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凌然没有想到，满山直接过来了。

傍晚到的。

满山知道宝伊达公司的地点，直接就进了院子，进了总经理室。凌然看见满山到了这里，可是愣了一下。

“没有想到吧？”满山却是笑笑地。

凌然起身。进门就是客。即使是合作伙伴，这个客套还是要有的。

“坐，坐。马上安排吃饭。我的肚子也饿了。”

满山说：“资金上出了些问题。后面的材料，下了订单，没钱提货了。”

凌然就看着满山。这就是那个一开始就牛气冲天，要分一半资产给的那个人吗？这人啊，文化水平低，也就真的没说了。逻辑上不行啊。不能自圆其说啊。

凌然说：“你先应付着。先想办法，凑一凑。东挪西借，也是可以的。”

满山说：“我这不就来挪了嘛。”

凌然笑着，问：“我要是不去入伙，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想其它办法。”

“满总啊。你倒是不客气啊。”

“我一个种田的，说话，办事，就是直接的。”

凌然貌似想了想，说：“先安排吃饭。我再联系，看我前妻那边，能不能帮我一下。”

“你离婚了？”

“对的。”

“谷海没说。”

“我离婚。谷海告诉你这个。不应该吧。”

满山就用手在头上抓了抓。

凌然这就打电话。先是打给酒店，定下一个包厢。再就是给谷海和单宏望打电话。给单宏望打电话时，让他喊上副经理高峰。

这几个电话打完了。最后，凌然给颜暮雪打电话，问手上有没有现金。打这个电话时，凌然出了办公室，在院子里打的。其实，他是拨了号，就是一个虚拟的空号。说空号，也不是，就是颜暮雪手机号中少掉一个数。他在院子里，说的可像个真的。

“啊。你也没有。你手上不是有一张定期存单的吗？我知道的。你就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借我先周转一下。会还你的。放心吧。夫妻一场。我就是坑，也不会坑你。是不是？我不是缺德之人。我坑过人吗？好了。就这么说定了。那个五万元的存款，你就取出来。到时，我会付你利息的。什么，损失。不是说了吗，损失多少，我补给你。”

这个电话打的，凌然的嗓子都要哑掉了。嗓门这么大，能不哑吗？估计，周边的人听见了，也要觉得，宝伊达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凌然，就是一个没钱的主。

“好了。搞掂。明天上午，可以拿到五万。”凌然进了办公室，手抬了一下，说：“走吧。我们去酒店。”

满山这就起身，茶没有喝上一杯。

凌然为这个，说：“就不给你泡茶了。到酒店去喝吧。”

他俩叫了一辆出租车，去到酒店。进了包厢，刚说了几句闲话，被邀请来做陪客的三个人，都到了。满山一路过来，就是到了宝伊达公司，没有顾得上去厕所。这会，他去洗手间。

凌然给单宏望和高峰递了话，让他们主动陪满山，把这个人喝好了。凌然说自己等会还有事。其实，他没有陪满山喝酒的心情。凌然喝酒，完全在心情、心情不好，是不想喝酒的。

单宏望和高峰也就尽职了。凌然已经不和九九六三仓库有合作关系，还叫他们来喝酒，这已经是很够朋友了。现在只是多喝酒这个小事，能不帮忙吗？何况，这两个人，喝酒都是有量的。而且，都是好酒之人。

谷海这晚，也没怎么喝酒。他就是在一边，抽烟，像是要研究满山这个人，默默地看着。

酒后，喝多了的满山，不是到宾馆睡觉，而是要找那种小女人。

凌然告诉，“满总。你可能不清楚。这几天，K市这几天，就在抓这个事。要不要我回公司去，拿一张报纸给你看，今天的一张新闻图片，就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身上没穿衣服，打了马赛克的。”

满山醉眼蒙胧的看着凌然，身子却晃啊晃的。

谷海在一边敲起了边鼓，“是的。这几天，这里抓这个，抓的很紧。等风头过去了，再说吧。这一次，就不要为难凌总。出了事，他得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满山就有些败兴，醉意越浓，“好，好吧。睡，睡觉去。”

将满山送到宾馆后。满山没有洗漱，倒到了铺上，就再没有起来。凌然叫了他几声，让他把衣服脱了的。满山硬是没有听见，却打起了呼噜。

谷海说：“我的天。这家伙睡觉的呼噜打这响。要是我，在这，肯定睡不着了。”

凌然笑笑。他也是，最怕睡觉时，旁边有人打呼噜。

两个人这就动手合作，帮满山把身上的外套脱去。凌然弄了温热水，帮满山把脸擦了几把。脚，就没法洗了。给满山盖上被子。临走前，凌然往一只茶杯里泡了一杯浓茶，再在杯子旁边留下几个字。就是告诉，这是新近泡的茶。

关门离去。到了这个楼层的吧台前，向服务员打了招呼，要她注意一下那个房间里的客人。

“有什么情况，麻烦你打这个电话。”凌然把一张小字条放在服务员面前。上面写着他的手机号码。

这时，凌然和谷海，才觉得浑身轻松许多，离开了宾馆。

两个人没有叫车，只是往前走着，散步样的。其实，他俩住的地方，是两个方向。凌然是陪着谷海走的。

谷海的手搭在凌然的肩膀上，说：“兄弟，我再奉劝你一句，不要和这个人合作，他成不了事的，有可能，还会坏你的事。”

凌然点头，却是笑着的，说：“我心里在很清楚。各取所需吧。我要他手上的壳。”

谷海听明白的，却问：“什么壳？”

凌然说：“借壳上市，我没有这个本钱，也没有这个能力。我是借鸡下蛋。要满山制造这个壳。”

“你呀。一条道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谷海把自己该说的，说了，就伸出手，给凌然。

两个人握手。

这时，过来一台空载的出租车，凌然上前去，招手。在谷海上车时，凌然已经把一张二十元的纸币丢在驾驶员面前，也就是挡风玻璃后的那个台面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