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出院。两个小舅子为姐夫接风,叫了凌然。也叫了谈志才。谈志才是一车间主任。这也就可以看出来,满山的两个小舅子,和这个叫谈志才的关系比较近。
在镇上一家小酒店里。
这席酒,一开始的气氛就不对。
凌然本是不想参加的。有谈家兄弟俩,他见着就嫌烦。看不顺眼的人,在一块喝酒,能喝出什么劲。没劲的。可是想到今后的工作,还是和为贵吧。他也就硬着头皮来了。
满山住院后,凌然来到这里后的第三天,抽时间去看过。现在出院的满山,脸又圆了一圈。他在医院里住着,倒是心境坦然。也是,有凌然在,他可以安心疗养了。
对的。安心疗养。可以早几天出院的。满山却不想提前。有一个护士同他挺聊得来的。他就在医院里多住了几天,为的就是和这个护士多聊一些事。
凌然向满山伸出手,“怎么样,好透了吧?”
“还行。捡了一条大命。现在,想起当时那个场景,我就魂不在肝上了。”
这说法,也算是奇葩了。有谁定论,人的魂在肝上。凌然不会为这个较真,只是一笑,这里的人说话奇葩,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
菜肴没有上来前,大家随意的聊,满山就把话头往厂里的生产经营上拉。他想在第一时间知道现在的生产和销售情况。他在医院里,打过几个电话,过问了的,只是,回话的人,也只是草草的说了几句,没有细说下去。因为有凌然在,大家对满山关心生产经营的事,就不怎么上心了。
现在,满山再次的问起,谈志才说:“总体情况,不错。这主要还是你孩子大舅的关系。他把销售这一块做到了风生水起,客户全冲着他的面子来的。”
凌然就看了谈弓一眼,这个把销售回笼款截留了拿回家去盖房子的销售员。他也像兄弟谈匠一样,找过凌然,想弄一个销售处长的头衔。也是没能如愿。凌然当时让他去找谈弹,说人事的任命,是谈弹的管的事。
谈弹虽然比较的护着这个大弟,却因为凌然招呼打在先,就没有同意谈弓由销售员变成销售处长。但谈弹也打了包票,就是厂子大到一定规模,只要成立销售处,这个处长就是谈弓的。
关于谈弹给谈弓放的话,满玟在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凌然。凌然只有笑笑了。
菜肴上桌,白酒打开,在往大的玻璃杯里倒酒时,凌然就有了发现,今天在座的,除了满山外,可能要联合起来,对付他。这从三个人的眉来眼去中,就可以看出来了。
果然,按规矩开局三杯都要喝完后,第四杯开始,三个人就轮流向凌然举杯。这目标设的太明显,心也太急了些吧。但从场面上看,大家都在抬举凌然。
大家抬举凌然,这让满山有满足感。不管怎么说,凌然是他请来的。
可是酒喝到后来时,真面目出来了。而且,举止和说话上,也都直接起来。一句话,三个人都想和凌然较一较酒量。明显的,他们轮流要灌凌然的酒。凌然也看出来了,这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起先,满山没有在意这样的场面可能蜷伏的不愉快。可到了后来,满山不用分辨,也能感觉出来,味儿不对了。他的目光就在几个人的脸上游动起来。
满山刚刚出院。厂里出的一些事,他还不清楚。没人告诉他。凌然已经看出来了,满山在这个厂子里,也是孤立的。谈家姐弟几乎就是想架空他。
满山要是知道之前,谈匠大闹凌然的办公室,谈弓动用了回笼资金,今天这个酒喝成这样也就不足以奇怪了。他不知道这些,现在听这些人说出这些话,就觉得莫名其妙了。
酒已经喝到一半程度,大家的脑子,多少带了些脑子不做主。凌然可是清醒的。他本就是一个能喝酒的主。这时,他也就知道了,面前的这个谈志才,是满玟的丈夫。凌然也就对满玟的心机哈哈了。
可是呢,凌然又不能责怪。满玟没挑开说,是因为凌然根本就没有打探过。现在,凌然想起来,为什么满玟提及的三个可重用之人中没有谈志才。当时,满玟对谈志才似乎也有评说的。只是,凌然没有太把这个人往心里去。
现在,面对面了,算是短兵相接,凌然也就认识这个男人了。这个,让满玟的提及就有不屑表情的男人。在凌然的印象中,谈志才是最早跟满山出去做工程的人,会木匠活,会看图纸,最让满玟不开心的是他喜欢其他女人,也就是满玟嘴里的耍女人。同满山一样,谈志才也喜欢赌。
“哦。你是满玟的男人?”凌然用了乡下人的说法。女人的丈夫叫男人。
谈志才有了一个阴笑,诘问:“怎么,你以为满玟没有男人?”
在这方面,凌然不是包打听。即使要关注这些,也应该是以后的事。现在,到这里来,事情多到夸张些说,千头万绪,哪有闲心思打听彼此的关系。再说,满山制造就是一个家族企业,里面的人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盘根错节,分不清楚。
谈匠说:“凌总。我倒是有一个建议哦,被人用过的女人,你最好就不要用了。”
“你怎么说话呢?”满山可是不爱听这种话了。不管怎么说,满玟是办公室主任,可以算成是他的亲信,又因为,是满家祠堂里在册的人。
谈匠辩解,“我是提醒凌总。满玟是有男人的女人。虽然呢,满玟现在不让谈志才碰她,但法律上,还有那种关系。就像厂里动不动说的,劳动关系一样,还没有解除。”
谈志才接了谈匠的话头,说:“不过。我无所谓的。女人嘛,就是衣服,想穿就穿,不想穿,脱下,凌总想穿,也是可以的。”
满山现在听出些眉目来了,板起了脸,说:“你们几个,是真的为我接风的吗?”
谈匠说:“姐夫。你对这个表示怀疑?我们一直对你很尊敬的。”
满山说:“凌总,是我请来的。你们现在这样说他,是叫尊敬我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