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司徒澈拿出了严师的态度，第一天就让封烟招架不住。
他做完最后一次指导，就交给封烟“自由发挥”了。
封烟就这么莫名其妙开始了射箭生涯。
好突然。
完不成任务没饭吃。
松手射出第一支剑，射在了靶圈上。
封烟道：“师尊，商量一下，不用射在靶心，靶圈上也算吧？”
“也好。”司徒澈道。
封烟顿时高兴，连忙搭上第二支箭。
司徒澈忽然又来了一句：“十支都在靶圈上，否则依旧没饭吃。”
“……”
第二支箭如同封烟料想的一样，脱靶了。
第三支箭，钉在了后边的大树上。
……
第十支箭，刚出弦就掉在了地上。
一阵风吹过，场面越发萧瑟。
封烟望着靶子上东倒西歪的三支箭，无语凝噎。
司徒澈不为所动：“再来。”
封烟只得颠颠过去收箭，然后又跑回来。
她箭搭在弦上，开始絮絮叨叨：“师尊，其实也不用这么严格吧？我只是个初学者，你这标准太高了……”
“不如咱们降低一点难度怎么样？三支在靶子上就算我成功了，你看行吗？”
“我已经没力气了，射不好，你再不给我饭吃，那我明天也射不好，依旧没有饭吃……那岂不是意味着我最终会饿死？”
“师尊！”封烟忽然拔高了音量叫他，“你不会真要饿死我吧？我吃的也不多不会吃垮膳堂的！”
司徒澈不说话，眼神幽冷地彷佛要将封烟冻住。
封烟怂了，“好好好，我射箭……”
封烟怨念极了，一边射箭心里头一边滴咕：到底是为什么啊，司徒澈突然就将自己和她放在了“严师”和“高徒”的位置。
她不就是没好好听他的话连着吃了两颗丹药吗？
到底是为什么啊……
封烟一走神，弓弦又将她手指头割破了。
她刚想将手指往嘴里塞，手腕就被司徒澈捉住，他拧着眉：“谁教给你这样处理伤口的方法。”说着灵力一抹，手指恢复如初。
封烟噘嘴不满道：“我又没有师尊你那本事。”
司徒澈道：“你可以试着将灵力裹在手头上。”
说完又退到一旁。
封烟其实知道他说的方法，但是她不太愿意用仙修的方法调运灵力，用魔修的方法……算了，她怕死。
为了她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指，封烟最终还是用仙修运转灵力的方法用灵力将手指裹住，再射箭就轻巧了许多。
但这依旧不能改变她射不中的命运。
转眼天就要黑了。
封烟走过去收回散落的箭支，才发现司徒澈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司徒澈走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封烟摸了摸有些空瘪的小肚皮，试探着叫道：“师尊？”
“师尊你在吗？”
“你听见了吗？”
“我回去了额。”
封烟边说边走，还没走上几步就被一堵光幕拦住了去路——
司徒澈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给她关在了结界里。
封烟：“………………”
很好，这个方法很司徒澈。
封烟咬牙切齿地又举起了弓，将靶子想象成司徒澈，“嗖”的一声，正中靶心。
“呀！”
封烟惊喜了一下，连忙开始下一箭，偏了，但好歹是扎在靶子上了。
封烟稳了稳心神，继续将靶子想象成司徒澈，八箭射完，箭支竟然全都奇迹一般扎在了靶子上。
十支都在靶圈上！她有饭吃了！
封烟连忙喊：“司……师尊！我做到了！你快来看啊！”
一阵风吹过，有一支箭摇摇欲坠，眼看要掉下来。
封烟恨不得上去双手托住，“师尊快来啊！来晚了就看不到了！”
可是司徒澈连个影子都没有，她就一个劲儿地叫。
其实司徒澈根本没有走远，他只是晚过去了一小会儿，就听封烟将“师尊”两个字叫出了花儿来。
“师尊！”
这是激动的。
“师尊~”
这是撒娇的。
“师尊……”
这是低落的。
因为那只摇摇欲坠的箭，最终还是掉下来了。
封烟：完，白射了。
司徒澈这时候出现了。
封烟瞪着他，满眼怨念。
但下一瞬，她又心花怒放。
因为司徒澈道：“我看到了。走，带你去吃饭。”
……
这个时间，膳堂早已关门了。
但司徒澈作为掌门特权在手，走了个后门就拎着一个大食盒出来了，封烟跟在后面，隐约闻到烤火尾灵鸡的香味。
司徒澈就用这香味，一路将封烟“钓”进了摘星阁。
等喂饱了她，又借口天太晚留她宿在了摘星阁。
封烟也是不想动，她听司徒澈叫她睡在摘星阁也没多想，她胳膊疼地都要抬不起来，洗了脸衣服也没脱就钻进了柔软的被子里。
她在这睡出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还心情很好地问在罗汉床上看书的司徒澈睡哪。
司徒澈幽幽抬眼看她：“不累就继续去练箭。”
封烟麻熘儿扯下床幔，“我睡着了。”
第二天，内容仍旧是练习射箭。
这一次司徒澈又恢复了最初的要求——靶心上没有六支箭就算不合格。
训练场上，司徒澈在旁边支个小炉子煮茶，封烟就在四溢的茶香里练箭。
四周很安静，封烟射了几箭之后慢慢也找到点感觉，但她总忍不住想去看司徒澈，射出的箭自然也总是偏靶。
封烟又搭上一支箭，还没射出，司徒澈忽然来到她身后微微弯腰，就着她搭弓的姿势将人环住。
“射箭讲究的是技巧和心境，你技巧足够，心境却是不足。”
“你要抛除杂念，做到眼中只有目标……”
司徒澈靠的很近，掌心带着他特有的温度，温热的呼吸都落在封烟耳侧，痒地她偏了偏头，却又被司徒澈正了回来。
他教训她：“认真听。”
封烟：“……”他离的这么近，她还怎么抛除杂念？
封烟忍不住偷眼看他，他似乎只是在认真地教她怎么才能射中靶心。
司徒澈说完，偏头看她。
封烟连忙目视前方。但心脏却已经不受控制“扑通扑通”狂乱地跳起来。
她不得不跟着他的动作将弓拉到极限，飞出的利箭正中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