗药?”
“冤枉!”那个店小二吓得都快哭了,连忙开口解释,“我只上楼上送过一次茶水,后来有一个新来的,非说要替我送第二次,我便将茶壶给他了。”
“哦?”越不缺又扫了眼众人,继续问道:“看看周围,可否有那人?”
那店小二一个个找过去,连忙摇头,“没有。”
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门外一道黑影闪过,夜星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他刚要给越不缺行礼,他连忙抬手,“可有查到什么消息?”
“君上,事情应该是齐帝所为,我在皇都见到了这个。”他话音一落,便从袖口拿出一枚六角暗器,上面清清楚楚地刻了一个‘齐’字。
“齐楼天,看来他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可否查到什么踪迹?”
“不曾。”
“这才几个时辰,他们不会走的那么快,继续给我搜,在城门口再增一批查巡官兵。”
“是。”
夜星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越不缺反手便将飞镖打在了一边的木制珠子上,不再言语。
齐楼天啊齐楼天,他倒是有些小看他的心思了。
柳启昶派出的手下两个时辰后便回来了,司徒瑾这才知道原来孩子并不是被官兵带走,而是落到了人贩子的手中。
“大人,他们一伙人大概有十几个,是以挂卖孩童卫生的人贩子,我二人怕打草惊蛇,这才前来回报,并未下手。”
“可知他们的窝点在哪儿?”司徒瑾急道。
“这个还未可知,这种江湖骗子通常都是流动据点,若是想找到他们,还需找到他们交易的地方。”
“何处?”
“人市。”
两人又继续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离开。
司徒瑾身上的男装还未换下来,饱满白皙的人头上已经全是冷汗,柳启昶安慰道:“你先离开这里是要紧,我派人去找舒儿,定然不会让他有事。”
“不行!”司徒瑾一口回绝,竟不自觉地一把扯起了柳启昶的衣袖,“我要亲自去寻舒儿。”
“胡闹!”柳启昶冷冰冰地回答,心内暗道,古人诚不欺我,当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许是还不知道他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和她通信将她救出,她此刻万一出了门,若是当真被越不缺少的人看见了,岂不是会功亏一篑?
“若是你不让我一起,我便死给你看!”柳启昶还没来得及反应,司徒瑾便一把抓起了桌上的茶杯颠碎,将碎瓷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冷眼看着柳启昶。
柳启昶登时瞳孔微缩,朝她摆手,“莫要冲动,放下那利器!”
他怎么就惹了这么一件祸事,这司徒瑾若是没有出事还好,倘若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无论是越不缺还是齐楼天,都不会放过自己,其中利害得失,孰轻孰重,他自然知道。
思及此,柳启场连忙开口,“我应了你便是。”
司徒瑾一早便知道柳启动昶这种人喜欢出尔反尔,因此并未轻信于他。
“你发毒誓,我便信了你!”
柳启昶薄唇紧抿,半晌才道:“我柳启昶定然带司徒瑾去找舒儿,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司徒瑾听他这么说,这才放下了手中利器,只是刚刚那碎瓷抵得太深,她脖颈出此时已经渗出一抹鲜红。
柳启昶皱了下眉,连忙让石榴为她上药。
司徒瑾离开之前,柳启昶又命人为她乔庄准备一番,这才放心带她离开。
二人打听到了那个人市,刚要动身,司徒瑾却被几喝醉了酒的小混混撞了一个趔趄,还好柳启昶及时将她扶住。
司徒瑾皱了皱眉,刚要离开,可是那几个小混混便不依不饶地伸手去抓司徒瑾的手,嘴里嚷嚷道:“哪里来的毛贼,撞了你爷爷就想跑?”
司徒瑾还未说话,只见柳启昶身子一转,一脚便踢在了那小混混伸过来的手上。
“哪里来的无耻之徒!”
柳启昶神色微冷,一身冰冷之气。
他下脚不轻,那小混混捂着手疼得倒在地上,其余几个忙要上前动手,眼见周围聚众百姓越来越多,司徒瑾拉了拉柳启昶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二人刚要离开,便听到身后传来几个官兵的声音。
司徒瑾心底一沉,身后便传来一道厉喝:“站住!”
司徒瑾看了眼身侧的柳启昶,并未开口,但是身后的几位官兵却直接绕到了他们的身前。
“方才,是你们打人?”其中一个胡须虬髯身材高大的官兵开口问道。
“官爷,方才那几人想要对我贤弟动手,我没忍住,便出了手。”柳启昶淡淡解释。
“贤弟?是他么?!”那官兵指着司徒瑾问道。
“正是。”
那官兵点点头,上下打量了司徒瑾一眼,冷声道:“抬起头来!”
司徒瑾犹豫,柳启昶连忙附耳在她身边道:“无碍,你如今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由于出来的有些着急,她也未曾仔细关注石榴到底给自己易容成了何种模样,待那几个的官兵看到司徒瑾那一副鬼样子时,吓得直直退后了几步。
“真是。。。。真是想不到这世间还有长相如此清奇的男子,着实让人心惊,让人心惊。”那人高马大的官兵还拍了拍自己的心口,一副吓坏了的模样。
身边传来一阵轻笑,柳启昶忙对几人拱拱手,一副赔礼的样子。
众人见无甚大事发生,便各自散去了,柳启昶转头再去看那几个小混混,他们立即吓得四散开来,只有方才被他踢了一下那人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