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苍白,甚至都站不起来了还在坚持着,安一川没办法,只好先妥协了,挥退了侍女,将她抱进了屋里。
"先休息一会再吃东西吧,我让他们将饭菜再热一热。"安一川小心的把夏景澜放在了床·上,伸手探向了她的脉搏。
夏景澜一惊,忙装作不经意的收回手的样子,起身下床,干笑着说:"不用再热了,我现在就去吃,中午没吃好,早就饿了呢。"
安一川深沉的眼眸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疑惑,然后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将她扶道乐桌边。
一顿饭,夏景澜死命的抑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硬着头皮吃了几口油腻的肉,那感觉像是在...吞苍蝇,并且还要装出一副很开心很美味的样子。
天啦,她从来不知道,美味佳肴有时候吃起来也会变得这么痛苦。
推掉了碗筷,夏景澜随意的用袖子搓了搓嘴巴,便一本正经的看着也放下了碗筷的安一川:"现在可以说了不?"
"嗯,"安一川轻应一声,将她抱至软榻上,用狐裘将她裹了个严实才停手。
虽然夏景澜觉得这完全没必要,因她为了自己的身体和宝宝着想,已经穿的很厚了,根本感觉不到冷,但他的细致还是让她很受用,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这般呵护备至。
安一川坐在软榻边上,微微侧身垂首,像是在思考什么,须臾,才抬起头道:"我跟你说过我和安若清是有一些亲戚关系的吧?"
"嗯,"夏景澜点点头,这家伙倒也爽快,直奔主题了,不过,等等。
夏景澜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若安若清是百夷国王爷的女儿,那安一川岂不是也是百夷国的皇族?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父亲原本也是百夷国的王爷,但因遭别人陷害而家道中落,不得已之下,你流落中原,创建了这惊凤楼,你借兵是为了回百夷国报仇是不是?"夏景澜娓娓说道,然后一脸苦恼:"看来陷害你家的仇人是个大人物啊,还需要你借兵,一定很难搞定。"
她说的轻松,而安一川早已心惊,微微眯起眼睛,重新审视着她。
无怪他会如此,因为百夷国知道他身世的人,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教那个人杀光了,就连安若清和她父亲知道的也只是表面。
而在惊凤楼里,知道的人也仅限于像莫迟夜和碧月这样最早跟着他的人,那时他还小,几个人出生入死后,他有时实在憋得难以承受了,偶尔也会跟他们说几句。
只是,她是怎么知道的?莫迟夜说的?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莫迟夜虽对她好,但还是应该有些分寸的,没有他的允许,他敢随意向人透漏他的身世?!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我、我猜的不对?"他无意中露出的冰冷眼神,吓的夏景澜打了个寒颤。
"你...猜的?"安一川盯着她的眼睛,以确定她这话的真伪,真的只是猜测吗?
"啊﹋原来你是在在意这个啊,"夏景澜恍然道:"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真的只是猜的,你没听我给你讲的那些故事吗?每位大侠的背后都有一个狗...呃...悲、悲、悲、悲惨的身世,不然也不会造就你这么一个倾世的英雄...是吧?"
夏景澜后怕的拍了拍胸口,还好收住了那句话,不然以安一川现在的眼神,她绝不怀疑她把那句话说出来之后,会被他一掌拍飞。
狗血归狗血,若发生在他的身上,那样的不幸,让她的心微微的疼。
经过她的再三保证,安一川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你说的没错,大致就和你说的差不多。"
看着他一向沉静的眼眸里痛苦和杀意不断交替闪烁着,夏景澜缓缓握紧了他微凉的手,眼神真诚而心疼的道:"那你愿意和我说一说吗?一个人闷在心里会很痛苦的。"
安一川一震,眸里闪过震惊和欣慰,反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抱进自己怀里,良久,才轻声道:"安若清的父亲荣王爷和百夷国现在的皇帝是亲兄弟,而我们家虽是皇族血脉,但关系已经很远了,应该是属于远房堂兄弟的关系吧,我不太懂这些,"
一提这层层的关系,安一川就有些头疼,他歉意的笑了笑,继续说:"我父亲善战,曾一次次的击退来犯的别国,保卫着百夷的疆土和百姓的安宁,但是,你也知道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话吧?当邻国皆震慑在我父亲的威名下之后,皇帝便罢了我父亲的兵权,昔日无往不胜的常胜将军,便只剩了个闲散王爷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