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腹黑，这小姑娘前途堪忧，或许已经惨遭毒手。貌似她还不自知或者根本就很享受……
对这种初涉人事的小姑娘，老万不经意间小施手段，就能让其心甘情愿地就范。
当年的小万大走背运，一无是处，尚且能够被杜妖精慧眼识珠，倾情相助。
何况而今的他早就自带光环！
一念及此我和小姑娘再没有了聊天的兴趣，顺手拿过一叠报纸，漫不经心地翻看。
但小姑娘好像兴趣不减，坐在一边嘘气喝水，却又不专心喝水，茶杯挨着嘴巴，眼睛却朝向我瞄，一眼又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显然是有话要说。
我心里暗笑。这是情窦初开的标准表现啊。
我憋了好一会儿，偏偏不抬头，一副好好学习认真读书的姿态。
又过了五六分钟，小姑娘忍不住了，起身道：“司马经理我给你添水。天气有点冷。多喝热水好！”
“不用了。你看这杯水我还没动呢！”
“哦！真是啊。司马经理你咋不爱喝水啊？是不是也需要泡茶叶才能喝下去。你等着，我给你拿点好的去。”
她真的起身出门，径直奔向走廊尽头——那里是老万的办公室。
我站到门口看着，她熟练地开门进屋，两分钟后出来，我赶忙坐回位置上。
“司马经理！这个是最好的！董事长专用。我给你拿了一小袋。”小姑娘一脸得意。
“那怎么成？董事长知道了你怎么交差？”我“慌忙”起身。
“没事。我就说我喝了。”
“哈哈，这样好，这样好。——他不会难为你吧？”
“怎么会？董事长脾气是大了点。还不都是因为工作量大，责任重？他心底很好的。”
我不由轻笑一声。
能说老万心底很好的，全世界估计就两个人。一个是现在的她，一个是曾经的杜妖精。
“嗯嗯！还是你了解他。我和董事长接触太少。”
“是啊。好多人都不理解董事长，就是因为和他接触太少。——司马经理，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我精神一震，喝了一口她刚泡好递给我的好茶，“好！真好。这茶叶味道太正了！——你说啥？嗯哈！想问一件事？问题不太大吧！”
“是吗？我还怕你不答应呢。毕竟你现在不是离开了嘛。”
“那有什么关系？离开了还可以再回来。你看今天我不是来了嘛。有啥问题，只管问，一句都甭客气！”
“好！好！”小姑娘满脸红润，兴奋地像见了小别又相逢的情郎。“我听说一件事，说是杜副总——就是杜娟，你们俩关系……很好？”
小姑娘扑闪着眼睛，很八卦地盯着我。
我忍不住冷起脸，“小姑娘家，别那么八卦。小心被带坏了！”
“嘻嘻！我没有别的意思。大家都这么传嘛。
我是想问你核实一件杜娟的事。听说她私自挪走了公司一大笔钱给你们。真有这件事吗？”
我一下子心惊肉跳！
这是啥情况？这件事昨天才发生，估计老万也就才搞清楚，所以今天上午变脸。
她一个小文员，凭什么掌握的这么准确？
我按耐住情绪，立马否认道：“她和董事长有经济纠纷，大家都知道。可你说这件事不可能。公司的钱，个人怎么动？谁也办不到。除非董事长个人愿意给她。”
“可是，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你听谁说的？”
”昨晚董事长说的！”话一出口她猛地呆住了，忽然脸色通红道：“我听董事长打电话说的。也可能我没听清楚。”
小姑娘表情讪讪，赌气似的坐在了一边，大口大口喝水……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即使真的无意从电话里听见的，又有什么不好意弄得满脸通红？
只能说明是借口。
借口掩盖的肯定是见不得人的真相！
不用怀疑，好姑娘已沦陷！
我心中没来由地隐隐作疼。
在屋里呆坐了四十分钟，老大突然来电，“司马，准备回去。”
“好的。”我出门奔向会议室方向。
门一打开，老大率先出来，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
“走吧！咱们回去。”老大大步向前。
我又往他身后瞄了一眼，门口并没有人，老万还呆在屋里。
经过办公室门口时，贝贝那个小姑娘也跑出来，冲我和老大一笑，快步向会议室方向走去。
我又有些说不出来的难受滋味！
好好的一朵鲜花，没准就被老万给摧残了。
这老家伙简直是变态！
回到车上，老大还是一言不发。面色已经沉下来。
不用问我已经明白：谈判失败！
那么接下来该是老万正式出手，以杜妖精工作渎职，涉嫌违法的名义走法律程序！
无论老大还是杜妖精，对这一步都清清楚楚。而且据说胜算不大，老万是刻意的对杜妖精打击陷害。
真到了那一步，对杜妖精是实实在在的一劫！
老大开口道：“老万还在犹豫！没说收手，也没说放弃！我们还是要按照他会采取动作的思路去准备！”
“我的事和他说没？”没能当面指责老万，我很有些不甘。
“他主动提了！说这件事和他无关。可能是办公室和邓伦一起谈论过。——这就是耍赖！”老大不屑道，“早知道他会这一手。现在顾不上这个了。
我们先准备相关答辩文件。司马，这件事由你负责，全面协助杜副总，力争把损害降到最低！”
我由衷地点头。对杜妖精这个女人，我现在是大写地佩服，标准的比爷们儿都爷们儿！
“能不能从老万身边再做些文章。拿捏着他，不要太嚣张！”
“网络造谣这件事是不成的。他把责任推给邓伦和办公室主任，自己一点包袱都没有。其他的，比如偷税漏税，经济问题，这种事需要有真凭实据。
最大的问题是影响不好，圈子内都很忌讳，保不住会引火烧身。”
我思考着老大的话，又想起小文员反常地举止，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