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人优雅一笑,笃定道:"在下近日接到巡视的侍卫回报,在我凤族的领地上,曾出现了一个来自外地的人,巧的是,经过盘问,他自称自己叫做卓天。"
"哦?有这种事?看来卓天这个名字真真是大众至极啊。"涟池比他笑的更加优雅更加云淡风轻,既然他喜欢这么拐弯抹角,他也不介意绕上一绕,看是谁先沉不住气。
"经我的下属回报后,在下知道黑暗之王正在全魔界的通缉一个叫卓天的罪犯,为了确认此人是不是您要找的人,在下便下令将那人抓了回来,亲自辨认之后,发现那人黑色的眼瞳是施法之后变幻的,其真正的颜色在破了幻术后发现竟是...绿、色、的。"
他故意将最后几个字咬的一字一顿的清晰,然后眼睛一瞬不瞬的锁在涟池的脸上。
恐是要教他失望了,涟池是什么人,怎会将自己的情绪泄露给一个外人呢?只见他仍是一脸的气定神闲,脸上的笑意益发温柔了:"啊,难道是我魔界的人?"
红衣人脸上的挫败一闪而逝,笑着道:"正是,黑暗之王要找的卓家余孽目前正在我妖界关着呢。"
"啊,那就继续关着吧,"涟池不甚在意的站起来,理了理无暇的白衣,道:"你若是专程来告知本王这个消息的,那现在本王知道了,若无其他事,本王就先走了。"
红衣人一愣,显然想不到涟池听后会是这种反应,流影不屑的骂了句白痴,跟夏涟池兜圈子耍心眼?想牵着他的鼻子走?想看他失态的慌张?哦,有这种能耐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呢呀。
大多数自作聪明的人得到的结果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流影也跟着站了起来,明月砂懒散的伸了个懒腰,皱眉哼了一声:"无趣",便率先朝门外走去。
见他们真的要走,红衣人有些坐不住了,就在涟池手指扶上房门的一瞬间,红衣人立马站了起来,出声制止道:"三位请留步,在下愿意将卓家欲孽交出来。"
涟池对着流影调皮的眨了眨眼睛,其实更像是在刻意放电,在流影的白眼中,他转身温柔一笑:"哦?本王不曾说要你交出他啊?"
红衣人脸色一涨,泄气的道:"在下实是想用他和黑暗之王做笔交易。"
至此,主动权完全掌握到了涟池的手中,好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傻傻的想以卓家余孽将本王未来的王后换去吧?"
气定神闲的望着窗外落日的明月砂手指颤了颤,眉间飞快的闪过一抹涩然。
流影也是顿了顿,清冷的面上一阵羞怯,他还从没对她说过要娶她,如今说的如此顺溜,私下在心里想过无数次了吧,臭流氓!
红衣人被涟池一个"傻傻的"词给呛了一下,咳了一声,道:"在下不敢,在下只是想以此人换取流影公主身上的一个物事而已。"
"啊,让本王猜一猜,..."涟池抚了抚额头,笑着低眉当真想了想,复又道:"难道是想换取影儿脖颈间的那枚双鱼型饰物?"
"你...你怎么...知道?"红衣人讶然,惊得连尊称都忘了。
涟池但笑不语,淡淡将他望着。
红衣人收敛起震惊,道:"正是如此,不知黑暗之王可觉得划算否?"
"不划算,"涟池一口将他拒绝了:"若是如此,本王觉得你还是将卓家余孽好好留着吧,本王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理呆住了的红衣人,拉起流影向外走去,走至门口时又顿住了,头也不回的道:"你欠影儿的,本王迟早是要替她夺回来的。"
一路上流影都在控制不住的想要笑,涟池啊涟池,我该做些什么来报答你呢?
明月砂是在看不下去的在旁边吼:"哎呀呀,你们行行好吧,明知道我是光棍还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的,有点公德心行不行?"
当然,无论他说些什么,也一概被恋爱中的两人无视了,其实涟池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他就这么一个好朋友,这么多年的陪伴他很感激,明月砂若是想要什么他一定会慷慨的满足他,可是,唯独影儿不可以。
霸道也好,自私也罢,唯独流影不可以,他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也不会给任何人觊觎的机会。
就像明月砂说的,他最近的确是要有得忙了。
关于凤族的王位,这件事还是要好好计较一番的,出兵逼他归还王位显然是行不通的,他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和妖精界为敌,将千百万的魔界士兵推向战争和死亡,那样他还有什么资格坐这王位?
至于朝堂上呼吁赐死影儿的事情,也不是太难,一群唯利是图的小人,不知道命都快没有了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这般大义凛然的坚持...
他总是见人三分笑,这些年也算励精图治,仁政爱民,并未发起什么战争,难道这样他们就将他当成了一个懦弱怕事的帝王?
开玩笑!
也是该实行点手段让他们认清,谁是主子谁才是奴才的时候了,犹记得那个是他父亲的男人在临死前将王位传给他时教给他的治理朝堂的八个字:恩威并施,因人而用。
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根据每个人的弱点将其收为己用,摆在正确的位置上,避其短扬其长。
可笑那个男人到最后才发现,风靡六界被称为无踪的白衣公子其实就是被自己遗忘了的儿子,且无论术法还是才能上都远远超出了其他的子女,弥留之际才临时改立了他为下一位魔界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