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大约是前日刚送去就不见了,周围农夫说见过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人往县城而去,是司徒姑娘自己走的,估计,估计是回了齐国。”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越不缺登时扔开了暗卫,转身抽了暗卫腰间佩刀,拽了冠冕,扯开龙袍只剩了玄色素经罩衫,气势汹汹转进御马监飞身而上直奔宫门而去。
身后无数太监侍卫追赶,却被越不缺一刀斩退。
“自今日起,王上抱恙寝宫,朝臣不见,嫔妃不召,谁违此令,诛灭九族!都给朕让开!”
越不缺霎时间宛如一尊地狱修罗,已是无人敢当,只见着一骑绝尘,直往齐国而去。
齐国内。
司徒瑾刚刚走到了宫门之外想要禀了侍卫准请入宫,可话未出口,一时之间尽是无数兵士齐齐围住,刀剑直指,寒光乍现,杀气腾腾。
“你们做什么?难道王城宫前就要杀人灭口不成?”
司徒瑾定住身形,小心翼翼警惕着周身多挪一步就会刺进身体的刀剑。
缓缓地,自那些兵士之后缓缓走出两个人,一个摇着折扇,一个捻着胡须,一脸奸笑。
“这不是司徒姑娘吗?这么竟然落得如此狼狈。”
“可是越国待好了,又要来祸害我齐国不成?”
几句话已是来者不善,笑容瞬间转成杀意,四边兵士刀剑顺转。
司徒瑾闻言了然,却是浅浅一笑。
“看来,今天我是跑不掉了?两位殿下就要把我立斩在此?”
那两位皇子冷笑一声,对视一眼。
“司徒瑾姑娘不必套我二人话来,问斩司徒长女,怎么能动用私刑?就配着你司徒家敢叛国的死罪,你也得是被推到菜市口,受尽世人唾骂,再尸首分离不迟!”
言语已是狠毒之极,另一个皇子更是挡开了重重刀剑,慢慢踱步到了司徒瑾面前,一脸淫笑,低头勾起司徒瑾的下巴。
“别碰我!”
却不想司徒瑾借力一扯,那皇子踉跄一闪,登时揪住了司徒瑾。
“贱人!你还以为老三能护得了你吗?笑话!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你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叛国私通罪臣之女,你以为你还有什么骄横的资格?”
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司徒瑾又道。
“要是陪着本殿一晚,好好伺候,我兴许还能放你一马,总不叫你司徒家满门尽灭,哈哈哈。”
那两人一唱一和笑得奸淫之气齐备,司徒瑾咬牙切齿,不禁攥紧拳头,瞬间往前抵上刀剑,刚烈直言。
“要死便死,我又有何惧,只是你们这辈宵小鼠辈,别得意太早,来日不远,我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司徒瑾此言一出,那两人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颇为得意。
一挥手,便有军士架了司徒瑾,一股麻绳五花大绑,瘦小身躯更显羸弱。
“送无葬身之地?你可当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来人,给我下了地牢,明天我就让你这个贱人知道知道什么是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翻身!”
下令,司徒瑾就被军士拽扯着,拉着身前的麻绳像拉牲口一般推上了囚车。
望着那扇紧闭的宫门,司徒瑾一时之间悲愤交集,旧伤口被麻绳和枷锁擦着,火辣辣的生疼。
司徒瑾在宫门之前被大皇子所截,也早有人疾奔报了齐楼天。
桌案上的盖碗茶被一只手握着一震,瞬间已是茶水四溅,四分五裂。
齐宛如看着齐楼天气到语结,面门充血,脑门青筋直露,得知司徒瑾一落脚就被大皇子下了地牢。
“如今可怎么办?大皇子一结党羽,油盐不进,明天就会问斩司徒瑾,这人一死,不就更坐准了司徒家叛国有罪吗?这再往下,再往下……”
饶是齐宛如这样概不参与朝政的娇贵公主都知道,再往下,就牵连着齐楼天一起,会被大皇子一党拉下辅政之位,踩在脚底……
“明天我们去劫法场。”
齐楼天沉沉而语。
“什……什么?”
齐宛如一时愣在原地。
齐楼天登时一拍桌子,起身似自言自语,又似告听齐宛如。
“明天,我们去劫法场,不管怎么样,都得把司徒瑾救下来。”
是夜。
阴沉不见光日的地牢之内,黑黢黢的四道墙壁结满了蛛丝青苔,吱吱出声的老鼠蹿来窜去,一眼望不见尽头的地牢中,恶臭味直入口鼻。
司徒瑾就穿着薄薄的一层衣衫,靠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整整一夜,她都在回想自己的前世今生,两世为人,隐隐听着那些陈年囚犯的呻之吟之声,老鼠虫蚁的簌簌而动,她一夜没睡。
直到,一阵铁链声和脚步声打断了沉寂。
“走吧,司徒大小姐,今天咱们就送你上路,可不要在阎王爷面前记挂咱们,毕竟官差也是替皇上办事。”
司徒瑾正了正身子,伸手摸了把脸,拢了拢头发,自己站起来,从容不迫。
官差一般对待当天问斩的人,都是毕恭毕敬客客气气,可司徒瑾这样的大家小姐从容不迫,也是令人称奇。
“有劳官差。”
司徒瑾不紧不慢,被官差押着直出地牢,上了囚车之后,才看见了大街上早就极慢的人山人海。
“哎哎哎,肃静,肃静!”
只见法场上的言官让出座位,挥手指着挡住涌动如波涛海浪的人群,转身,迎上了那两位皇子。
司徒瑾认得他们,当然不止是现在。
那两位皇子左右落座,司徒瑾就被五花大绑扯出了囚车。
“死犯司徒瑾,跪下!”
“臣女并不知罪,为何要跪!”
司徒瑾目光如炬,遥遥直视着主持死刑的言官和皇子们掷地有声。
一时之间,人群中交头接耳,言官仇视着司徒瑾,两位皇子更是偏头扭在一边眼色示意押送官差。
那官差领会,低语一声“得罪”。如船大脚冲着司徒瑾膝盖窝猛地一脚,伴着司徒瑾的痛呼,跪了下来。
人群一声低呼,女人们立马捂住自家孩子的眼。
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言官和几位皇子们看着司徒瑾疼的眉眼皱在一起,颇为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