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纸上是这样写的——
可否请黑暗之王、冥王以及流影姑娘来云香楼一叙?
没有落款,但在纸张的左下角,有一只用金粉和朱砂描绘的栩栩如生的七彩神凤。
"凤族的人居然都追到人界来了。"涟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淡然一笑。
"啊,你又有事要忙了。"明月砂怎么看怎么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
"敢这样明目张胆的找你们,手上肯定是有些筹码的。"流影却是没那么轻松。
涟池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捻,那张纸便碎成了一片片的,如一只只洁白的蝴蝶,翩然落在地上,他伸手拍了拍流影的肩,抚慰一笑:"莫担心,一切有我。"
一句简单的话,一个温柔坚定的眼神,流影便当真放下了心,有他在,她有什么好担心好害怕的?即使就这样上了黄泉路或是魂飞魄散了,被那样温柔坚定的眼神看上一眼,也是安心的。
"切!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担心了?八·成是卓家之子到了他们手里,你灭了他满门,他要杀的可是你!"流影转开眼轻嗤一声,表现的相当不在意。
"啊,说的也是,"涟池看起来一脸的苦恼,然后又道:"走吧,且看看他又想出何种方法来对付我们了。"
刚才那位美人还没走,眼巴巴的见到三人似是商量了些什么,复又走了回来,顿时欣喜,莫不是那俊俏公子改变主意了?
眼见美人粗粗可怜又矜持的含着激动的模样,流影轻咳一声,冷漠的望向一边,装作没看见,而涟池和明月砂则是笑的很欠扁,同时心里又是感叹着:美人,你真的想多了!
马车已经稍稍让开一条一人宽的小道,美人真殷切期盼的堵在了那,无法,三人只得又稍运力气,轻轻一跃,又是从马车上翻了过去...
美人顿时煞白了俏脸,目光凄切的看着三个绝尘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天边绯色的夕阳挥洒着最后一抹余晖,将天空渲染的艳丽暧·昧,用涟池式的比喻的话,就是像一只猴屁股一般。
已是迟暮十分,也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云香楼里此时人声鼎沸,生意红火,人来人往间几乎到了座无虚席的地步,想来这里的菜色是不错的。
三人刚踏进云香楼,就见一品貌端正的侍卫摸样的人走了过来,虽是化作了凡人,同涟池三人一样,身上却是没有半分尘世的浊气,他拱了拱手,没甚表情的道:"三位请随我来,我家主子已等候多时了。"
他举止得体的将三人引上了二楼的雅间。
布置雅致的雅间内,坐了一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样貌清俊,一身火一样的红衣衬得他贵气不凡,见到三人进来,站起来笑容可掬的拱了拱手:"见过黑暗之王、冥王、流影公主。"
流影顿时眯起了眼,身上不可抑制的散出一股强烈的杀气,眼睛里都是仇恨的怒火,她冷笑一声:"公主?我可担当不起!"
若不是涟池暗中握了握她的手,她几乎要控制不住想立刻上前杀了他。
"放心,会有机会让你亲手杀了他的。"涟池头一次见到她失去理智的模样,心疼的握了握她的手,用传音入密之术说了一句,算是给她的承诺吧。
流影冷哼一声,不再看红衣男人。
"不知凤王找我们何事?架子够大的啊,让我们亲自来见你?"明月砂闲闲的端详着他晶莹的指甲,阴阳怪气的说道。
"冥王恕罪,想必各位也是不想暴露了身份,在下不才,只想得出如此下策,"红衣人恭谨的福了福身,瞟了眼三人变换过的样貌,神色却甚是笃定,然后又殷勤的道:"在下备了些薄酒以谢罪,还请三位赏脸。"
"不必了,"涟池握着流影微颤的手神色严肃的打断了他:"有什么事赶紧说,本王可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呃,如此,三位也请坐下来一谈,如何?"像是被拂了面子,红衣人脸上的笑终于有些装不下去了。
涟池拉着流影和明月砂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红衣人一一添了茶,三人都像是没有看见一般,见他示意一侧站立的侍卫传菜,涟池再次冷声打断了:"本王说了,有事快说!"
再次被不留情面的打断,红衣人脸上讪讪的,制止了侍卫去传菜,只将他打发了出去,遂看着涟池说道:"不知黑暗之王现今是否在找一个叫卓天的人?"
"你说呢?"涟池冷淡的脸上顿时变成似笑非笑的模样,眼神犀利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