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脏水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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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通人眼里,身为王爷孩子应该会很幸福,但江潇最初的几个月过得并不好,装成一个婴儿是十分辛苦的事,况且还有一个不正经的母亲经常玩弄他。情况在典雅女子教他识字后稍微变好,他可以用语言表达想法,不过为了掩饰自己的成人灵魂,他每天只学一点点,没有急于求成。

他的年龄按九个月算,自然是捡他回来的便宜老爹瞎掰的。很快要进行周岁抓周,江潇并没有放在心上,到时随便抓个扇子啥的,寓意以后当个翩翩公子。

可是他的三娘很恶意地蒙上了他的眼睛,不过江潇也不慌,仅凭手感也能分辨出物品,当他摸到扇状事物时,果断哈哈笑了起来,可他摘下蒙眼布时,差点双眼一黑,不醒人事。

扇子的确是扇子,但扇面上画的居然是一幅夏日戏女图,用以前的话讲,这就是小黄图。

“青青姐,艺姐姐,你看,小潇潇果然更喜欢我一点,他可没选木匕首和毛笔”萝莉女子喜笑颜开。

“珊珊,你怎么把我送给你的这东西拿出来了”江峰也是一件尴尬。

“看来我要看好潇儿,别让他变得和某个人一样”宫装女子冷冷道。

“青青姐,没那么坏啦,说不定潇潇很喜欢画画,让我好好教教他”典雅女子露出一丝笑意。

“小潇潇更喜欢我,应该陪我玩”萝莉女子已经做好将江潇抱起的动作,不过江潇早就先一步抱住典雅女子的衣裙,萝莉女子仍然不放弃,江潇也是抓住不放,典雅女子护住衣裙不让自己走光,同时劝两个比力气的“小孩”放手,宫装女子则是摇了摇头,江峰看到后笑了起来,好一个其乐融融的场景。

草率的抓周后过了三年,江潇总算对这里有了一些基础的了解。此地叫云天大陆,上面有两个帝国,东升与天星,基本上两个国家的实力相当,前段时间东升在战事上占了一些优势,现在处于暂时和平的阶段。

自己的便宜老爹是东升帝国的平等王,皇上的义弟,有三个半媳妇,半个就是当初在森林消失的那个女子,江潇始终不明白其中的关键,他也不好直接去问,从另外三个娘侧击旁敲了一些消息,老爹的确和那女子相爱过。

因为老爹很尊重娶到的媳妇,所以没有妻妾之分,宫装女子是大房,名叫温青,是一个江湖女子,性格沉稳。有一子江烁,九岁,现在已经去军营历练。对于大娘,江潇始终保持着谨慎。

典雅女子是二房,名叫杨艺,大家闺秀,父亲是礼部侍郎。生有一子一女,子江墨,七岁,在书院学习,女江沐,五岁,在娘家。二娘才学出众,心思单纯。江潇时常去混点文艺气息。

萝莉女子是三房,叫蔡珊珊,商贾之女,有一女江灵,名字是她自己取的。江潇最怕这位三娘,基本是敬而远之,与她的相处让江潇对女性的抗性上升了很多,至少不会牵到手就脸红了。

以这样的条件和环境,江潇相信自己不可能找不到媳妇,结果在某天突然形势急转直下。

那天,他在护卫的陪同下出去买玩具,玩具只是借口,他想买些材料做东西,看这个世界能不能捣鼓出前世简单发明,不过也只是想想,毕竟没有专业工具,难度太大了。

来到城里最好的铁匠铺,老板马上脸带笑容迎了上来:“江少爷又来了,不知道您今天又看上了什么”。

“老板,你们这里有原矿吗,最好带点颜色,我要买点”江潇早就习惯其他人的尊敬,直接说出目的,毕竟这里是他老爹的领地,他也经常出来购物,基本上所有的大店主都认识他。

“哎呀,少爷来得不凑巧,最近来的一批原矿已经被人包了,不过我们得到一块陨铁,少爷要不要看看”。

陨铁?貌似更好,江潇不动声色:“哦,那去看看”。

“为了保持陨铁的特性,我们把它放在地窖里,少爷跟我来”老板说完在前带路。江潇吩咐护卫一声,跟了上去。

等江潇进入了地窖,他感觉到不对,这个地窖的温度和外面的温度差距并不大,不过他也没怎么关心,一心想看看罕见的陨铁。

突然老板停住了脚步,江潇疑惑地看着他,因为眼前并没有什么东西。

“少爷累了吧,该休息一下了”老板转过身来,冒出一句奇怪的话。

江潇本能感到不对,想后退几步,突然背后脖颈处传来一股柔力,顿时江潇感觉昏昏沉沉,倒了下去,老板顺势接住他,对着护卫说:“接下来按计划行事,我要处理后事了”,江潇的护卫点点头,接过江潇退了出去。

等江潇再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第一眼看到的是粉色的帘纱,他慢慢撑起身子,地面软软的,难道是床?突然一只玉手托住了他,江潇正要道谢,等见到手的主人时他却一时语塞,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其身穿比较暴露的衣裙,女性的美好若隐若现,怎么看都不像良家姑娘。

“公子醒了?接下来就让碧螺好好服侍你吧”女子拉进了距离,莲口微张,朱唇轻启,带着一股幽香。

江潇赶紧后移了几个股位,装傻道:“姐姐,不好意思,我不小心迷路摔倒了,谢谢姐姐救我,天色已晚,我娘亲喊我回家吃饭,告辞”。说完马上翻身下床准备跑路。

“公子可真会说笑,好不容易来醉梦楼一趟就这样离开吗?”女子声线变得无比哀怨。

醉梦楼?不是城里最大的青楼吗?里面的消费水平可不低,自己应该是被绑架了,怎么会被送到这种地方。

江潇想到这停下了脚步:“漂亮姐姐,是谁带我来这里的,我想好好谢谢他”。说到“谢谢”时自然加重了语气。

“公子都不认识,奴家怎会认得,他只吩咐我好好服侍公子”女子也慢慢摆动身躯由躺变为坐在床沿,身体的柔软与偶尔的春光乍泄让江潇精神一震,赶紧念了几遍大威天龙,般若结衣空降降火。

“哎呀,漂亮姐姐,我肚子不舒服,可能要如厕了,不打扰你了”江潇见问不到更多消息,大叫一声捂着肚子使用尿遁。

“公子等等,公子不想让奴家服侍也罢,这东西就当做奴家的赔罪赠予公子”女子叫住江潇,将一块绣着山水的手帕递给他,然后趁着江潇晃神搂住他,在耳边轻声道:“公子很有趣,希望下次还能再见到你”,接着她展开双臂,开始跳起舞来,手臂如羽翅飞舞,身体有节奏地轻颤。

江潇不由自主地看了一会,发现其跳得竟然是凌霜飞燕,这个舞蹈还有一个故事,一个贫困母亲在雪天夜晚靠着自己的身体保护了孩子,孩子活了下来,母亲却死了。孩子熬过夜晚后很幸运地被一户人家收养,之后她为了感念父母的伟大,创作出了凌霜飞燕的曲和舞,渐渐出名。二娘很喜欢这种舞蹈,带他出去看过一次,这种舞蹈对身体的要求很高,一般人根本跳不出,没想到醉梦楼也这般卧虎藏龙。

“公子改变主意了吗”,一声清笑打断了江潇的思考,江潇恭敬地道别后若有所思地走出房间,发现这里是最高层,在青楼里,最高层的姑娘基本上是头牌,劫匪的行为也太诡异了,不挣钱反而还送福利。下楼途中他仔细打量着手帕,上面只有三样东西,一条河,一座山,还有一只鸟,鸟的位置很奇怪,几乎就山脚下,但它的姿态是飞行,除此之外,绣线有点旧,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物。看到这里,江潇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哎呦,这不是江小少爷吗,这么这么快就出来啦,千金易得,良宵难求。难道是碧螺这丫头没好好服侍你?”老鸨子扯着嗓子喊道。

“没有没有,我累了,想回家”江潇被打断了思绪,想着怎么也不能坑刚才的那位姐姐,毕竟干这行名声很重要。于是他随便答了几句,向门外走去。

“哎呀,江小少爷,你背后绣上了梅花印,看来碧螺看上您了,您可不要负了她”。

江潇装作没听见,赶紧溜走,然而老鸨的几句话让一些在楼里过眼瘾的闲人沸腾起来。

“天呐,碧螺小姐才貌出众,一个月才表演一次,一年才服侍人一次,引无数俊杰折腰,没想到居然被一个小孩征服了”

“你懂个屁,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平等王的四子,平等王当年可是纵横醉梦楼,据说当年的花魁听说他娶妻了差点自杀,最后伤心到退隐”。

“此子颇有乃父之风,日后必成大器”一个猥琐脸的骚人摇头晃脑地说道。

江潇回到家,正准备报告老爹自己离奇经历时,他却一脸阴沉,怒斥道:“你这逆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去逛青楼,现在弄得满城皆知,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放”。

“还说呢,你配给我的护卫一点也不给力,害我被别人拐走”江潇心中的推测得到印证,不留情地直接回怼,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

“臭小子,平时仗着夫人们的宠爱颠倒黑白,今天看你怎么狡辩,传证人”江峰直接叫出了今天陪同江潇出去的护卫。

“今天少爷叫我去买糖,等我回来就发现少爷不见了”。

“你……”江潇转念一想,马上回答:“我也有证人,还有一群,铸兵阁的师傅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呵呵,那我们一起去求证”江峰带着江潇一起去了铸兵阁,铸兵阁所有伙计都称没见过江潇,并且老板居然和早上的人不一样,江潇让老板蹲了下来,捏了捏他的脸,是真的,没有覆盖什么人皮面具。江潇还查找了一下地窖,结果完全没有。

回府的途中,江潇一点也不失落,还听了听路边说书的人讲的段子,段名为平等王四子巧博美人芳心,说书人口沫横飞,仿佛身临其境,把他如何将美人身心都征服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江潇只能对其的想象能力感到佩服,自己才四岁多,就算有心,也根本完成不了段子里说的那些操作。

“臭小子,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败坏王族名声,一年内不许外出”江峰宛如胜利者宣告惩罚。

“知道了……下次你想关我禁闭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拙劣的手段,还给我留个手帕,怕我猜不出是你在搞鬼吗?”江潇掏了淘耳朵,将手帕抛给江峰。

“你在胡说什么,快点给我面壁思过去”江峰接到手帕马上藏好,当作什么也不知道。

江潇回到房间,仔细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最初他只有个模糊的感觉,经历的事情太过离奇,可是自己失踪回家,平时关心自己的三个娘一个也没出现,老爹却一脸问罪的模样,更假的是护卫也在,如果他发现自己失踪,早就通知府里,城里会戒严。还有铸兵阁更离谱,一大票人作伪证,新挖的地窖也很快被填好,有这种执行力还当什么劫匪。把人丢到青楼,更是只有自己的混账老爹才想得出。

不过江潇想不明白为何老爹要黑他,顺带连自己也黑了一遍,难道皇室对老爹不放心,老爹要靠自污自保?就算要黑,大哥和二哥黑起来更合适吧,一个武学天赋惊人,另一个文采斐然,自己感觉受了无妄之灾。

“王爷,你今天干的事实在有点过分”温青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江峰说道。

“我知道我也很过分,可是我不希望那孩子搅入政治漩涡中”江峰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

“潇儿没有这方面的想法,王爷怎么会这么想”温青不解。

“青青,你想当皇后吗?”江峰冷不丁冒出这句话。

“王……王爷,你在胡说什么”温青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马上又恢复过来。

“抱歉,吓到你了,说起来也是我的错,一直逃避,现在皇兄已经执行龙升计划了”江峰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龙升?”

“计划已经开始很久了,现在稍微说点也没关系了,东升帝国自古以来就是国家决定皇帝,而不是皇帝造就国家”。

“这怎么可能,历史上明明记载过帝国有几次重大变迁”温青依旧不解。

“名字只是代号,叫西升和北升都没关系,你还记得几百年前的破天大将军江诚吗?”

“江诚是东升帝国的开国皇帝,他在前帝为他庆功时突然发动政变,夺取皇权。按史料记载,前帝对江将军很好,因此一些人都说江诚是忘恩负义之辈”温青说到这,看了江峰一眼:“抱歉,我失言了”。

“没关系,青青你不觉得奇怪吗?前帝的名声很好,受百姓和群臣的爱戴。江诚先祖的叛乱却一番风顺,没有任何人抵抗,就连天星帝国都没反应过来,政权就已交替完成”。

“难道……”温青想到了某种可能。

“实际上,帝国最高权利交替有两种方式,一种类似禅让,由当权皇帝选择合适继承人,如果幕后护国的那些人不反对,基本上就成了,第二种就是龙升,由很多继承人争夺,选取最优秀的人,这种方式完全没人干扰,各凭本事,护国公们只会平息国家因争斗产生动荡。所以皇帝的儿子们成龙的几率会很大,当然也不排除权臣及其子嗣,甚至民间的一些优秀领袖”。

“可是潇儿似乎已经被迫卷入斗争,你现在这样又有什么用”。

“护国公们虽然不会干涉,但会旁观继承者的决策,鉴于专门的人手有限,对于一门有多个继承者,会忽略表现差的,我也是想利用这一点保护潇儿,至于烁儿和墨儿,如果他们想争一争,我自然是支持,你也把这些事委婉地告诉艺儿吧。潇儿没有母亲,我就擅自给他做主了,我不希望他参与那么残酷的争斗”。

“王爷,你辛苦了”温青从后面抱住江峰。

“哎,也怪我平时太宠他,你们三也是,把他教得不像个正经小孩,小小年纪就跟个大人似的,这样很容易被盯上,还好旁观者在五岁左右才会开始监测,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管管他,别让他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经王爷这一出,潇儿想不出名都难了”。

“放心吧,当初我就是靠这招让护国公们没同意的,他们似乎不太喜欢浪荡的人”江峰露出了得意的表情,让温青不免赏了他几个白眼。

虽说是关了禁闭,其实和平时的生活没两样,除了不能出去,江潇无聊,只能捣鼓些先前买到的材料,做一做整人玩具报复老爹。

可是,自己的名声莫名其妙地越来越臭,连丫鬟丢了贴身衣物都怪在他头上,看到他就退避三舍。外面的流言也愈演愈烈,已经不是乃父之风,而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现在外面的姑娘听到自己的名字都会躲回家里,这些都是三娘告诉他的,虽然真实性有待考证,不过江潇已经决定好好整整自己的老爹,这样坑儿子让他怎么找媳妇。

结果,江潇因为在江峰的四十寿宴时做了一件大事,被暗贬至西方的一个偏远小镇——朝阳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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