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开始复制白马的三条线,往同力这边粘贴了。
白马粗加工一工区的工区长林国栋,被调到同力合成工区任工区长。因为,以前,林国栋在白马时,做过合成线上的调度。邹尚澈任精加工工区长。连锁超市总经理一职,由魏芸担任。魏芸之前在做酒店直销,夏红手下的。早先的魏芸,是百货大楼的一个柜台组长,也算是有管理经验的人。粗加工的工区长,将调满山制造那边的张华回来担任。
一线员工,由颜暮雪负责在白马那边挑选、挑选到同力这边工作的,有车补和饭补。这两项福利,白马的员工暂时没有。这也说的过去,因为,要从白马的家属区,自行到同力上班。只是,这两项补贴有些诱人。每人每天三十元。
三十元,看起来,不多。算一算账就知道,不少了。来去的公交车,单程五角,来回一元。中午一餐,参照路边的快餐店,五元一份,三菜一汤。也就是说,一天实际只要花掉六元,到手的却是三十元。
大家抢着要去。可是,不是你想去,就能去成的。得挑平时工作积极负责的。因为,过去后,先是上岗搭架子,之后就是带领同力那边的回归员工。说白了,从白马过去的员工,下一步不是班组长就是调度,甚至有可能在下一步扩容时当上工区长。
听到宝伊达往同力那边移位的消息,司马庞杰可是慌了。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事。他亲自找到了凌然。
“老乡。你可不能这样做啊。你怎么想起来,去同力那边。你的精力可是分散了。”
凌然笑,说:“市场容量大起来,这边的生产,跟不上来。”
司马庞杰说:“说好了的。在白马另租两个厂房。设备,你要租多少,都可以的。我还说过的,行政办公楼,你可以免费使用。”
“这次的闹事,让我害怕。”
“这个事啊。怪我。当时,正在开会,我也就没太把这边的闹事,当成多大的事。我大意了。回来后,我训了俞民。他可是拿全工资的。安抚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可是同他说了,下回,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他就不用上班了,回家去。”
凌然笑了一笑,说:“老乡。白马这边,我还在做,人员没有减少。”
司马庞杰说:“减少,是不会的。我是想你再增加啊。你要是不去同力,现在的那些岗位,就是白马人的了。你说是不是。这次市里开会,就是要我们这样的企业,做好下岗员工的安抚工作。做不好,我是要挨板子的。”
凌然说:“商量个事。你们办公楼上的人,反正是上班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能不能分别向外打电话,叫一些人回来。愿意回来的,宝伊达愿意接收。有特殊技能的,工资待遇,可以谈。”
司马庞杰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外面的人,先不用管。眼下,最要紧的,是把留守的人用起来。他们没有生活来源,会闹事的。有事做,有收入,他们就会安稳。这次的会议,就是要求我们抓好这方面的事。”
凌然笑笑了,他知道,站的角度不一样,考虑的问题,必然是不一样。好吧,我认同吧。后面,还有许多事上要合作的。
看到凌然同意了,司马庞杰伸手拍了凌然的肩膀,说:“行。小老乡,再次的帮了我一把。”
凌然的同意,只是部分的。在白马这边,他会接收人员,但会更加的严格。市场上要货的量,将往同力那边倾斜。也就是说,同力的生产能力要加大,最起码的,要做到同白马那边差不多。
司马庞杰离开不一会,俞民来到合成线这边的办公室。这间六十多平米的办公室,其实就是宝伊达制造的指挥部。凌然在这里,也有一张办公桌。
“对不起。”俞民人还在办公室门口,右手已经在头顶一侧,敬礼的样子,说:“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凌然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虽然,不愉快白马的办公室主任,但是,一个交际常识让他明白,再生气,都不好打笑脸人。
俞民说:“我还是站着吧。一会,就走。我那边,还有许多要我跑腿的事。办公室主任,就这命。给人跑腿的命。这个命吧,还吃力不讨好。”
凌然这就明白了,俞民又挨司马司马庞杰训了。而俞民,恰恰是一个龙门能跳狗洞也能钻的角。为了自身利益,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他的人格已经固化,想改,恐怕没那么容易了。这也是几任一把手用他却不提拔他的原因。
俞民不坐,愿意站就让他站着吧。凌然坐下。
看着凌然坐下,俞民却说:“凌总。可否借你几步用?”
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默默地看着这个有意思的场景。颜暮雪手掩在嘴巴上,想笑的。只是,要下意识的控制自己。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好笑的。
凌然明白了,俞民来是道歉的,但不可能当着办公室里这些人的面道歉。凌然后面还有许多的事,说不定就要碰上俞民,还有可能就要俞民来配合。想到这,还是孔先生的处世哲学占了上风:小不忍则乱大谋。
凌然随着俞民出了办公室。
会计章小超可是说了,“什么玩艺。看那个样子,是来道歉的,可那个神气活现的劲,就是来走过场。肯定是挨老板批了,没办法,才硬着头皮来的。”
在这之前,司马庞杰过来和凌然谈话,没有回避办公室里的人。他俩的谈话,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全都听见了的。
沈琳可是说了章小超,:“章会计。你还年轻,有些场面上的事,你不太懂。”
章小超就看了沈琳。他不认为沈琳的观点对,但人家的年龄在这摆着,他出学校门,才四五年,社会阅历明显不如沈琳。他也就笑笑地低头,做账了。
凌然跟在俞民身后,到了厂房外的拐角上站着。
俞民向凌然伸出手,说:“向你道歉。那天的事情,我处理不力。给你添麻烦了。待会,还是要麻烦你,给一把手打个电话,说你接受了我的道歉。”
“可以。今后,咱们还是要多多支持的好。人生苦短,珍惜友谊吧。”凌然说着,转身,说:“手机在办公室里。我这就给司马打电话。”
俞民站在拐角上,肩膀耸了后,就有了一笑。他的笑容,白马人都认为不太好解读,那是一种专业的职业化的笑容。有人说过,看俞民的笑容,比看一首古诗短赋还难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