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皇帝目前膝下无子,兄弟手足更是在争夺皇位时香消玉殒,越不缺能无独有偶地在夺嫡大战中活下来,其部分原因还是由于他被送到了齐国来当质子。
如今,越国皇帝驾崩,能站出来主持大局的人,除了越不缺,似乎也没有其他人能胜任了。
司徒瑾能想到的,越不缺自然也想到了,只是他想得更多、更深。
“不缺哥哥,如今越国动荡不安,需要人来主持大局啊…”纪茶敏拉了拉越不缺的衣袖,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
“给我拿纸笔来。”越不缺眼神仍然看着远方,下命令吩咐道。
“是,不缺哥哥。”纪茶敏小跳起来,笑容如花。
端来纸笔砚台,越皇后铺开纸张,将毛笔蘸了蘸墨水递给越不缺:“不缺哥哥,给。”
沉思中的越不缺下意识地抓住纪茶敏递来的笔,思索了一会,在白纸上黑墨飞舞起来。
见他们两个配合默契,相处仿若多年的老友般行云流水,司徒瑾心里的苦涩越发膨胀起来,回想起刚才越不缺对自己温柔体贴的样子,司徒瑾站起身,独自离开了这儿。
走到那片竹林,司徒瑾却不见齐楼天的人影,不由得疑惑起来。
“是司徒小姐吗?”突然背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把司徒瑾吓了一跳。
她转过身去看,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看起来清清秀秀,很年轻的样子,只是他的声音却不符合他的外貌。
“我是,你是…”司徒瑾犹犹豫豫道。
“司徒小姐,是三皇子吩咐我在这里等您的,他有要事要去处理,只好先行离开,怕您找不到所以特意吩咐我知会您一声。”那小厮声音沙哑得犹如砂砾,行为举止间彬彬有礼。
“好…”
“话已带到,司徒小姐,我就先走了。”朝司徒瑾行了个礼,小厮转身离开了,神色匆忙。
提着包袱,司徒瑾无奈之下只得慢慢地朝梧桐树走去,只是她一想起越不缺,便有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胀满了胸腔。
只是当她走进院子里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纪茶敏跟越不缺离开了院子,在一个客栈处落了脚。
是夜,越不缺的房门响了起来。
“谁?”
“不缺哥哥,是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说。”门外,纪茶敏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让人起不了提防心。
“等等。”越不缺起身,穿好衣袍给她打开房门,他轻蹙着眉头,越不缺看着眼前衣衫单薄的见她:“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纪茶敏挤进房间,背靠着房门将房门掩上,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越不缺俊逸的脸庞:“不缺哥哥,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越不缺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
她激动地往前走了一步,逼得更紧一点:“不,我就要今天说。”
纪茶敏突然冲过去一把抱住了越不缺,声音如泣如诉道:“不缺哥哥,我好想你……这么长的时间,我每天都在想你…”
她用力地抱住越不缺,被她措不及防地禁锢住的越不缺身体僵硬,一时间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你…你别这样。”越不缺手足无措着,他没想到纪茶敏竟敢如此大胆。
纪茶敏松开紧紧缠住越不缺的手,开始解起衣裳来,她的眼神在烛火的映照下明亮异常:“不缺哥哥,你要了我吧。”
一听纪茶敏这样说,越不缺的眼睛瞪得溜圆,他连声开口:“此举不妥,你我…。”话音未落,越不缺冷不防被她一把抱住,她半露的酥胸也压在了越不缺的胸膛上。
此番前来主动献身,纪茶敏一是为了越不缺,自己喜欢的人,二是因为越国皇帝已经死了,那么自己这个纪茶敏也就名存实亡了,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她不得不成为越不缺的人。
“不缺哥哥,让我成为你的人,好吗?”她吐气如兰,仰起头来,媚眼如丝地望着越不缺,嫣红的嘴唇微微地嘟着,一派香艳美景美不胜收。
被纪茶敏这样勾之引,越不缺一个热血男儿不禁心神微动,但他随即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越不缺抓握住纪茶敏的肩膀,用力地把她推开:“皇后娘娘,请你注意你的言辞,如今皇兄已死,无论如何,你都是他的妻子,这种话我以后不想从你嘴里听到!”
他这一句皇后娘娘,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说得纪茶敏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她的肩膀还露在空气里,越不缺不忍再看,转过身去沉声道:“皇后娘娘,请你注意你的着装。”
纪茶敏挣扎着站起身来,把衣服拉好,她看着越不缺高大挺拔的背影,眼睛咕噜咕噜地转着。
见他如此冥顽不灵,纪茶敏咬了咬一口银牙,准备实施自己的另一个计划,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越不缺拿下,否则自己回国以后便无可立足之地,她心里暗暗做了决定。
走到越不缺的面前来,纪茶敏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缺哥哥,刚刚是我不对,我被迷了心智做出这等事来,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越不缺感觉无法面对她,只背过身去不看她。
见越不缺背对着自己,纪茶敏不禁内心一喜,她用余光瞥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茶壶茶杯,有了计划。
纪茶敏从衣袖里摸出一包药粉,偷偷地撒进了一个茶杯里。
这药粉,是越国最强效的催情散,纪茶敏一早就准备好的,这件事,不成功便成仁。
看着不断跳跃的烛火,越不缺怎么也狠不下心来:“只要你不再提这件事,我可以过往不咎。”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不缺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原谅我好不好?”她口气真诚,似乎真是追悔莫及。
纪茶敏将茶杯注入茶水,递给了越不缺。
烛火摇曳,房间里只有烛芯儿噼里啪啦的燃烧的声音,越不缺背对着纪茶敏,并没有看见她在茶水中加料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