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放着,等晚上用膳之前半个时辰再煎,我不喜欢吃热过的药,我喜欢吃刚熬好的药汁,那样的药效好。"
"是。"那宫女只好乖乖的就把药放在了桌子上。
"你下去吧,我有些乏了,想要歇息一下,别吵了我。"有点不耐烦的催着那宫女出去,让语气让那宫女再也不敢呆下去了。
房间里现在就只剩下了她与小珍儿,小珍儿虽是醒着的,却是乖乖的不吵不闹的躺着呢,根本不用她操心。
悄悄的打开了药包,一眼就看到了那里面的如豆子一样的东西,一粒粒的捡了出来,两包里都是各捡了一半,相锦逸,她今晚上要让他拉到虚脱。
将巴豆倒在了一个大杯子里,再一一的将两包药包回原来的样子,夕沫现在倒是有些在期待着相锦逸的到来了。
来吧,来吧,她会让他后悔再来。
心情是从没有过的愉悦,还没到用晚膳的时候她就在迫不及待了,很快的吃完,那个大杯子里的巴豆也不知道泡了多久,她还故意的加了些蜂蜜。
想起地道里的相锦臣,她觉得那些巴豆少了些,可是,再从那两包药里拿得多了,唯恐被人发现,她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整一回相锦逸。
半杯的水,再加了好些蜂蜜,那味道总也不至于难喝了吧,然后准备了一些热水保温着,夕沫就这样坐在桌前等着相锦逸的到来。
等得她有些困了,却是咬着牙坚持的不睡。
床上,小珍儿已经睡得香酣了,一忽看看门前,一忽看看小珍儿,她觉得自己有些孩子气,可是,再一想又觉得这样对相锦逸就是理直气壮。
终于,她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她以为会有人报禀,可是没有,门外除了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外再也没有其它声音了。
那似乎是太监和宫女走路的声音,可是,这么晚了不会几个人一齐走向她房间的方向的。
一定是相锦逸。
伸手就打开了保温的盒子,将热水倒进了那半杯的巴豆水里,再倒向另一杯,听着门外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她纤白的手指就端起了那属于她的一杯蜂蜜水,缓缓送到唇边的时候,一股凉风至,随即,一道人影就飘到了她的近前,"夕沫,怎么还没睡?"一只手臂揽住了她的腰际,让她被迫的靠在相锦逸的胸前。
她将手中的蜂蜜水倒入口中,喝了少许,便道:"有些不舒服,最近我..."
"肚子涨吗?"那只狼手已经移到了她的小腹上,隔着衣服的触感让她浑身一个激棂,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然后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相爷也知道了?"
"那药方配得不错,我看了,一点也不差,晚上喝药了吗?"相锦逸温柔的在她的耳边吐着气,如果不是知道她是相锦逸,有一瞬间她真的还以为他是相锦臣。
还好,她没有全部的挑出两包药里的巴豆,不然,他一定知道的。
听他说话的口气,对于药理也是一个行家,也不知道能不能骗他喝了那杯巴豆水。
微一思量,她笑道:"吃了,用过了晚膳宫女就端过来让我喝了。"其实,那药是被她扬到了窗外,她会喝才怪呢,她根本没病。
"去解几次手就好了,现在,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那只狼手开始在她的小腹上抚摸着。
心里,突的一跳,她有些紧张,"还没有,我才喝了一杯蜂蜜水,这蜂蜜很甜的,想是山里的野蜂落下的蜜,相爷,你要不要也喝些?去火。"她说着就端起了那杯放了巴豆水的蜂蜜水。
"夕沫给我泡的蜂蜜水我一定要喝。"说完,相锦逸便取在了手中。
"我与相爷一起喝。"她说着,扬了扬她手中的那一杯,然后一仰头就一干而尽,喝完了再看向相锦逸的时候,他居然是呆呆的正看着她。
"相爷..."微嗔的一笑,"怎么不喝?"手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轻轻的一推一送,相锦逸想也不想的就"咕咚咕咚"喝光了整杯的巴豆水。
夕沫的笑开始灿烂了,"相爷,甜不甜?"
"味道有点怪,你是不是还加了什么?"也许是蜂蜜加得多,相锦逸虽然觉得怪却没有品出那是巴豆水的味道。
"我不知道呀,蜂蜜可都是你派人送过来的呢。"
相锦逸一笑,忽的一弯腰就打横抱起了她,然后大步的走到了床前,放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气息拂在夕沫的脸上,让她是那么的难受,却还不是推开他的时候,然而,她真的不愿意坐在他的身上,"啊...我肚子痛,相爷,可能是那药..."
"我抱你去解手。"
原以为相锦逸会放她去解手,却不想他居然是说要抱着她去。
她想要推辞的,可随即一想这样也好,装成羞涩的样子垂下了头,"相爷,这不好吧?"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谨慎,要想要在这宫里生存下去,她就一定要斗智斗能,夹缝里求生存。
"有什么不好,后天你就是我的新娘子了。"说着,他的唇就要落下来。
"不要,我...又要..."
她还没说完,相锦逸"嘭"的就把她放在了地上,他是想到她白日里吐了他一身场景了吧。
夕沫的心里全是笑,让相锦逸怕了还真是难,不过,他现在也许最怕的就是她吐他一身了,然而,还有更厉害的,那就是他今晚上绝对会拉肚子,拉一夜的肚子。
她开始想象他一夜肚子疼痛的样子,快点呀,快些发作,她就是要看到恶魔相锦逸狼狈的样子。
一张嘴就装作是要吐了的样子,却不过是装装罢了,这一次她真的吐不出来。
"夕沫,让我摸摸你的脉象。"相锦逸递上来一只手,"我只看了那药方无事,却没有摸过你的脉。"
"不用了,我现在要去...要去..."
"你瞧,我真是糊涂了,倒是忘记了你肚子不舒服,你去吧。"
夕沫转身就走,现在,能离相锦逸有多远就有多远,慢腾腾的赶回来时,相锦逸也正要走出门去,但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夕沫忍不住的在心里偷笑着:相锦逸,你也有今天呀?
他活该。
她在吃点心,又喝茶,而他则是不停的跑来跑去,那巴豆的量绝对的不小,相锦逸,他现在的样子可真好看。
吃过了点心,茶也喝饱了,一杯蜂蜜水再加上茶,她真的喝了好多了,看看桌子上的笔和纸,她的手有些痒了。
"相爷,你这是怎么了?"笑眯眯的也带着点关切的问道,她现在的心情是许久以来最好的一天,仿佛,相锦逸已经死在了她的面前一样。
"哦,好象有点拉肚子,奇怪,我今天没吃什么...啊,夕沫,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一看那样子就知道是他的肚子又痛了起来。
根本不去看相锦逸的背影,夕沫走到了桌子前,提笔而落,可是写着的却不是字,而是画着一幅画。
她在画相锦逸,画他进进出出跑来跑去的样子,虽然动作很快,可是那样子就是很狼狈。
随意的勾勒的一张脸,却是尤其的象。
相锦逸又回来了,就如之前他初进她房间里时的站在了她的身后,"夕沫,再画什么?"
"画相爷呢。"
"你..."俯首看下去,相锦逸的脸上顷刻间瞬息万变,"蓝夕沫,是不是你?"他一下子就拿起了那个他喝过的"蜂蜜水"的杯子,放在鼻端嗅了嗅,然后恍然大悟道:"你拿了药里的巴豆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回首看着他,眼睛里都是笑。
"你给我喝了巴豆水,是不是?"相锦逸彻底的明白了,只是,已经晚了,这一晚上他至少可以瘦上几斤。
"没有吧,我拿了巴豆只是要自己喝,王爷,是掺了蜂蜜的巴豆水,我觉得这个治疗我的病是大有益处的,难不成...难不成...,啊,我可能是端错了杯子把要给相爷喝的我喝了。"从容而语,她不给相锦逸任何怪罪她的机会,直接就说拿杯子拿错了。
"蓝夕沫,你..."手上的青筋暴露,相锦逸也许是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的整他吧,是的,这真的是夕沫第一次的这样整一个男人,不过,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她就是开心。
他的手象是要掐住她的颈项一样,可落在半空就停下了,他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掐死她,不怕死的迎向他,"王爷要杀要剐请随意,不过,夕沫只想告诉你,夕沫真的不是故意的。"还是要哄着他,在见不到母亲和相锦臣之前,她还不能与他彻底的翻脸。
万事都要想周全,她现在要顾的不是她一个人,而是几个人。
而且,个个都是她的至亲。
看着她的一张俏脸,微微的还带着些嘲讽的味道,可是相锦逸却说什么也落不下手了。
半晌,他举在半空的手才缓缓垂落,然后紧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蓝夕沫,你只能是我的女人,你休想逃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