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给凌然打来电话。
“凌总啊。你投资的一百万元,什么时候到账啊?”
凌然有了一个冷笑,明白了,满山那边资金周转出了问题,估计是原材料进货没钱了。新年刚开张,就出了这个情况。可见,资金链断裂应该是年前的事了。
凌然接电话的时候,总经理室的门口,已经站着一个人。谷海来访。凌然对谷海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谷海进来,到沙发上坐下。
凌然继续同电话那头的人对话,“哦。是这样的。我到任时,这笔钱就跟过去了。”
“先打一部分来,不行吗?”满山这口气,怎么像哀求似的。
“哦。情况是这样的。我这里的钱,全都散在外面,账面上还真的没有现钱。我在这里,现在做的,就是抓这事。”
“一点都没有凑到吗?”满山不相信啊。
凌然就嘿嘿了。
满山问:“你什么时候到这边来?”
“我离开这里,这一摊子交给别人做。这就要有许多的安排,要到位的。我把这里安排好了,立马就过去。要是哪一天晚上,天黑了,觉得这里的事安排好了,夜里就过去。”
坐在沙发上的谷海,可是虚拳在嘴巴上。他可是忍不住,想笑出来了。凌然和满山之间的那个协议书,谷海已经知道了。
“我发现哈。这里,已经离不开你了。”满山说了这话,在那边啧嘴。这个声音,凌然可是听清楚了。
“满总。你就放心吧。我会按协议书来的。协议书上定的,我正式到任的那天,这笔钱全额到账。也就是人到,款子到。投资款,一分不少。你放心吧。你就用心把生产继续吧。这边的款子,一定会跟我过去的。放心吧。”
“……”
“哦。我这里,又来人了。现在,我这里,有不少事。好了,我这就要接待客人了。”挂断电话,凌然可是笑了。小样的。你玩我。好吧,我就先陪你玩两下。
凌然有打算,过一会,或者,下午,给荣诗远打电话。这才和谷海说上两句话,荣诗远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凌总。你什么时候过来?”
凌然问:“是不是满山让你问的?”
“你怎么就知道了?”荣诗远可能觉得凌然神了,有预知的能力啊。
凌然答非所问,“告诉我,生产线上,是不是正常。机器是不是全部开足了?”
“停下几台了。可能是没活做了。”
“怎么,没了订单?”
“不是。听满玟说,订单太多了。可能跟不上人家要货的时间。我看,可能是原材料上跟不上来。”
“好的。我知道了。我过去的时间,还不能定。你知道的,我这边一摊子,要交给可以信任的人。有些方面,还要手把手的教,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成的。”
荣诗远只是按满山的意思,打一个电话,来问一问去那边的时间。没其它好说,就挂断电话。
凌然在收了线后,可是摇头了。满山啊,满山,你太不厚道了。我把你当厚道人。你却把我当傻瓜。这个世界上,真有傻子吗?没有的。不过是,有人先知先觉,有人反应迟钝些罢了。
谷海抽烟,目光却一直追随在凌然身上。在谷海看来,现在的凌然,可不是离开企业时的那个凌然了。短短一年时间,有很大的变化,至于变化在哪个方面,一时却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气势上不对了。在原先的那个企业里,凌然也有架式,但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那时候,文人气息还是重了些。生意江湖改变人啊。
凌然挂断电话后,谷海问:“你还来真的了?”
“你看我这个人,来过假的吗?”凌然可是用了诘问的口气。
谷海没话好说了,就笑。他同凌然一样,也是一个喜欢把笑容放脸上的人。
凌然说:“我这个人,一旦认定一件事,就会死杠上了。一条道,肯定要走到黑。除非,我命不好。”
谷海的脸上,没有笑容,叹息,说:“白马公司没救了。你最好,不要趟这个浑水。真的,兄弟,我真心的奉劝你。不值得的。这个事,不能赌气的。”
“哈哈,哈哈。”凌然一阵哈哈大笑后,说:“你老兄,一直以为我在赌气。有这个必要吧。段正已经不在白马公司,我赌哪门子气。现在,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离开白马公司?”
“你什么意思?也像满山那样,要我去帮你们?”
“你不要想那么多。我只要你的心里话,你想不想离开白马?”
“共存亡到最后一天吧。”
“好!”凌然走向谷海,伸出手,说:“来,感受一下,我俩有多大的力量。”
谷海就把手伸出。两个人握手,可是用了力气的。
“喂,喂。你用这么大劲。”谷海的脸上有了疼痛后的小小扭曲。
凌然松开手,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说:“就这么定了。回去后,把白马的去向,随时通报我。你呢,也做好接手白马公司的准备。我们应该重整旗鼓。”
可能是凌然这时候的气势,或者这里的气场,谷海站了起来。他竟然也有了些激动。
凌然拍了谷海的胳膊,说:“今后的白马,就依靠你了。”
“白马要想好,要靠大家。”谷海又冷静下来,甚至觉得好笑了。觉得这时候,他们就是在自以为是的画一个大饼,而已。
“这话,可以说,我不爱听。这是大话。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一个企业,就像一个家,家长很重要。日子要过好,家长不行,这个家,就不行。”
谷海不得不点头。这是情理之中的道理,实在的。对于大大小小的企业,谷海接触的可是不少。有一些相当好的名牌,随着创业的当家人离开,那个牌子没几年,就砸了。有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烂摊子,因为一个能人的出现,那个企业,就焕发第二春。例子太多,谷海怎么能不知道。
凌然说:“先给你交一个底。我们只要合作到好,白马公司,肯定有救,有希望。可我要向你透一个底。白马公司一旦有生的希望后,我是不会奉陪的。”
“为什么?”谷海可是不解了。
凌然笑,说:“我有我的追求。我要用余生,去做自己喜欢的事。白马,就是你来做了。你应该把它统帅好。”
这两个人,是师兄弟,同一个师傅下成长起来的。谷海对凌然的为人,对他的理想和追求,是知道的。他也就认定了,凌然不是一说,是真的在做这样的考虑。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谷海向凌然伸出手。这一次,谷海是主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