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左右,司徒瑾铺纸研磨,将在越国所听所闻的一些对齐国皮毛部署写成密信,又托信鸽带回齐国。
看着白鸽展翅远掠,司徒瑾望着窗外街巷的白墙黑瓦不禁出神。
“三皇子被牵累朝政,恐怕自身难保,越不缺更是心怀不善,我又困在这里动弹不得,去到哪里都不免四起是非,只求能从中取巧缓和三皇子危情,才能稍减愧疚。。。。。”
司徒瑾放飞白鸽的几日之内,齐楼天在寝宫之内已经多日闭门未出,近侍宫女太监急成一片。
齐国内忧外患,越国一直虎视眈眈,前朝又有藩王贼子落井下石,临危做乱,几位皇子之间更是暗潮汹涌。
齐楼天身为皇子本来被寄予厚望,可是如今国家深陷泥潭更是大有人在蓄意发难,重矢齐向,就等齐楼天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寝宫之内,门窗都不开,暗幽幽的深宫之内,齐楼天坐在阴影之中,冠带未整,眼窝深陷,一脸憔悴之相。
隐隐,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顶黑色太监官帽映入齐楼天眼里。
“不是说了不见客,脑袋不想要了吗?”
太监哆哆嗦嗦,叩拜在地。
“奴,奴才知道。是宫外有白鸽飞来,盘桓不走,奴才刚差人捉住发现那脚上绑着一小封信笺,恐是要紧事情,特来告诉殿下。”
闻言,齐楼天半阖的双眼一瞬睁开,映入几分光色。
“拿来。”
太监急迈碎步,双手奉上信笺。
婷婷袅袅几个蝇头小楷,“三皇子亲启”,齐楼天瞟过一眼,霎时之间又惊又喜。
“瑾儿?!”
一挥手屏退了下人,自己急急转身走入暖阁之中。
一目十行大意掠尽,可是又不禁回头细细瞧看每一个字,齐楼天久日不见司徒瑾,心中想念就被这一封书信尽数勾了起来。
“也不知道瑾儿可是又受了委屈,身在越国还不忘我身陷水火送来情报助我,真是。。。。。。。”
齐楼天思及至此,却总是不由得在脑海里出现越不缺的那张脸,登时牙关紧咬,拳头紧攥关节泛白。
“弱国弱民,无谈其他,他日越不缺也曾作为阶下人质,今天倒是气焰嚣张作威作福,可瑾儿还不是私心偏向于我?我又怎能轻易认输?”
猛地一拳砸在桌案之上,齐楼天收了信笺仅仅放在内襟心口,立马喊了下人整装戴冠,遣人捧着自己的皇子印玺,前后仪仗华贵,尽显皇子威严,直奔前朝而去。
因司徒瑾密信告知,齐楼天自悬印玺跪见齐皇。
领缨以皇子身份请三道谕旨,直言若不能救国水火便甘愿变为庶民,上准。
第一道,尽封齐越之间关隘要口,百姓移居关内,万计军士化装庶民而入,已备战事,伺机不动。
第二道,严控银盐,重新铸币,借以收将全国白银黄金大归国库。
第三道,控制藩属边贸,全部收归官监。
三道谕旨齐下,七日之内,遍传齐国南北,齐楼天着官服,捧印玺,亲操落实,日夜不息。
果然,显效见诸,虽未助齐国彻底摆脱内忧外患,但内忧暂得平复,越国更是被齐国边境安定一片迷惑了方寸。
而齐楼天,因劳心伤神,几天不曾合眼,某一日轰然而倒。
寝宫之外再次集结了无数近侍太监宫女,连齐皇都特意看望,却仍不转醒。
只说这齐楼天终得以合眼,闭眼即是司徒瑾音容笑面,想念多日如瘘肺膈,可正欲上前说话亲近,却猛地窜出了越不缺,两人齐齐而去。
“瑾儿!瑾儿!”
齐楼天满头大汗,睡梦中突然惊坐而起。
地下站满了宫女太监慌成一片,围在周围接应伺候。
齐楼天忽然转醒,可所梦之事历历在目,清晰无比,瞬间又是咬牙切齿,吼道。
“笔墨纸砚,千里加急。”
之间齐楼天匆匆下床,脚步一着便惊起一群宫女太监,穿着锦缎睡衣不管不顾大笔一挥,怒气丛生。
“近日多有叨扰,瑾儿早已恋家,三日之后亲临接回,以此谢过。”
装和信封,齐楼天交予下人。
“快马加鞭直送越国,面交越不缺,慢了一点我就要你的命!”
醒着梦里都念着司徒瑾,可是齐楼天无法容忍连梦里都会看见越不缺围在司徒瑾身边。
齐国眼下已经安稳,他一天都无法容忍司徒瑾在那个越不缺身边留着,急切之间,竟是要亲自出国去接司徒谨回来。
快马加鞭,信达需要三日,齐楼天送出书信转头便披了战甲领兵直奔齐越接壤之地。
信达当日,越不缺正批阅奏折。
忽闻齐国急信,当即心下便生冷笑。听闻齐国内乱稍平,转即便有急信而来,不由令人玩味。
展信,越不缺冷哼一声。
“近日多有叨扰,瑾儿早已恋家,三日之后亲临接回,以此谢过。”
一行行草,勾画都是风火急切,足见的三皇子有多着急。
“既是还有心力着急,只怕是我这个对手多给了空隙。”
越不缺当即召见定西将军,发兵齐国。
而百里之外,齐楼天日夜急行军,越江跨关早已到达齐越边境,自来就是满脸阴云,怒气不消,眼见越国就在眼前,心中更是急不可耐。
可忽然,军报而至。
“报——越国发兵五万,直奔我边北凉,皇上急召殿下回京。”
消息突然,齐楼天勒马,一双,眉目已然盛怒而狰。
“什么?!你再说一遍!”
军士声如洪钟,“越国突然向我边境发兵,事情紧急。。。。。。”
齐楼天怒而猛挥马鞭,军士瞬间鼻间血流如注。
“好你个越不缺,远隔千里让瑾儿有家难回,阴险狡诈突来偷袭,好。。。。。。”
齐楼天咬牙忍痛,望了一眼越国方向温柔尽显却又瞬间转成凌厉,抽刀扬天,直插入地。
“越不缺,他日我一定亲自娶你首级,若违此誓,必如此地!”
清早,纪茶敏坐在凤塌之上,铁青的一张脸自越不缺当面斥责对峙就再没缓和过。
一动不动坐在那里,鱼贯而入伺候洗脸梳头的宫女个个都如履薄冰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