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骂完人的忐忑,封烟笑容里夹杂着谄媚,这一天都十分乖巧,连练箭都更加卖力了。
虽然最终还是一箭未射中。
晚饭之后,封烟借口吃多了要出去熘达消食,自己一个人往半山腰走去。
等她确定司徒澈没跟来之后,急急忙忙拿出传音玉符给沉妙音传音。
她怀疑司徒澈是骗她。
怎么可能那么巧她找沉妙音,沉妙音不是在突破就是去历练。
“沉师妹你在哪?”
过了一会儿,沉妙音才回她,声音颇有些气喘吁吁:“宗门森林,杀,妖兽!”
封烟心说司徒澈没骗她啊。
“你完成任务之后,记得来摘星阁找我。”
封烟传完这句话后,对面许久都没有回应,她只好回了摘星阁。
几天后的晌午,封烟照旧练箭,沉妙音来了。
还隔的好远,封烟就迎了上去,跟沉妙音窃窃私语了一会儿两人才走到司徒澈面前。
封烟道:“师尊,你看沉师妹终于回来了,我可以让她在摘星阁陪我了吗?”
司徒澈抬眸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了勾,“陪你?”
“可以。”
封烟刚要高兴,又听司徒澈道:“不过我有条件。你们二人比试,若你能胜了沉妙音,她便可留下。”
封烟一听,下意识看向沉妙音,心说自己什么修为沉妙音什么修为啊,她怎么可能赢?除非沉妙音给她放水。
想到这,封烟连忙冲沉妙音眨眼睛暗示,沉妙音马上意会。
但听司徒澈又道:“沉妙音,若你输了,不能留在摘星阁。”
封烟:“?”
沉妙音在一旁扒拉手指头滴滴咕咕:“封师姐赢我能留下;可我不能输,输了就不能留下;所以我要赢,我赢封师妹输,可封师妹输了我就不能留下……”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条件!
沉妙音一抬头就看见司徒澈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彷佛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都被看的清清楚楚。
她赶忙道:“那啥,师尊,我想起来我山下还有事,我先走了啊!”
沉妙音逃也似地跑了,封烟伸出挽留的手臂时她已经没影了。
封烟回头,司徒澈幽幽道:“我给过机会。”
封烟:“……”
这夜晚饭之后,封烟半靠在床头,正要思考一下怎么才能给司徒澈和沉妙音创造机会,就见司徒澈朝她走了过来。
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就被司徒澈拦腰抱起,眼前一花,两人已经在霜华剑上。
封烟似有所知地抬头,果然就看见天上挂着的满月。
奥,又一个月圆之夜。
司徒澈的毒又发作了。
不久后,司徒澈顺利泡进寒潭,封烟蹲在一旁无聊地画圈圈,时不时看司徒澈一眼。
她想起上次贪吃丹药被司徒澈带到这里,脑子里总会出现些不切实际的画面——比如司徒澈亲了她。
目光强烈到让人无法忽视,司徒澈睁开眼问她:“想下来?”
封烟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沉默了一会儿,封烟忍不住问道:“师尊,你为什么不想让沉妙音留在摘星阁呀?”
司徒澈重新闭上眼睛:“摘星阁有一个你就足够了。”
封烟想了想,“也是,摘星阁唯一的大床被我占了,沉妙音来了,师尊的罗汉床都要让出来。”
司徒澈复又睁开眼,有些无言地看着封烟——她就想到了这个?
封烟兀自纠结,丝毫没察觉到司徒澈凝着她的视线越发灼热。
炽毒与心魔,愈演愈烈。
平时他还能克制的某些念头,在毒发时候就愈发清晰。
尤其是想到上一次在这寒潭中,他和她……
司徒澈勐然闭上眼睛,额头青筋隐现。
偏偏封烟一无所觉,还往前凑了凑,“师尊,你怎么了?”
封烟又凑近一些,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司徒澈愈发红艳的眼尾。
眼尾发红的司徒澈,散发着危险气息,却又格外迷人。
封烟伸出手想要触碰,被司徒澈一把抓住手腕。
他盯着她,忽然道:“我知道你总在我面前提沉妙音是为什么。”
封烟呆愣地看着他。
司徒澈离地近了些,继续道:“我知道你想促成一场师徒恋。但我对沉妙音不感兴趣。”他声音莫名低哑,似带着诱哄:“我建议你换个人。”
两人离的很近,几乎鼻息相闻,甚至司徒澈再往上一点往前一点,就能碰到她的唇。
他视线落在她的唇瓣上,就要控制不住想要有进一步的接触。
封烟勐地身体后仰,“师尊!原来你喜欢白依啊?!你早说啊,可是白依已经被你赶走了啊!”
司徒澈:“……”他是哪个字传达出了这样的错误信息?
封烟丝毫没意识到,司徒澈将这话题的重心由“沉妙音”换成了“师徒恋”,她还叭叭安慰司徒澈:“师尊你放心,就算白依走了我也能将她找回来!”
司徒澈盯着她久久没说话,最后松了她的手,靠在潭壁上闭目养神。
封烟看着司徒澈的反应,心说难道自己猜错了?
她试探问道:“也不是白依吗?”
司徒澈没反应。
封烟再想说话就发现自己又被噤言了。
噤言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天亮,离开寒潭的时候,封烟才又能说话。
她心平气和地跟司徒澈讲道理:“师尊,弟子若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师尊指教,而不是师尊直接给弟子噤言呀!”
司徒澈拎着她上了霜华剑,似沉了一口气道:“不论是沉妙音还是白依,我都不喜欢,你不要乱来。”
封烟顿时十分遗憾地“啊”了一声,心说:沉妙音哪,这可不是我不帮你,你是落花有意,人家是流水无情,没办法了。
“你笑什么?”
封烟咧着嘴角,“啊?我笑了么?”
“……”
封烟摸摸自己的嘴角,她好像是笑的挺开心额?
她将嘴角往下按了按,凑在司徒澈身前,仰着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那师尊你说师徒恋叫我换个人,你看我行吗?”
司徒澈心尖上蓦地一震,昨夜他以为她没听懂的。
但看她眼中透出的狡黠,司徒澈就知道她这话不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