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她实在是不能当着相锦逸的面奶了小珍儿,不可能,绝对的不可以。
"沫儿,喂吧,别饿着了孩子。"
夕沫开始想象着生平见过的最让她恶心的画面,她拼命拼命的想,终于,胃肠里开始不舒服了起来,"哇..."这一下她是真的吐了出来,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一下子的吐向了相锦逸,她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要吐他一身的,这样,才解气。
"你..."相锦逸说什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间的就吐了出来,这变化也太快了吧,可是,夕沫就是做到了。
"相爷,对不住,我早说过我不舒服我要吐了,哇..."她才说了一半,就又呕了起来,"快...快走开。"
相锦逸这回想要留下也留不住了,一身的污物,他何曾被人这样的对待过呀,偏偏对方是蓝夕沫,而她事先又说过她要吐了请他离开的。
身形退后了一步,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关切的道:"夕沫,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她摇摇头,有些虚弱的道:"我不知道。"
"来人,宣太医,马上来凤央宫。"
夕沫的身子靠在了床柱子上,小珍儿还在哭,她摇头道:"相爷,不必了,我不想看太医,珍儿饿了,相爷快请去换了衣服吧。"
"夕沫,难道你现在心里还想着燕墨?"
她轻笑抬头,"没有。"她没有想着燕墨,有时候,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认命的就想要与他在一起了,此刻想来,也许就是因为小珍儿吧,既是生了燕墨的孩子,再加上燕墨曾经的话,也就让她心软了,心软的想要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也便试着去接受了他,可他,却迎回了婉儿。
"那么,你不见太医,要不要见见锦臣?"相锦逸语带试探的问道。
"相爷,你这是在吃醋吗?这不象是相爷你的作风吧,我觉得,你是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你只爱你自己。"本不想与他抬杠的,可是看着他的一张脸就欠扁,如果不是她打不过他,她现在就一巴掌挥过去了,想想刚刚的那一吐真是痛快。
相锦逸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即道:"呵呵,你别说,我好象还真是对你上了心了,这几天天天想着的都是我与你的大婚,虽然仓促了些,可是蓝夕沫,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要给你一个规模庞大的婚礼,这样才不至于委屈了你,蓝夕沫,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真心呢,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真吵,她觉得相锦逸就象是一只苍蝇在她的身边飞转着让她讨厌。
"相爷若是真的爱我,那么,自然也会爱屋及乌的,不如,先将我娘放了如何?我想要出嫁前与我娘好好的相处三天。"试着给自己机会,只要能抓住的机会,她都想要抓住。
"夕沫,说好了大婚那天晚上我放你娘和锦臣的,这是你自己的要求,你不能得..."
"相爷,兵马大元帅有要事要禀报。"相锦逸刚想要说她得寸进尺,门外突然间传来了小太监急切的报禀声。
相锦逸这才一挥衣袍,"夕沫,晚上我再来看你。"
晚上,他还要来吗?
一想到他晚上还要来,夕沫浑身都起了鸡皮,真的不想再见他。
可她知道,她要躲过他真的很难很难,总不能再吐他一身吧。
收回心绪,先喂饱了小珍儿吧,只有看着小珍儿的时候,她的心才能些许的开心起来。
才生下来的小珍儿小小的,可现在,小家伙倒是健康的很,抱着的时候,头也早就不用手扶着了,"珍儿,想不想见太后娘娘?"
小家伙一笑,再一眨眼睛,那样子就象是在告诉她她很想很想一样。
"真乖。"握着她的小手,她还在纠结着晚上相锦逸会来的事。
相锦逸没有再派来奶娘了,似乎是想要顺着她的心一样,什么都依着她的话。
"娘娘,喜服来了,娘娘试试吧,若是合身就留下来,若是不合身再请人拿去修改。"
她是真的不想试,那一天不过是穿在身上摆个样子而已,"不用试了,一定合身的,放着吧。"
"娘娘,相爷说了,这是相爷与娘娘一辈子的大事,娘娘一定要穿,不然..."
"不然什么?"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一点也不喜欢被人威胁了。
"不然,老奴就要向上午来服侍娘娘的嬷嬷和奶娘一样的死去。"
夕沫'蹭';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明明只是要仗责的,再说,既是相锦逸的人,那仗责一定会打了折扣的,所以,应该不会有问题,故而她早就把这打人的事给忘记了,却不想情况似乎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吴嬷嬷和她带来的奶娘全都死了。"
"怎么死的?"夕沫向前移了一步,她只不过是要立个威罢了,却不想会害死了两个人。
"皇上说她们两个忤逆了娘娘,以后,但凡有忤逆了娘娘的一律杀无赦。"
这是什么鬼规矩,可相锦逸就是颁布了,还大张旗鼓的,让面前的这个嬷嬷一边说话一边战战兢兢的颤抖着身体。
她有些心不忍,更有些愧疚,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害死了两个人,相锦逸,他的心真的是黑的,他是故意的吧,故意的要这宫里的人皆怕了她。
试吧,她也只好试了,放下小珍儿,伸起胳膊一动也不动的任由那嬷嬷带来的宫女摆布着,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木偶,没有半点的快乐和开心。
大红色的长裙曳地,很新颖的一个款式,穿在她身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刚刚好的合身,让她真的找不出半点的毛病,只是,真的不喜欢这件婚服呀,这是她第二次的要大婚了,第一次是慕莲枫,可是婚没有结成,燕墨半路杀了出来,那这二次呢?
这一次是她不想结,很不想结,只不知能不能如愿以偿的杀了相锦逸。
试好了一件才脱下来,嬷嬷又捧上了一件,"娘娘,刚刚那件是拜天地的时候要穿的,现在这一套是要小公主登基的时候要穿的,请娘娘一试。"
真麻烦,她伸手拿起,已经等不及宫女为她穿上了,早试了早结束这冗长的试衣过程。
鹅黄色的礼服,胸前是一朵牡丹花,那花是那么的惹眼,仿佛就象征着她尊贵的身份似的,"这是谁选的礼服?"倒是好看,可她不信这是相锦逸选的。
"是相爷,相爷他把所有的礼服都过目了一遍,然后选了这两套。"
"还有其它的?"她漫不经心的问起,越是他喜欢的,她就越不想喜欢。
"有的,不过,相爷都说不好看。"
"呈上来我看看。"
"这..."
"怎么,你想忤逆本宫吗?"
那嬷嬷一下子就跪下了,"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取了拿给娘娘过目。"
很快的,还真的就取了十几套的礼服,件件都是精品,却没有一件是她喜欢的,看来,相锦逸的目光倒是真的不错,可,喜欢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她压根就不喜欢穿,手指着其中最不起眼的两件,"这两件留下备用。"
"好的。"听她说备用,所以,嬷嬷便想也没想的就放了下来。
房间里又多了两套衣服,整齐的摆在一旁的桌子上,不经意的看过去,那就象是一种讽刺,她,又要嫁人了吗?
可心里却没有半点要嫁人的喜庆。
相锦逸说他晚上还会过来。
她在用心的想着要怎么对付他的办法。
再吐他一身的办法绝对不可行了,可一时之间真的很难再想到其它的办法。
她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
可是,她真的不想做那任人宰割的恙羊,想呀想呀,夕沫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想要整过一个人,说实话,她是没有经验的,可是一想到相锦逸的所作所为,她觉得她整他一次真的不过份,如果不是现在不到时机,她想杀他,非常非常的想要杀他。
蓦的,脑子里一转,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快步的走到窗前,拿起笔刷刷点点的就写了一个药方,相锦逸知道她的过去,那便是知道她是懂得一点医理的,虽然不精,却是懂得。
"来人。"冲着门外一喊,她大方的很,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意味。
"娘娘,请吩咐。"
"喏,拿着这个去抓了药来,我不舒服,要吃药。"
"这..."
见那宫女迟疑了一下,夕沫笑道:"若是怕担什么责任,那就去问了相爷再抓药好了,我这几天有些便秘,不吃些药怎么熬得过过几天的大婚呢,快去。"想着自己这办法,夕沫在心里暗笑,这几天她还真的是胃肠有些不舒服的。
那宫女去抓药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回来了,两付药就在她的手中,"娘娘,要我现在拿去煎了吗?"
"先放着,等晚上用膳之前半个时辰再煎,我不喜欢吃热过的药,我喜欢吃刚熬好的药汁,那样的药效好。"