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两个巨人交手,虽看上去轻灵飘渺,但那巨人身形所在,亦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两人争斗的剑光鞭影更是把四周诸人逼的一退再退,深怕一不小心受了波及。
下一刻,只听见余沧海猛地仰天一声长笑,笑声彻响九天,紧接着便有一股张狂霸道气势显露出来,好比九霄雷声落下,直把四方诸人震的身形动摇,好更有几个道行浅的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同样,宋书柏亦是在这一声张狂的笑声之中手中的琉璃长剑顿了顿,剑势也呆滞了半分!
机会难得!
不等这些人稳住身形,那余沧海伸手一招,指尖印决变幻,聚气成兵之术由心而起,随着那其食指拇指一撮,那水鞭忽地一个变化,便变作一枚高有三寸,上尖下圆,通体黝黑,由葵水精气组成的小山虚托在手中。
若非众人皆是修行众人,就凭此刻余沧海那方圆一尺多的手掌,根本无法瞧见那只有三寸大小的小水山。
好家伙,余沧海不仅在呼吸间施展出了聚气成兵之术,而且更能把水精之气刹那间操纵到了极致,成了葵水精气。
与此同时,四周水精之气好似受到余沧海的气势影响,更是在肉眼可见之下,疯狂的往其掌心上空那三寸水山汇聚。
下一个刹那,宋书柏亦是在余沧海聚成水山时安定了动摇的心神,手腕一抖,又使琉璃长剑往余沧海胸口刺去。
眼见那琉璃长剑便要刺穿到余沧海胸口,余沧海却视而不见,只把右脚一抬,便往前一步,瞬间来到宋书柏身侧,而后变托为按,一个翻掌,便把那小水山便朝着其脑袋按下。
小山虽小,和宋书柏的脑袋一比,更是如芝麻一般,但此刻在余沧海张狂的气势中,却有一股让人心悸的力量。
霸道,无边的霸道!
宋书柏虽然狂傲,但瞥眼瞧见水山当头砸下,也知道厉害,电光火石之间,他只把提着琉璃长剑的右手一抖,那长剑顿时便变作一团水光。
随着宋书柏双掌一摊,那水光便被拉成一张方圆丈许,薄薄的一层水幕。下一刻,不等黝黑水山当头,只见其脚下一动,先是后退半步,而后双手虚托,往前一撑,那水幕便挡在两人之间。
这一番交手说来麻烦,但不过在眨眼功夫便发生。
两人皆是把聚气成兵之术的玄妙演化到了一种极其高深的境界,但之所以各有不同却是因为两人所受教化和经历不同所致。
要知道,这两人皆修的是五行之中水行,但宋书柏自修行之始便受到真武观中老师教化,讲究的乃是以柔克刚。
他虽在凝煞之前游历过一段时间,但除了与余沧海在碧波潭争斗过一场之外,并未遇到过什么生死相搏之事。而他往日在修炼太上龟蛇御气术时,除了自家一个人演练外,便是和观中师兄弟一同。
都是同门师兄弟,所以在演练法术手段之时当然是点到为止。又因真武观乃是道门祖庭,门中弟子不缺证
道长生之法,所以这傍身护道之法并无几人用心演练。所以,一来二去,宋书柏即便资质悟性再高,除了把这一手“柔”的玄妙演化到了极致外,这法术手段施展起来便少了几分杀伐果断的味道。
而余沧海却是不同,他先是受了中年大叔教化三载,三载之中,朝夕相伴,时常与其演练法术手段。中年大叔虽不提自己的来历跟脚,但偶然流露出来的威严霸道气息也早已在他心中留下烙印。
并且,当他孤身出了小渔村后,一路经历多少争斗,先是斗白龙大王,把那方圆五百里水路之中的妖王水主除了一个水盈儿之外,尽皆收为道兵,可谓是杀伐果断。
后又在白鹭县中因见识浅薄与朝廷仙官密部瘟仙争斗,若非剑宗李玄英相救,他现今或许已成了凌霄天宫的囚徒。但是,当李玄英最后的那一手剑气雷音的剑术施展出来后,便在他心中留下了一颗要与天下英雄比肩的念头种子。
再后来,他更于黎山镇中偷师灵鹫妖王,学的无数聚气成兵之术的玄妙!
想灵鹫妖王可不比毒龙大王等一众穷山恶水的妖王,麾下三千妖兵威震一方,一手聚气成兵之术堂皇霸道,对余沧海影响尤深。
所以,不知不觉中,余沧海虽也修的是水行,但却与宋书柏不同,他走的露出乃是水行之中的浩浩霸道。并且,因受统摄灵兽灭杀经的影响,这霸道之中更有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
闲言少叙,却说当余沧海手按三寸黝黑水山往宋书柏脑袋砸去之时,见宋书柏以水幕抵挡,想要以柔克刚,让他的水山无功而返,心中便有一股疯狂的念头涌出。
既然你任由我砸来,那我便要看看你这水幕能抵挡的了我水山几下。
“砰!”
只见那水山毫不停顿,当下便砸在那水幕之上。水山虽小,但力量确实浩大无比,当下便有一声震天巨响响起。不过,虽有一声震天巨响发出,但那水幕只是往内陷了一陷,而后当水山力穷,便又恢复原样。
“好!”
余沧海一声高喝,而后也不停歇,伸手一抬,那水山便又飞起,而后只见其又把手掌按下,那水山顿时又往那水幕砸去。
“砰,砰,砰,……”
随着水山一次次砸向水幕,在水精之气疯狂的汇聚之下,那水山渐渐从三寸来高长到一尺来高。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间便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这哪里还是修道人斗法的手段,分明是那未开化之人争斗是的野蛮做法。”
四方诸人见那余沧海抓着已经长大至三尺来高的黝黑水山一下一下的往水幕上砸去,不但不见其力竭,反而瞧见那巨人气势越发浓烈,四周水精之气更是化作十数股大腿粗细,一起疯狂的往那黝黑水山之中汇聚。
与此同时,一连被余沧海以黝黑水山砸了一炷香时间的宋书柏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傲气?只见他眉头皱起,双手撑着一丈方圆的水幕随着那黝黑水山一次次
砸下,身形都会晃动一下,似乎随时都会被余沧海的水山破了手中手段。
此刻这位出生通天河畔的小渔郎的气势一次次高涨,那黝黑水山砸在自家水幕上的力量亦是一次强过一次,若还任由那水山砸下,不足半柱香的时间,这水幕定抵挡不住了。
原因无他,乃是那黝黑水山随着时间推移,水精之气的汇聚,体型越发巨大,力量亦是越来越强。
只是眼下他一身气势完全被余沧海压制,除非施展龟蛇八步逃离此放战场,而后再用其他手段破了水山,不然一时半会他也没有法子。不过,他之前可是把话说的清楚,若是他此刻施展了聚气成兵之术之外的手段话,便是输了这场斗法。
以他宋书柏的傲气,即便是这场斗法输掉,也不会当众食言,施展别的手段的。
但是,就在宋书柏念头转动之间,那正在提着已经有三尺六寸高的水山一下一下往水幕上砸的余沧海似乎也有些吃力,脸色通红,只见其右手手臂上的肉筋凸起,好似一条条手臂粗细的虬龙一般,恐怖异常。同时,那脸上的表情也好似有些不耐,双眼之中似有两团怒火再烧,一股子杀伐之气渐渐从其周身流露出来。
而后,宋书柏便见其伸出空着的左手,猛的一攥紧,那四周水精之气便比之前更分出九道往其左手汇聚。
“他这是?”
宋书柏开始还不知道余沧海的打算,但当余沧海左手拇指食指一撮,一枚只有寸许来高,通体黝黑的小水山在其左手掌心上空悬浮时,便顿时脸上大变,忍不住的后退了半步。
一心二用!
余沧海能够在施展了法身之法后,以七分念头还能一心二用,在与他争斗时还能分心施展聚气成兵之术,终于让宋书柏心中感到一丝恐惧。
“难道世间真有如此天资高绝之人?”
宋书柏念头疯狂转动,但余沧海岂能容他多想?这方一见到宋书柏后退,余沧海的气势更是高涨,当下便往前迈了半步,右手继续提着黝黑水山往那水幕上砸去。
与此同时,余沧海的左掌上悬浮的小水山亦是在那疯狂的汇聚水精之气,没有丝毫停歇。
“哼!”宋书柏一声冷哼,双目怒睁,脸上表情亦是变的狠戾,腰杆也猛然间挺直起来。只见其那撑起水幕的双手往前一兜,就要把余沧海提着的水山兜住。
与其束手束脚的任由这个小野道发疯,不若拼起一搏,或许还有转机!
即便是输,也不能让这个小野道一直张狂。不然,他日传了出去,我真武宋书柏还有何颜面再立足于天下同道人面前?
只见,那水幕这方刚一迎上余沧海右手的黝黑水山,宋书柏双手变化,分别抓着水幕两边,反手就兜了过去。
“嘿嘿,此刻才想反击,晚了!”余沧海嘿嘿一笑,见宋书柏抓水幕反手兜来,也不停留,只把一身力气尽数运至右臂,抓着那黝黑水山便继续往水幕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