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沫,你松手,我去带来我哥。"
不松,她就是不松手,他要去天牢,那是多么的危险呀,她不要相锦臣去。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闪闪眼睛,然后拼命的摇头,想方设法的要劝住他。
"唉,好吧,我就带你一起去,不过,你不能再惹什么事端,你娘和珍儿已经在宫外的马车里等着我们了。"
相锦臣这样说她是绝对的放心,或者,早就应该离开了吧,她已经等了十几天了,可燕墨,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不得已的,相锦臣背着她便奔去了天牢,这是夕沫第一次去天牢,暗沉的地方,阴森森的可怖,如果不是在相锦臣的身上,她一定会害怕的。
"前面那个牢房就是我哥的,夕沫,我想带他走,他已经得了他应该有的惩罚了,他被废了武功,从此,再也不能对烈焰国造成危险了。"
是呀,毕竟是他哥哥,再怎么狠心也不想让相锦逸真的死了的,况且,也确实是燕家夺了相家的江山,从情理上讲相锦逸似乎也并没有错。
可这世上,什么又是对什么又是错呢?
根本无从分得清楚。
转个弯,再前面就要到了,可是眸中突的就多出了一道黑影,那黑影让夕沫又紧抓着相锦臣的衣衫,如果她没看错,那就是那天在太液池边出现要杀死她与小珍儿的女人。
是她的,一定是。
相锦臣停了下来,就那么的任由那女子悄无声息的靠近相锦逸的牢房。
这么深的夜,如果不是熟悉这里,那女子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找到的。
想起她在太液池边的表现,其实,她与相锦逸已经认识很久了吧。
也许,她也是相锦逸的人。
可她的出现,难道是要救相锦逸吗?
夕沫的心里七上八下着,眼看着相锦臣不动,她也只能安静的等待一场好戏的发生。
因为,那女子不可能凭白无故的出现在这里,她一定是有所目的的。
女人很快的就进了相锦逸的牢房,她手里的那把剑竟是削铁如泥的,如此就可见当初她刺伤燕墨的那一剑有多凶狠了。
相锦臣开始移动,轻轻的,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夕沫也摒住了呼吸,只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越来越近了,耳边也传来了女子低低的声音,"公子,我是来救你的。"
"那快拿你的剑劈开这些铁链。"相锦逸有些急切,没有人愿意留在这天牢的,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会紧紧的抓住要逃离的。
"公子,可你觉得我要怎么救你才是合适的呢?"
这话,问得就有些怪了,救人当然是要把人带出牢房然后让其自由了的。
相锦逸的声音一变,"你想要怎么样?"
"你说呢?"女子的声音满带着嘲讽,转瞬间就根本没有半点的恭敬了。
相锦臣又向前移了移,此刻,夕沫已经能借着牢中微弱的光线看到里面的两个人影了。
被五花大绑在墙壁的柱子上的是相锦逸,而那黑衣的女子还是背对着她与相锦臣的,让她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脸,真的很熟悉的声音,却一下子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到底是谁呢?她很想要知道。
"难不成,你想杀我灭口?"相锦逸冲口而出,语气中已经微微的带了些紧张,此时的已经被废武功的他真的是在害怕了。
"你不觉得你早就该死了吗?哈哈,我早就该杀了你了,留你到现在已经是你的福份了,公子,你的大限到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明明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你要背叛我?"相锦逸的神情大变,一付不可置信的样子。
"是的,我是喜欢你,可我,更喜欢另一个男人。"轻轻的走到相锦逸的身边,女子的手轻巧的就落在了他的脸上,"这张脸真漂亮,每一次看着的时候,我都想要摸一摸,可你总是不许,今天,我想摸就摸,我甚至还可以再上面划上几道,哈哈,那样,是不是会更加的好看呢?"
"你疯了吗?你怎么敢这样对我。"相锦逸的脸不住的后退,却避不过女子落在他脸上的手,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这是夕沫第一次看到如此弱势的相锦逸,他再也没有了从前的不可一世,现在的他落魄的就连活下去都有些难了。
相锦臣还是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也许,他也是如她一样的想要知道更多吧。
许多的秘密还没有解开,这女子的身份就是一个最大的诱`惑,她想知道,相锦臣也应该是想要知道的。
到底是谁呢?
又是为了什么不顾一切的冲进天牢要杀了相锦逸灭口呢?
她怕相锦逸说出什么对她不利的话吗?
眼前的一幕太过诡异了,诡异的让她不可相信。
女子的手就是那么不停的在相锦逸的脸上摩梭着,夕沫甚至看到了相锦逸的身体在颤抖,他竟是在害怕。
相锦臣缓缓的放下了夕沫,然后拥着她靠在他的身上,她知道他是想要出手了,只要那女子动手要杀相锦逸,相锦臣是一定会出手的,有时候,帮理不帮亲,可有时候,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而死,再怎么说,他也是相锦逸孪生的兄弟。
蓦的,女子的手突然间的撤开,然后就在夕沫的惊诧中飞快的砍断了相锦逸手腕上的铁链,那动作是那么的快,她的功夫也与相锦逸的如出一辙,竟好象是他的真传。
"啊..."已经被废了武功的相锦逸吓了一跳,刚刚那一下只要再偏一点点,他的整只手就被切断了。
女人拿起了他的手,然后放在了自己的脸上,"公子,你能告诉我你最喜欢谁呢?"
相锦逸吞咽了一口口水,显然,已经吓坏了。
"说呀,公子,你的手还是那么的顺滑,摸着的感觉一点也不比你的脸差了,公子,你今天终于肯摸我的脸了。"
"你...你疯了。"相锦逸想要抽出手,可是,女子断开的铁链只有他手腕上的那一处,其它的都固定在他的身上,让他根本动弹不得。
"呵呵,我没疯,你说,你还是喜欢蓝夕沫吗?"柔柔的女声便那么不经意的问出来,似乎这问题于她是很重要似的。
"是的,我就是喜欢蓝夕沫。"相锦逸想也不想的回答了她。
"好,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可以让她随你一起去阴曹地府作个伴,你一定会欢喜极了的。"
"不,你可以杀了我,可你,不能动夕沫。"相锦逸吼着,可他的声音再也没有了底气,竟是那么的无力,此一时彼一时,他再也不是从前的那个独霸一方的相锦逸了。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再听你的话吗?哈哈,你现在什么也不是,就连街头的一个乞丐都不如,若不是我想杀你,我连见你都不想见,呸..."松开了相锦逸的手,一口口水就吐在了相锦逸的脸上,"我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你了,你也不配让我喜欢。"洋洋得意的声音,"我找到了一个更能让我依靠的男人,相锦逸,你想不想知道他是谁?"
相锦逸冷冷的看着她,仿佛又恢复了他之前的不可一世,他的不回答让女子微微的有些讪讪然,却是贴近了相锦逸的耳朵,然后低声的在他的耳边说了什么话,那话语让相锦逸的脸色顿时一变,"你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以为我做不出来吗?哈哈,一切都是轻车熟路,相锦逸,谢谢你当年教了我那么多,真好,如今,我可以以那些来得到我的幸福了。"
夕沫不知道女子刚刚对相锦逸到底说了什么,可是越不知道让她越是好奇,可现在,相锦臣的意思明显的是不想打扰到那女人与相锦逸的对话,他也想要知道更多。
相锦逸呼呼的喘着气,他似乎是气坏了。
可他没有半点的办法来回敬女子。
"好了,我现在就杀了你,然后再去成全蓝夕沫,让你与她彻底的得到幸福。"女子说完,手中的剑就劈向了相锦逸的胸口,竟是用尽了全力。
夕沫睁大了眼睛,她无力去做什么去阻止什么,只觉得相锦臣一下子推开了她的身体,让她不由自主的靠在天牢的铁栏杆上,紧紧的抓着才不至于让自己倒下,夕沫的耳中听到了相锦逸的大笑,"哈哈哈,你杀的好,杀的好,死就死,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声音,突然间变得那么的奇怪,夕沫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的心是复杂的,有一瞬间她是想要相锦逸死的,可随即的,她又觉得相锦逸不该死。
可她从前所受过的种种呢?又来怨着谁,又来恨着谁?
她听到了兵器相交的声音,那么的响那么的让人胆战心惊,不知道为什么,经过燕墨落入太液池中的那一幕,如今的她一听到兵器的声音就忍不住的会全身发抖,她在害怕,很害怕,仿佛这样就会让她失去她最亲的亲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