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短的时间,司徒瑾居然就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好,很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司徒瑾的孕吐反应越来越大,常常是吃了进去立马又吐了出来,成天的吃不进东西,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下来。
“呕……”司徒府里,司徒瑾的声音在回荡着,她的脸色涨红,眼泪水直在她的眼眶里打着转。
并不是她想哭泣,而是本能反应让她流泪。
石榴在一旁看着司徒瑾,一脸的忧心忡忡:“小姐……”
接过石榴递过来的锦帕,司徒瑾擦了擦嘴,对石榴扬起一个笑容:“放心吧,我没事。”
下午,齐楼天带来了禄太医。
这段时间,齐楼天也在努力试着接受这件事,对于司徒瑾的爱让他放不下,他开始直面自己的感情和司徒瑾,因此两人相处得也算愉快。
替司徒瑾诊完脉后,禄太医花白的眉毛不禁皱了起来,在这期间司徒瑾又吐了两次。
“太医,我家小姐怎么样了……”石榴见禄太医眉头紧皱着,不由得怯怯地出声问道,她脸上紧张的神色一览无余。
“这个……”禄太医捋了捋胡子,才小心地组织着措辞:“姑娘原本底子就不好,近日来忧思过虑再加上孕吐又如此严重,这个孩子恐怕是不好保住啊……”禄太医的话让三个人一起抬起了头。
司徒瑾身躯一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又转过身去干呕起来,齐楼天温柔的拍着她的背替她顺气:“瑾儿慢点,喝口水吧。”
“那该怎么办呢?”石榴口直心快地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姑娘这个,一般的方子吃不好,臣这里有一个方子倒是合适,只是……”禄太医的表情有一丝犹豫。
听禄太医说有合适的方子,司徒瑾吐出嘴里含着的水,眼里冒出了希望的光芒,她紧盯着禄太医问道:“只是什么?”口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只是这个方子里需要一味药引,可这药引……只有越国皇室才有,据臣所知,只有最后一支了……”
禄太医说着低下了头,语气渐弱,随即又抬起头来:“不过,如果是能拿到这千奇草,老臣有信心保下姑娘的孩子。”他的眼中满是自信。
“千奇草?”齐楼天嘴里念叨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是了千奇草。”禄太医肯定道。
记下这个名字,司徒瑾心中有了思量。
为了自己的孩子,司徒瑾决定放手一搏,她带着石榴偷偷地离开了齐国,只身来到越国皇宫的宫门前。
巍峨高耸的宫门矗立着,司徒瑾想要进去却进不去,越国守卫的宫人不认识她,任她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肯通报一声。
其实早在司徒瑾离开齐国,越不缺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他派出去打探的人如今才回来:“回禀王上,小的经查清楚了,姑娘此次前来越国是为了求药。”
“求药?”越不缺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是的,她在齐国太医诊断胎像不稳,方子里有一味药引千奇草,所以她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个。”
空气中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半晌后越不缺才开口:“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刚走开几步,那人又回过身来跪下了:“王上……”
“什么事?说。”越不缺的语气带着一丝压抑。
“姑娘现在就在宫门口跪着呢。”
越不缺听他这样说,身躯一震:“你再说一遍。”
“因为她没有任何凭证,门口的侍卫不敢放她进来……”
他的心仿佛被谁抓起来似的窒息着,越不缺其实恨不得现在就拿着千奇草递给司徒瑾,可她的背叛,让他无比痛恨,他咬紧了牙关,又松开:“好了,你下去吧。”
宫门口本就车水马龙,如今见有女人跪在宫门口,纷纷围观着看起热闹来。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的声音传进了司徒瑾的耳朵,可她却充耳不闻,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紧闭的宫门。
这件事当然也传到了纪茶敏的耳朵里,待她走到宫门口去看究竟是谁的时候,司徒瑾绝美的脸蛋映入眼帘,顿时心里燃烧起熊熊烈火来。
此时围观的人群见没什么热闹可看已经散去,只有司徒瑾孤零零的身影在那儿。
纪茶敏娇笑着走过去:“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三皇子妃啊。”她一边说,一边掏出一个荷包来,将荷包里小婢女刚刚装来的泥土倒在她的头发上。
本以为司徒瑾会反抗一下,不想她仍旧一动不动,纪茶敏拍了拍手道:“真无趣。”随即又娇笑着离开了,仿佛从来没来过似的,除了司徒瑾头上那一撮泥土仍然醒目。
这半日来,越不缺都心神不宁的,他老是看着看着奏折就分了神。
他烦躁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龙袍:“来人,朕要去走走。”
越不缺漫无目的地在宫墙内逛着,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宫门口,站在高高的宫墙上,越不缺看到了司徒瑾,她清瘦的身形紧紧地攥着他的心。
眼尖的越不缺看见了她头上那一撮醒目的泥土,心里一紧,他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齐楼天发现司徒瑾不见,已经是她到达越国后好几天的事情了,这期间他四处打听千奇草,可结果都是一样的:最后一支千奇草在越不缺那儿,他没有办法,只好去找皇帝。
“父皇,算儿臣求您,您帮儿臣想想办法,从越不缺那儿拿来那支千奇草吧。”齐楼天跪在皇帝面前,恳求着。
“唉。朕试试看。”
皇帝紧皱着眉头,如今的越国已经今非昔比,在越不缺的统治下,越国日益强盛起来,只怕……没那么好相语。
果然,越不缺在收到了齐皇的飞鸽传书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请求,理由是:仅此一支,千金不换。
看着眼前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一脸颓废的模样,齐皇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已经尽力了。”
齐楼天手里紧紧地攥着越不缺铁划银钩的回信,眼眸中的怒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