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以为你已经..."凌风华皱了皱眉,眼眸里闪过一丝悲伤,随即又无谓的笑了笑,说:"是前天晚上冷言去惊凤楼别院时无意中看见了你。"
"无意中?"夏景澜低头想了想前天晚上的事,笑道:"原来那个事冷言?我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呢。"
顿了顿,她又看着凌风华的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那帮女人有机可趁,让你吃那么多苦。"凌风华眼眸一紧,咬牙道。
夏景澜讶然:"你都知道了?"
凌风华点了点头,没说话。
"其实,那也不能全怪她们的,谁让她们从小就被灌输了一些这样争宠的思想呢,在后宫中,没有地位就没有一切,你也知道吧。"夏景澜正色道。
"可是你就和她们不一样..."意识到自己口快,凌风华蓦地收住了话尾,又皱眉淡淡道:"性子使然罢了。"
显然他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那...皇后现在...怎么样了?"夏景澜迟疑着还是问了出来,她不是什么烂好人,别人要杀她她还替别人求情,此时问问只是单纯的想知道皇后的下场罢了。
"被打入冷宫之后就疯了,"说起皇后,凌风华眉眼里闪过一丝冷厉。
"对不起,"凌风华低声飞快的说了一句。
"什么?"夏景澜还在想着皇后的事,没听清他的话。
"对不起,没能为你报仇。"这次,凌风华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的正色道。
查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他本是想先找个理由将皇后打入冷宫,然后再行定罪,虽然在朝堂他大权在握已无阻碍,但皇后毕竟也是一国之母,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必须有个充分的理由,谁知,在他再次找到借口之前,她就先一步疯了,这样在找借口就变得困难了,一个疯子,做了什么事也是无意识的吧。
那时他虽然知道了夏景澜没有葬身火海,但中了腐骨蚀心的毒想来也会被折磨致死的,而且在他审问的时候,皇后也冷笑着亲口承认离妃已被她毒害,且尸体都被毁了个干净。
至于宁和宫的大火和被杀害的暗卫,他一直暗中追查仍毫无头绪,现在想来,应该是惊凤楼所为了,一次解决这么多高手,且不留下任何线索,普通的杀手是做不到的。
"啊~没关系没关系,其实,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自己的丈夫抛弃已经是一件极大的惩罚了,如今她也疯了,再计较也无济于事了。"闻言,夏景澜赶紧摆了摆手,有时候并非将人至于死地才是最痛苦的惩罚,从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变成现在的冷宫疯子,这惩罚也够了。
人就是不能太缺德,否则会遭现世报的。
"你...你是惊凤楼的人?"抿了抿唇,凌风华声音微颤的问道。
"呃...怎么说呢,严格来说,...不算是吧。"夏景澜抓了抓头发,她也不知道哇。
"不算是?"凌风华听整颗心都悬了起来。得到了这么个不知所云的答案。
看着他疑惑的神色,夏景澜便将她去越州城后和安一川相遇的事大致说了说,当然,自动略去了他的蛊毒和那个第一次相见就情不自禁的吻。
"原来是这样,那就好,那就好。"凌风华的话像是对夏景澜说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那就好?啥意思?"夏景澜不知凌风华心中所想,挑眉不明所以的问道。
"没什么,你不必多想。"凌风华笑了笑,淡淡道。
两人又聊了一阵,虽然才分开三个月都不到,但彼此间明显有了隔阂,不再似以前那般肆无忌惮,夏景澜拘谨在对凌风华的愧疚,当初没有说清就一走了之了,害他担心也就算了,此时还为那些人留下了把柄,而凌风华觉得她已不再属于他,再如以前那般不但不合适,还会令她为难。
就因为当初在海边他没有耐心的等到她回来,便永远的错失了她,现在再后悔有什么用?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和无奈。
时已过中午,两人吃了一顿贵的吓人的饭,当然,这个被吓的人在此仅指夏景澜而已。
填饱了肚子,夏景澜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忽然胃里一阵难受,她赶紧站直了身体,小心的调整呼吸,才勉强压抑下去。
凌风华见她脸色潮红,紧拧的眉宇隐忍着什么痛苦,立马出声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调整好了以后,夏景澜才睁开眼,看着面前焦急的眉眼,心里不禁苦笑,她何德何能,让这样两个优秀的男人挂怀。
见她只看着自己不说话,凌风华更是着急,不由伸手按上她的肩膀晃了晃:"到底哪里不舒服?我让冷言去请大夫。"
说着他就要往外走,夏景澜赶紧拉了拉他收回去的胳膊,笑道:"我没事,这个等一会再说,我想问你点事。"
"什么事?"凌风华瞧着她忽然严肃了的神色,微微一愣,然后看着她清明的眼睛,再次问道:"真的没事?"
夏景澜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凌风华做到了椅子上,直白的说:"朝廷里是不是有人意图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