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嘴里的维持会长叫司马庞杰。老熟人，太熟悉了。

凌然快步上前去，握了司马庞杰的手，说：“一直瞎忙。你到这里后，一直想过来叙旧的，就是抽不出时间。”

司马庞杰也就哈哈了，说：“厂里人都在说你。我对你的现在，还是了解的。”

凌然的父母和司马庞杰的父母是多年的邻居，家门挨着家门的。自然的，他们两个也就彼此熟悉。只是，司马庞杰比凌然要年长十几岁。

司马庞杰在军中服役止步于大校官阶转业到了地方，先是在一家大企业任副职。后来，白马公司的一把手段正调走，他从那家公司过来接任段正，成了这里的一把手。对于他的接任，在白马公司，仅一个称呼就有些尴尬。有叫他司马总的，有叫他庞总的。背地里说他的名字时，有些人就感觉上特别别扭。什么姓名不好起，叫这样一个名字，很容易让人想起古人。

凌然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司马庞杰是复姓司马的后人，这个姓是父亲的，庞是母亲的姓，第四个字，才是他自己的。

司马庞杰来到白马公司后，在谷海面前说过一句自嘲的话，父母亲都很优秀，到了他这里，怎么努力，也杰出不起来。现在把他调到白马来，人生也就要在这里画上句号了。这是很丧气的话。谷海把这句话告诉了凌然。

凌然认为司马庞杰到白马公司来，就人生来说，是一个错误。一个大外行，来到一个讲究专业技术的企业，很难形成影响力。凌然就给司马庞杰加了一个职位：维持会长

司马问凌然，“今天，怎么想起来，到这个穷地方来。听说，你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啊。”

“玩玩而已。”凌然一时不知道如何跟司马庞杰说自己的经历，只好这样说了。

一般来说，介绍自己的经历不适合路遇时介绍，需要有一个安静的坐着的环境。

司马庞杰也就玩笑了，说：“你要是不玩，我们这些人，就没法子活了。”

就司马庞杰说这话的意思，你凌然要是认真的做起来，把别人逼的就没活路了。言下之意，还带了点批评的意思，你凌然，是不是太狂了。

凌然说：“接到荣诗远电话，这里停电。借你的宝地，在这里加工一批产品。这批货要的很急。这个时候停电，要人命的。”

司马就有了一个不经意的摇头。他也是无可奈何啊。他也不想这里动不动就停一次电。管停电的哥哥有时像是同管停水的弟弟商量好似的，哥哥前面停电，弟弟后面就跟着停水。停电停水，有时打招呼，有时招呼也不打，说停就停。

两个人正说着话，凌然的手机响起来。

电话是汪开河打来的。

看见是汪开河来电，凌然第一句就问：“怎么样？”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但汪开河听的懂。凌然向司马庞杰做了一个对不起我先接一个电话的手势，就往一边去了。他是不想当着这些人的面和汪开河讨论事情。

汪开河这时来的电话，十有八九要提及张齐远。一个玩失踪的人，估计不会有什么好的消息。在司马庞杰面前出丑就狼狈了。

“凌总。好消息。张齐远要汇五十万元过来。”

常理中，凌然应该是大喜过望的。

原本说好货品被认可后，先汇十万元。凌然就以张齐远已经预付定金定制，在合伙人面前就好说话，提前安排。说白了，就是可以插队到前面排计划。当然，这只是一个幌子。凌然要用这个，下一步棋，好棋。

这是在没有与满山制造中止合作前，是在这个支点上做大文章的一个策划。现在，貌似没必要这样做了。凌然已经离开满山制造。

对于汪开河打来的这个电话，凌然还是开心的。只是没了兴奋，反倒有一种预料之中的沉稳。

“是吗？”凌然现在关心的是这之前发生了什么。张齐远之前做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汪开河电话。他把这些疑问说了。

汪开河告诉，“这个事，我问老张了。他的手机被三只手摸走了。记有我号码的小本子，一时没有找到。还是找了熟人，去到运营商那里，打出了通话记录，才找到我的手机号。”

凌然静静的听着汪开河的述说。

张齐远打电话给汪开河，说是用户反响超好，说产品比以前白马生产的还要好。而且，张齐远建议，就用宝伊达这个牌子，说这个牌子将来一定很值钱的。

凌然笑了。他竟然联想到，他曾经对满山说，满山这个可以注册商标，三年后，一定很值钱的。现在看来，他可能误判了。满山这个商标，在满山制造手里，不值钱。除非，转让给他，还有起死回生的希望。

张齐远说到产品上的TM。是凌然认为满山没有希望之后，临时决定改用宝伊达这个商标名的。这个商标，在半年前，凌然就已经注册。当时，他已经对白马公司动起了脑筋。没有想到，当时的一时激动，是对路子了。当时注册这个商标，可是花两千块钱的。当时也就是想，不管今后是不是用得着，注册玩玩了。没想到，现在还就真的用上了。

汪开河的电话刚刚挂断，张齐远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凌总啊。你们的产品，没的可挑剔的。上次在你那说，要十万元的货。现在，做一个调整啊，我要五十万元的货。”

客气话是要说的。凌然说：“谢谢张总对我这边的信任。哦，就借你吉言，谢谢你对宝伊达的信任。”

“哈哈。我有野心啦。想做你们家产品北方市场的总代理。我有信心，把整个北方市场做起来，就是宝伊达这个品牌。待会，你去查一下，我已经往那个账号里，汇了五十万元。”

凌然这就激动起来了。这个头，开得不错啊。第一单货，就是五十万元。这种高兴劲，没能维持多长时间，凌然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白马公司的水电欠费，让凌然很是头疼。供电系统和供水方，对已经日薄西山的白马公司，没什么感情好讲了。白马公司地皮上的水电一停，凌然就什么也玩不起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