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女子厉喝之后,屋外火光大作,黑暗的小屋子在一瞬间变得通亮起来,很快火苗爬上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大火将屋子团团包围了!
屋内的空气渐渐变得躁动起来,汗珠不时划过薛廉的脸颊打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嗤的脆响便化作一缕白烟。
薛廉脸色很难看,难道我又要死了吗?还是如此窝囊的死去!
谁能曾想当年那个九天凌霄外的血莲妖帝,意气风发傲视群雄如若俯视草芥,任天地惊雷而不为所动,而如今重生的他却会面对一团大火便是束手无策,实在是造化弄人令人哭笑不得。
就在薛廉举手投足没有计策之际,那个小丫鬟走到薛廉的身旁,低声对薛廉说,“薛公子别怕,小翠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我们已经被大火围住了,屋外又有众人把守着,出去也是死不出去还是死。你还是快出去吧,别和我在屋内白白送死了。”
“看我的。”小翠笑了笑,手中祭出一道黄色的灵符往脚下的地面一贴,口中念叨着几句咒语,随即灵符贴着的地面出现了一个口子。
口子越来越大,慢慢地变成了能容下一个人的黑洞,黑洞之内黑漆漆的一片,整个地竟然被开出了一个通道!
“地隧术!”薛廉看着小翠露的这一手惊喜地说道。
其实地隧术只是地属性仙法里最基本的一个仙术,放在以前薛廉连正眼都看不上,好歹他也是傲视一方的血莲妖帝,地隧术这种最低级的仙术怎么能和缩地为尺相比。
要是放在以前,别说眼前的熊熊大火,就是能烧尽一切的幻剑离火薛廉也是视如无物,一个缩地为尺任你幻剑离火可以灼原三千里也奈何我一步一万里。
而现在不同了,薛廉的修为实在废材,即使他有数不尽的上等仙法铭刻在心,愣是如同晒干的蛤蟆一样——只能干瞪眼,一个都使不出来。
见到小翠的这一犹如天人指路的一手,薛廉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随即两人一前一后地跳进了地道中顺着地道逃去,在他们跳进地道之后原先的那个洞口慢慢地消失不见了。
原先的屋子是木制的,加上屋内布满了甘草,屋外用的是火属性的仙术业阳羹,很快原先的小木屋便化成了一片焦土,连灰都没剩下。
林萧儿满意地看着小木屋渐渐夷为平地,脸上露出了未亡人不该有的喜悦。
一旁一位家臣低声说道,“小姐,要是薛家问起来可怎么办?”
“就说薛廉在新婚之夜喝得大醉,拿着烛灯误入储藏甘草的木屋,又不慎打翻了烛灯,我们救援不及时不幸被烧的尸骨无存了。”
“可是……”
“没有可是!”林萧儿此时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张俊俏的脸庞,那一娉一笑都深深牵动着她的心弦。
而与此同时,林萧儿以为已经在大火中化为灰烬的薛廉已经随着小翠通过地道出了林家所在的林霄城。
劫后余生的快感让薛廉兴奋,一转生便遇到这样九死一生的事不仅没有让薛廉感到害怕,反而让他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期待。
有挑战才能有突破,接下来就让我这血莲妖帝好好地把你这废材变成天才吧。
再三感谢了一番小翠,薛廉匆匆而别,临行前小翠双目含水一脸不舍,在薛廉脸上留下了一个香吻,丢下一句:薛公子好好保重。
这让薛廉大感意外,没想到这废材薛廉虽然修为不怎么样,谈儿女情长竟然是一把好手,才来林家没两天就和林萧儿的贴身丫鬟搞上了,还让对方对自己死心塌地不惜铤而走险以命相救。
看来还不全是废材啊,至少在女人这方面比我强多了。
薛廉感慨一声,投身于一望无际的黑暗之中。
林家所在的林霄城与薛家所在的边雪城相距两千里,这两千里在一般散仙眼里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连仙灵都没有凝聚的薛廉来说就如同当初从九天凌霄域的一端飞到另一端一样漫长。
黄昏中,一青年男子被余晖拉长了身影,青年衣衫褴褛,满脸胡渣,一头乱发还夹杂几根茅草,弄个破碗蹲地上都不用乞怜就能乞讨。
就像逃荒的难民一样,邋遢的行走在路上。
两千里归途,薛廉就只差没有落魄到啃自己的脚趾了。
这一路下水里摸过鱼,上山和老虎捉过迷藏,爬过树掏鸟蛋。
这些对于一出生便是妖皇的薛廉来说还是头一次,好在记忆里都清楚的记得这一切怎么做,一路上薛廉就是这样熟门熟路地艰难走过来。
只要有点荤的,弄熟了就是一顿狼吞虎咽,别管有没有调料,在薛廉眼里比在九天云霄域时吃的那些天灵地果都要美味。
于薛廉慢慢往边雪城走的同时,远在离薛廉百里之外的边雪城,薛廉在新婚之夜不禁而亡的消息就像一颗*一样在城内一时激起千层浪。
尽管林家派出了使者一个劲的赔罪道歉,薛家的家主薛齐天就是不认账,放出狠话:我那天资绝伦的儿子去的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在一夜之间没了呢?
就连尸骨都没有留下,不管怎么说要么让林萧儿那小妮子给我儿子陪葬,要么你林家家主的大夫人过来给我当小妾。
这是什么混账话,果然有什么样的爹就生下什么样的娃。当爹的和儿子一个样的混蛋。
林家人当场就不干了
一时间林家和薛家的关系急剧恶化,就差没有大动干戈了。
薛齐天放出话,要是三个月之内林家没有答复,到时他就亲自带人打上林家,不仅要林萧儿给薛廉陪葬,同时还要林家大夫人给自己当小妾,一个都不能少。
就这样,两个多月很快过去了,眼看林家还没有答复,薛齐天坐不住了,已经开始秣马厉兵准备三月之期一到便动身打上林家。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距离三月之期只有一天的时间了,薛家的下人薛来福依旧如往常一样在门口扫着地。
此时他心里念叨着的是,一旦三月之期一到林家还没有回复,到时家主薛齐天如若真的打上林家,会带个怎么样的夫人回来,听说林家家主林霸云的夫人可是倾人倾城的。
他暗暗认为,有时倾人府比倾人城更管用,否则家主薛齐天也不会在这两个多月里天天念叨着了。
就在这时,路边走来一个逃荒似的青年,他以为是哪来的落魄乞人刚想把他打发走。
就听到那青年对着自己说道,“来福,给本少爷来碗水!”
随即,青年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